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不改色,不能自亂陣腳:「相爺真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屬下去查了一天卻一無所獲。舒骺豞曶」
他別有含意的道:「你還太年輕,有些事情還不夠老練。」這是指點還是提醒?我的心猛的跳了下,「這個人並不難找,老夫讓人查了昨晚所有刑部監牢當值人的背景,雖然大部分都是托關係進去的,不過有一個人卻很特別。」
我再也做不到泰然處之了,心跳不由加快,他查了阿弈的背景嗎?他懷疑阿弈的身份了嗎?一瞬間,我想起上次說的話,如果身份暴露,千萬不要去搭救對方,我手心開始冒汗,如果阿弈真的出事,我是視而不見,無動於衷?還是拚死相救,將這麼多年的心血付之東流,再賠上一群人的性命?
丞相將我的緊張理解為謹言慎行,接著道:「刑部的獄頭是吏部尚書外室的兄長。」
「啊,吏部尚書?」我吃驚的表情和驚訝的語氣絕不是假裝,怎麼會牽涉到吏部尚書,我遲疑的問:「不可能吧,吏部尚書一向唯相爺馬首是瞻。」
丞相「哼」一聲:「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看老夫沒了子侄,想趁火打劫。」他看我不解:「他的外甥在禁軍已多年,一直處在群兒和孫瑾之下,先是群兒沒了,他再把孫瑾的死嫁禍給老夫,讓老夫和孫尚書互相猜忌,相互殘殺,無暇顧及禁軍統領一事,他好藉機讓他外甥掌控禁軍,繼而和老夫分庭抗爭。」
一下子,我明白了阿弈的笑容,他早就想好了退路,找好了替死鬼。好深的心機,好縝密的心思,連老辣的丞相都算計了,我是該欣慰還是該傷心?
丞相獰笑著:「他欺老夫沒人嗎?老夫又怎可能讓他把這如意算盤打的這麼好?」他表情莫測盯著我,直看的我汗毛都要豎起來了,他才吐出一句我費盡心思想要的話:「柏舟,老夫要讓你來當這個禁軍統領。」
極力保持著鎮定退出後,我不知道後面還有段對話:
管家疑慮的道:「相爺,他可靠嗎?畢竟只跟了您三年,您就將禁軍的指揮權交給他,會不會太草率了?」
丞相自負的道:「三年足夠看清一個人了,你應該相信老夫的眼力。你可知,當年老夫只見了現在的大將軍三次面,就極力提攜推舉他,這麼多年,表面上看似我們之間交往如水,實際上事事他都以老夫唯命是從,老夫就是要讓肖柏舟做第二個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