我歎息:「後宮女子的悲哀就在於爭寵。舒榒駑襻」
德妃不自覺的接口道:「爭寵還不是最悲哀,最悲哀的是連爭寵的機會都沒有。」
她是在抱怨嗎?「玲瓏……」我心生愧疚。
她卻盯著貴妃輕聲問我:「要避開她們嗎?」
我搖頭,既然碰上了,剛好藉機祝賀。
不多時,貴妃已走至近前,我友好的向她笑笑,微微欠身算做行禮。我的投之以木瓜,並未得到對方報之以瓊琚。
貴妃冷冷的看著我,眼中又恢復了以往的憎恨與厭惡,我一呆,如果不是她懷孕了,我幾乎要以為她上次來攬月樓只是我自己的錯覺和幻想。難道是因為賢、淑、德妃她們在,怕我說出當日的難堪而故意冷對我?我想想,應該是這樣,側過身讓她先行。
賢妃卻不想錯過這個看熱鬧的機會,一臉甜笑:「如今兩位姐姐都懷了龍嗣,這未來的太子必定是其中一個。」
我輕歎,孩子還未出世,是男是女尚不可知,就已經成了別人嫉妒和陷害的對象,不管我是否願意,都在不知不覺間加入了爭嫡的戰爭。這難道就是貴妃又恢復了原來品行的原因?每個母親都想給自己孩子最好的。
我正想著,貴妃冷冷又決斷的道:「一定是本宮的孩兒做太子。」
我一怔,她也太直白了。德妃忍不住為我出頭,不服氣的道:「貴妃娘娘,這龍嗣才不過月餘,太醫就診出是男丁了?」
貴妃躊躇滿志,神色傲然道:「本宮遲早都會誕下男嗣的。」說完,揚長而去。
我呆在那裡,德妃說了些什麼我絲毫沒聽進去。耳邊老是縈繞著貴妃最後那句話,是虛張聲勢嗎?看她的眼神表情並不像,倒似已勝卷在握,她為何有如此的把握能生下男嗣?
自從皇上在我的勸說下去了趟翊坤宮後就再沒去過。貴妃也沒有借懷孕再和皇上有所親近,看來她的目標並不是皇上。突然,我想到那出著名的戲曲《狸貓換太子》,與我今日的情形竟有幾分相似,難道她的目標是我們母子?
我不由的打了個寒顫:「春兒,快去宣肖將軍,本宮有要事。」除非發生很重要很緊急的事,我很少主動傳召他,所以僅一盞茶他就出現在我面前。
迎上他疑惑詢問的眼神,我輕輕道:「我想我做錯了一件事。」
不需說的太明,他就明白我的意思:「我早說過,這皇宮就是沒有硝煙的戰場,那些帶笑的人只是沒有拿凶器的敵人,你當初不該心軟。」
我緊張的問:「後果會很嚴重嗎?」
他笑了,剛毅的線條柔和下來,我緊繃的心情也舒緩下來。「這裡不是崇慶殿,他也不是龐太師,只手遮不了天,我會嚴加防範,誰也傷害不了你們。」有了他這個保證,讓我無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