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東走了,杜媛媽媽的話匣子一下子就打開了。%&*";「杜媛,趙東這個小伙子不錯,上次又肯冒風險救你,是個男人,媽媽支持你!」
杜媛被母親的一句話說的有些不知所措,心裡有些緊張。「媽……你說什麼呢?」
杜媛爸爸聽見這話也急忙插嘴。「就是,你可別亂說,趙東這孩子肯定家裡環境不錯,看看這車,再看看人家身上的穿戴,能相中咱們這樣的家庭麼?你再看看,趙東還認識杜媛他們隊裡的領導呢,我看那個領導派頭不小,估計和我們校長一個級別,人家能和領導說上話,怎麼能相中咱家這個野丫頭嘛?」
倒不是杜媛爸爸對自己的女兒沒有信心,而是趙東今天的表現實在是太優秀,讓他覺著自己這樣的家庭有些高攀不上。
杜媛媽媽不愛聽了。「死老頭子,咱們家怎麼了?就憑咱們家媛媛的樣貌,也不算委屈趙東嘛,再說媛媛還是公務員,有正式編製,那是鐵飯碗!」
杜媛沒心思聽父母爭論,一雙眼睛看向趙東的背影,滿是複雜。
……
看見趙東要找陸隊說話,邊上圍著的幾個小交警急忙離開,趙東站在陸慶豐面前,從容道:「陸隊,抽煙?」
陸慶豐微微皺眉,以前趙東都是喊他「陸叔叔」的,現在乍一聽見「陸隊」的稱呼他有些不悅,但還是接過了趙東遞來的煙。氣氛有些尷尬,一時沒找到話題,陸慶豐只好笑著道:「小東啊,有時間來家裡坐坐,你王阿姨總念叨你呢。」
趙東搖頭一笑。「陸隊家的門檻高了,不好進了啊!」
陸慶丰神色一滯,他疑惑的看了一眼不遠處,是不是杜媛跟趙東說什麼了?以趙東現在的身價,陸慶豐不想跟他把關係鬧僵,只好解釋道:「小東啊,看來你對我有點意見嘛?其實陸叔叔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在其位就要謀其政,你也不是剛混社會的毛頭小子,不用陸叔叔說的太多吧?」
陸婉這幾天跟杜媛在私下裡關係非常要好,以姐妹相稱,儼然是閨蜜模樣。|i^兩個人在私下裡總談論趙東,今天她也知道杜媛要出院,不過剛才因為臨時安排一個手術被耽擱了,等陸婉追出來的時候杜媛已經被趙東接上車。因為陸婉這會就站在一個石柱後面,因此趙東和陸慶豐都沒有發現她,陸婉原本想離開,可是卻被趙東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定住。
趙東先開的口。「陸隊,你不用多想,杜媛她什麼都沒有跟我說,可我趙東想知道的事,在河口沒人能瞞著我!我這麼說,你能聽懂麼?」
陸慶豐臉色一變,語氣微微變冷。「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趙東笑了笑,聲音卻異常的冷漠。「那我說的明白點,杜媛跟陸婉年歲差不多吧?眼睜睜把單純的她推向那幫吃人不吐骨頭的衣冠禽獸,為了官位為虎作倀!陸隊,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麼,你有臉見陸婉麼?」
這句話顯然激起了陸慶豐的怒氣,他一聲冷喝。「趙東,注意你的身份和態度,你沒有權力,也沒有這個資格教訓我!」
趙東微微抬起頭。「那我倒是想請陸隊給我提醒一下,我趙東是什麼身份?我該用什麼樣的態度跟你說話?」
陸慶豐拳頭微微攥緊。「你是什麼人你自己清楚,你怎麼擁有的今天這一切,還需要我多說麼?」
趙東笑了,眼神中滿是堅定。「我當然清楚,我趙東一步步走的正大光明,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拳一腳打出來的,我沒有不勞而獲,我沒有丟了自己的良心!」
