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在趙東從洗手間出來之後正式進入**,田家兄妹似乎忘記了剛才發生一切,帶著人過來頻頻敬酒,慶祝趙東加入俱樂部。趙東也一臉笑意,跟田然用酒杯溝通感情。
之後沒有什麼意外狀況的發生,不過有人注意到孫浩帶著幾個人提前離開了酒會,而且走路的姿勢不算自然。聯想到趙東之前進入洗手間換衣服的插曲,聰明的人都猜到了發生什麼事,不過肯定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提出來,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
他們再向那兩個頻頻敬酒,大談人生理想的男人,趙東和田然,神色就有些怪異,明明私下裡都已經開始過招了,明面上卻仍然不出半點狀況,果然是兩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
……
酒會結束之後的幾天,江海接連發生了不少大事,不過這些事顯然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知道的,可是這些事連在一起,就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推動著江海地下世界前進的車輪!
洛斌手下的勢力在江北和趙東進行了一次規模不小的碰撞,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參與其中,發生摩擦的是麻四和王小蠻,金碧輝煌在這場衝突中損失不小,一樓的整個大廳都被打砸,現場一片狼藉。
這件事立刻就成了哄動一時的新聞,不過江海的所有媒體都保持了緘默。趙東在酒會上認識的一幫手眼通天的人物開始發揮效用,打電話過來問趙東需不需要幫忙,其中最熱絡是崔世成那小子,不過都被趙東婉拒。
天煞集團總部,趙東站在窗前抽著煙,聽著麻四等人的匯報,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就像是一個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的將軍,背著手,視線眺望遠方。
沒人知道東哥在想什麼,洛斌的動作最近越來越大,而趙東不見動作,這讓小三子想不通,見麻四他們還能耐得住性子,她終於忍不住。「東哥,怎麼辦?」
趙東回過頭。「三子,你說說,洛斌為什麼要吞掉龍騰集團?」
小三子想了想,這個答案他知道,洛斌想通過龍騰集團洗錢,可是這一切又跟天煞集團的隱忍有什麼關係?聽過趙東這麼一提醒,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東哥,你是說,逼洛斌乖乖就範?」
趙東收回視線。「沒錯!有咱們在江北插得這顆釘子在,龍騰集團每一步都倍受制肘,金碧輝煌被砸了,正說明他們繃不住了!別咱們損失不小,洛家的損失是咱們的十倍,現在他們完全是依靠龍騰集團以前的底子在支撐!不把洛斌逼急了,他這條老狗怎麼會跳牆?」
麻四等人相視一笑,東哥陰人的本事越來越嫻熟了,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抗住洛斌的壓力,等這條老狗跳牆,他們再出面抓尾巴!
……
江北的招標已經過去了半個月,而趙東也通過「金碧輝煌」這顆釘子把龍騰集團牢牢釘死在江北,整個拆遷進度又拖延了一周之後,洛斌終於坐不住,離開了洛家大院,直奔市委。
市委辦公樓,齊副市長的辦公室,洛斌作為龍騰集團的幕後老闆,成了這裡的座上賓。
齊長權的身材微微發福,作為江海的主要領導,洛斌的名字他當然聽過,只不過他沒有想到洛斌竟然會用這樣的身份跟自己見面,是項家勇在背後牽線並且幫著謀劃的,龍騰集團的董事長?齊長權不屑一笑,這幫混江湖的大流氓什麼時候學會用光鮮亮麗的名頭來包裝自己了?
齊長權作為官場中的老油條,可定不會輕易中招,和洛斌你來我往客套了許久,就是不把話說透。
洛斌也不著急,跟齊長權簡單交談了一番之後才慢慢說道:「聽說齊市長在畫上造詣頗深,一直就想見識一下,沒想到今天才有機會。」
齊長權不動聲色的搖搖頭。「不敢當,隨便玩玩,陶冶情操而已。」
洛斌繼續道:「正好,前段時間有個朋友送了我一副唐寅的山水畫,也不知道真假,還請齊市長幫我鑒定一下。」
齊長權含蓄一笑,不說話。
洛斌是明眼人,含蓄道:「東西我已經讓人給齊市長送到家裡去了,一會還得請您給家裡去個電話。」
聰明人,齊市長點點頭,不過他肯收下這東西也多半是因為項家勇的關係,如果不是這層關係在,洛斌的東西他肯定是不會收的,或者說不敢收。
龍騰集團在這次江北承建的招標中拿了地王,其中有多少貓膩和回扣兩人都心知肚明。洛斌曾經找項家勇問過一次才知道,齊長權把這些工程讓「龍騰集團」吃下,而項家勇又把其中的一部分工程分包給市裡一個掛著「某某建築」虛名的皮包建築公司,這個公司是齊正海和一個朋友弄出來的,他們肯定沒有能力吃下這麼大的一個工程,做的事也不過是再轉包給其他建築公司而已。不過因為齊長權的這層關係,回扣不低,洛斌後來找人對過賬目,齊正海的那個皮包公司一共吃下的項目在兩個億左右,回扣的額度高達2,也就是齊正海什麼都不用做,這麼一轉手就可以從中賺三千多萬的利潤!
齊長權急忙轉移話題道:「洛董事長,龍騰集團最近幾年的發展勢頭很不錯,這次江北的拆遷建設中你們也是主力軍,有什麼困難儘管提。」
洛斌微微一笑。「還真是有些難處。」
齊長權就知道這東西沒有這麼好拿,多問了幾句,洛斌也不客氣,反正齊正海從「龍騰集團」拿了三千多萬的好處,這個把柄捏在手裡不怕齊長權耍什麼花招。
洛斌說的很隱晦,大致意思就是說自己手裡有一筆資金想要支持江海的建設,不過需要齊市長幫忙,在市裡的有好銀行轉一手,最後再用來江北的城市建設。
齊長權還是聽懂了,不過聽完之後卻是一身的冷汗,想花錢沒地方?怎麼可能!如果是合法的錢,經得起稅務查賬,怎麼會捂在手裡不敢花?那麼剩下的可能就簡單了,是黑錢,根本就不敢動!一進一出,通過銀行的流水賬面做文章,他想藉著自己的手給他洗黑錢,等這筆錢在江北承建這灘渾水裡這麼一攪,到時候再黑的錢都能洗白了!
齊長權一聲冷笑,果然是老狐狸,終於露出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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