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服務員走遠,江菲還在偷偷笑著。i^「那服務員一定認為你腦袋有問題,送上門的大美女都不要。」
趙東端著一杯茶水,就是傻笑不開口。
江菲瞇著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檔次不錯,這頓飯得個千八百,不心疼?」
趙東點點頭。「咋不心疼呢,幾個月的零花錢就這麼沒了。」
江菲捂著小嘴,驚訝道:「哇,不會吧,你媳婦管你管的這麼嚴?」
趙東一臉認真,委屈的可憐兮兮。「可不。」
江菲撇撇嘴。「臭小子臉皮越來越厚,再跟你鬧下去吃虧的肯定是我。說說吧,來江海有什麼打算?」
趙東咧嘴一笑。「大想法沒有,先站穩腳跟再說。」
話音落下趙東又想了想,然後把自己目前的境況和未來事業走向的大致構架跟江菲簡單說了一下。或許連趙東自己也沒有發現,在他的潛意識當中,江菲一直就充當著一個領路人的角色,也正是他那種毫無保留的信任,才讓自己走進了她的心扉。
江菲放下刀叉,喝了一口紅酒。「總體思路不錯,可關鍵是你自己要有一個定位,想走哪條路,哪條路才適合你?李氏的那條線不錯,不能說容易,但是走好了絕對前途光明,李氏的接班人,聽起來就挺有派頭,可是那種家族式企業真要做起來很累,不比在大國企混日子輕鬆,我覺著不適合你,你不是那種安於現狀的人,真要把你按到那個位置,那就是浪費了你這一身敢闖敢拚的傻氣。別覺著傻氣這個詞難聽,傻人有傻福,滿世界都是勾心鬥角和投機鑽營活的蠅頭鼠輩,這樣你才能脫穎而出。劍走偏鋒,有時候的確能夠成就一個男人的運道。i^」
趙東認真聽著,又似乎在揣摩江菲每句話的深意,總之他不插嘴。
江菲很喜歡這樣的談話方式,一臉笑意,切下一小塊的牛排,動作優雅的咀嚼著。「趙東,別看江海這座城市外表光鮮靚麗,其實背地裡藏污納垢,滿是污穢,不比你們靠山村乾淨。我也就是生在大城市,要不然真想找個農村漢子過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啥是福?平平淡淡才是福!你現在可能覺著我說這話有點矯情,等有一天你能學會用我的角度去看世界,你就會發現這個世界上的事其實很簡單,男人和女人的關係也沒有那麼複雜,無非就是征服和被征服。」
看見趙東臉上的怪異神色,江菲莞爾一笑。「有點跑題,話說回來,我能看出來你現在很迷茫。其實在我看來也簡單,送你一句話,看山走路,看水摸魚。啥意思?說簡單點就是要給自己定下一個目標,人這輩子活個啥?不就是活個奔頭。但你不一樣,你活的不是目標,你活的是對手!像你這樣的男人,不給自己找個對手走不遠。所以別把目標盯著那些空泛的條條框框上,你需要一個對手!」
趙東臉色有些變化,似乎想通了什麼。
江菲瞇眼一笑,神色自若道:「看來你已經想明白了,那我舉個例子,就比如你想踩在腳下的這幾個人,孫浩,齊正海,或者層次再高一點的田然和項家勇,這些都是你的對手。可是你要明白,一個孫浩沒啥,不好處理的是孫浩背後的整個家族!之所以跟你說這句話是怕你鑽了牛角尖。你們男人的世界我不懂,也很少摻合進去,其實說起來也沒啥難理解的,每個世界都有相對獨立的規則和守則,別試圖打破這種規則,要不然就是違反遊戲規則,你就會把整個李家拖下水!我不比你年長多少,但是我見過太多大家族的起起落落,單憑人力想要讓一個家族崛起不容易,但是想讓一個家族覆滅卻容易太多。」
雙手交叉,江菲咬著嘴角。「趙東,想知道什麼才是我心目中的大男人麼?」
趙東點點頭。「說說看。」
江菲字字鏗鏘道:「用絕對的武力讓一些桌面下的小陰謀不攻自破!對朋友,讓他們心懷感恩!對敵人,讓他們心懷敬畏!敵人那麼多,一個一個去敲打?那是莽夫!」
趙東凜然一笑。「姐,我懂了。」
江菲欣慰一笑。「還記得以前我在河口跟你說過什麼麼?」
趙東想了想。「不沾人命,不做棋子,不談政治。」
江菲拄著桌子。「今天我把這三條給你放寬,別碰賭,別沾毒,碰賭的人我瞧不上,沾毒的人我救不回來。其他的,小事我給你扛著,大事你就認命吧。」
趙東猛然抬頭,江菲的這一番話瞬間就點燃了他心裡的那團火!
她為什麼幫我?趙東想了想,終究沒有開口去問,他知道即使問了也得不到答案。
我為什麼幫他?江菲也想了想,同樣沒有想出答案,真從李家女人的手上把他搶回來?江菲垂下頭,一個還處在上升期的男人,值得自己背著罵名做這麼陰損的事麼?
趙東終究沒有忍住心裡的疑惑。「姐,在想什麼?」
江菲抬起頭,視線迷離。「985工程為啥不在江海選址?有人說江海文化底蘊不夠,扯蛋!說白了就是無論台上還是台下,能鎮住場面的人一個沒有。這話從我嘴裡說出來不算偏頗,江海的確沒有啥真正的大梟,份量足夠的紅色子弟和緋色家族也鳳毛麟角。檯面上的事我不說,插不上嘴。如果說台下,洛斌那個老匹夫勉強算作半個,可惜我一直看他不順眼,我剛才就在想,有我這個狗頭軍師在背後給你撐腰,你敢不敢把那個老匹夫給我拉下馬?」
趙東沒給出答案,含笑道:「姐,你可不算狗頭軍師?」
江菲撐住下巴。「為啥?」
趙東淡笑道:「哪有你這麼漂亮的狗頭軍師?」
江菲勾起嘴角,這個笑容恰好落在趙東的眼裡,一笑傾城。
……
江菲今天難得喝了不少酒,後來又吵著換紅白混搭的喝法,兩個人,三瓶法國酒莊的紅酒,外加一瓶純白五糧液,喝到半滴不剩。
談不上爛醉如泥,但肯定是神志不清,有種女人醉的時候格外迷人,說的應該就是江菲,所以趙東扶著江菲走出飯店的時候,留下一地男人的艷羨眼神。極品美女,難得的機會,只要不是傻子,肯定能想出來一會兩個人會發生點什麼,一場女人輸給男人的遊戲,每一秒都在這個城市上演著。
江菲的身體不算重,但是扛著她走上四樓也挺費力,說費力不算準確,是費心思,嗅著江菲身上散發的那若有若無的淡淡香味,趙東幾乎不可抑止的心猿意馬。
打開門,找準臥室的方向,把江菲輕輕的放到床上,側臉躺著的江菲露出一張精緻的嫵媚容顏。
一條香滑柔膩的美人蛇,這就是趙東現在對江菲的唯一印象,此時這條美人蛇正用一個修長的姿勢側臥在床上,雙眸半瞇,臉紅酒紅,身體上散發著香水和酒精的摻雜在一起的誘惑味道。
看了看那一條白皙細膩的光滑脖頸,向下延展出一個足夠讓男人沉淪的昏暗溝壑,趙東略帶炙熱的嚥了一口氣,做禽獸,還是禽獸不如?他沒來由的一陣感歎,男人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