聽見趙東說的這麼有底氣,陸慶豐還真是有些忌憚,處在他現在這個位置已經清楚趙東在河口所擁有的能量。不過陸慶豐認為自己好歹也是交警隊的中層領導,因此也沒有客氣,震懾性的冷笑道:「那你想把我怎麼樣,打我一頓,還是殺了我?別人怕你趙東大哥,我陸慶豐不怕你!」
趙東抓著煙,聲音戲謔,顯然這些話他忍了許久。「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才幾個月沒見面,陸叔叔就已經變的讓我認不出來了。怎麼,為了烏紗帽就可以出賣人格,出賣靈魂?就可以把一個女孩子推進火坑?」
見陸慶丰神色不對,還想張嘴辯解,趙東一聲冷喝。「陸慶豐,我告訴你!別以為你一個交警隊的中隊長就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信不信,如果我願意明天就能扒了你身上的這套警服!你跟那個出來賣的婊子在江僑會館鬼混的事,還需要我提醒你麼?今天你之所以能站在這裡,用你身上的這套警服跟我耀武揚威,不是你陸慶豐做的事有多隱秘,也不是我趙東怕你,是因為陸婉!」
因為附近沒有人,趙東也沒有估計陸慶豐的臉面。「要不是因為你是陸婉的父親,你以為你還能吆五喝六的在我面前談身份?談態度?尹哲他堂堂刑警大隊的大隊長都已經被我弄垮了,你算什麼?我告訴你,算個屁!」
陸慶丰神色巨變,指著趙東好半天說不出話,他不知道趙東到底還知道什麼,也不知道趙東有沒有把這些事宣揚出去,神色慌張,滿臉都是擔心神色。
有膽做沒膽認,這個人太沒魄力,趙東不願意去看他,轉過頭深吸了一口氣。「不用擔心,我不會出去亂說什麼,因為你是陸婉的父親,我不希望看見陸婉傷心。但是我今天警告你一次,如果你再敢打杜媛的主意,再敢去江僑會館跟那個婊子鬼混,陸慶豐,到時候你就會知道我趙東的能耐!」
說完這話,趙東轉身離去。
陸慶豐有些後怕的問了一句。「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針對我?我也只是想往上爬,想給陸婉一個更好的生活條件!」
「你錯了,我不是針對你!」趙東沒回頭,聲音透著無限傷感。「因為陸婉跟我說過一次,她有一個非常崇拜的偶像,是她的父親。一個愛女兒,愛老婆,也愛家的好男人,他不會阿諛奉承,不會溜鬚拍馬,永遠廉潔為公,永遠一身正氣!我不希望自己親手毀了陸婉心中的這個偶像,那對她來說太殘酷。陸叔叔,你永遠都要記著,人在做天在看,現在回頭還不晚!」
趙東大步離開,上了車,開車離去。
陸慶豐站在原地失神了許久,忽然身後傳來壓制不住的沙啞哭聲,他茫然的回過頭,卻看見了一個他此時最不希望看見的女人,一個被他保護了二十多年,寵愛了二十多年的女兒!
陸婉死死摀住嘴巴,哭的讓人心疼,一邊哭一邊拚命搖頭,最後拚命跑了出去!
……
上車之後趙東的心情顯然不好,過了好一會才恢復正常,幾個人沒去飯店,而是先去市場買了菜,然後直接回了家,杜媛要要感謝趙東的救命之恩,要親自做一頓飯犒賞他。
杜媛和媽媽在廚房忙碌,趙東就陪著杜媛的爸爸下棋,一頓飯做的很快,杜媛的手藝很不錯,看見趙東第一口吃自己做的菜,她滿臉都是緊張和期待,就像是一個期待誇獎的小學生。趙東露出一個大拇指,連吃了三大碗飯。
吃飯的時候杜媛媽媽旁敲側擊,打聽著趙東的家庭狀況,可是當聽說趙東有女朋友的時候,杜媛媽媽就開始悵然若失。在廚房洗碗的時候偷偷跟杜媛的爸爸抱怨道:「趙東這孩子這麼優秀,喜歡他的女孩子肯定很多。唉,可憐咱們家媛媛了,你是沒看見她剛才做飯時候那個開心的樣子。」
杜媛爸爸也跟著歎氣,看在站在陽台上的兩個人。「年輕人的事,咱們搞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