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趙東語氣中的冰冷,楊鵬一陣犯難,他猜到趙東回來之後肯定要動二威,因為這幾天二威在前面鬧得最凶。|i^要不然楊鵬也不會躲出去,為的就是不想跟滿身怒氣的趙東正面衝突。
可是想起二威那天在電話中的隱晦意思,楊鵬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替他出頭,態度也跟著變的油滑起來。「東哥,二威那小子是挺混賬,年輕,魯莽,容易辦錯事。這樣,你把他交給我來辦,我肯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楊鵬說的挺鄭重,在他看來自己已經答應幫他收拾二威,趙東怎麼都要給自己這個面子。
趙東卻聳肩一笑,陰森道:「不勞煩楊隊了,我有時間自己找二威單聊!」
「東哥,兄弟也是為了你好,你剛回河口,盯著你的人太多,別給自己惹啥麻煩!」楊鵬皺了皺眉頭,隱晦的提點了趙東一下,又給他寬心道:「不過你放心,這事我肯定給你辦的漂漂亮亮,哪天我讓二威這小子出面擺桌酒席,請幾個場面人當面給你賠罪,那個茶樓的場子既然東哥喜歡,我讓他交出來!」
楊鵬夾著煙,心想這個面子足夠,自己一個大隊長出面幫著說合,趙東你怎麼都得給我點面子吧?哪知道趙東根本不鳥他,彈掉一截煙灰,一臉笑意道:「楊隊,我想要的可不只是一個茶樓啊!」
楊鵬聽見這話臉色變了,冷笑道:「趙東,那你想幹嘛?我警告你,可別好了傷疤忘了疼!」
趙東卻不在意,夾著煙,視線在小區裡轉悠一圈,最後看向楊鵬家的窗戶。()「楊隊,你家就住在這個單元的四樓吧?」
楊鵬聽見這話臉上殺機濃郁,視線死死盯著趙東,伸出手指道:「趙東,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別威脅我!你要是敢動我的家人,我肯定讓你後悔!」
趙東搖搖頭,意味深長道:「楊隊多慮了,我只是聽說最近河口治安不太好,楊隊工作又這麼忙,嫂子在家得小心防盜啊!」
楊鵬的身體先是一僵,然後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看向趙東。|i^
趙東扔掉煙頭轉身,帶著田敬和俞東山從容離開,只留下一個低調的背影。
楊鵬覺著一陣屈辱和怒火迎面撲來,可是偏偏又無計可施,最後只能憤然一句。「二威,楊哥對不住你了!趙東,咱們等著瞧!」
……
富貴堂茶樓生意紅火,白天只有一幫小區裡的老人在棋牌室裡面玩著牌,下午的時候來了幾個非要玩牌的年輕人,茶樓的看場小弟雖然覺著這些人來頭不善,可現在是大白天也沒有開門拒客的道理。結果這幾個人剛玩了幾圈卻因為一點矛盾吵了起來,在茶樓裡就動起了手。
二威最近有吩咐,本本分分做生意,不能惹事,茶樓的人只好報了警。因為這個茶樓是派出所的重點照顧對象,所以不到五分鐘就有人出警帶走了幾個年輕人。人是被派出所抓走了,不過沒等回到所裡,帶隊的警察接到一個電話半路就把人給放了。
等第二天的時候這幫人又過來故技重施,把茶樓折騰的天翻地覆。接連幾天,每天都有同樣的橋段上演,砸壞的東西不要緊,關鍵是把那些老人嚇得死活不肯再過來玩了。茶樓的負責人每次報警,派出所推脫了半天也看不見人影,一些人這才明白,這是趙東開始報復了!
也就在這幾天,河口突然出現了一夥蒙頭匪,不搶東西,專門下黑手打人!二威手下的一幫小弟晚上嚇得都不敢出門,因為剛剛離開家門就會被人盯上,等找個偏僻的街角或者胡同,用麻袋蒙上腦袋就是一頓亂棍,打的也不重,甚至不夠立案的,在醫院住個兩三天就能出院。
總之最近這幾天,河口有點風雨欲來的味道,不少人都嗅到了宣戰後的摩擦意思,兩方都在積聚怒火,一場大戰似乎在所難免!
晚上的時候,二威的一幫小弟聚在一處街邊的飯店私下裡議論紛紛,坐在正中的是個年輕人,是二威手下的頭號打手,綽號「小獸」。
「獸哥,哥幾個最近幾天太***窩火了,被趙東那幫人壓著打!現在連門都不敢出,買點啤酒都得讓媳婦出去買,草,太窩囊了!」
「二哥最近幹嘛呢?怎麼看不見他人呢,是不是也被趙東嚇住了?」
小獸一拍桌子,瞪著他怒吼道:「滾你媽的蛋,二哥最近有事忙,讓咱們先忍忍!」
一個小弟憤憤不平。「咋忍啊?我***現在出去都不敢說是跟二哥混的,露面就被人揍!」
小獸不再說話,最近幾天不單是手下的這幫小弟,就連他也被人盯上了,昨天晚上在家附近的小巷裡就被人陰了,堵他的是一個年輕男人,用著一手好刀,現在他的後背還有一道長長的刀口!如果他沒有記錯,那個人叫俞東山,是楊東祥手下的一號成名人物,跟自己一個時期出道,現在不知道為啥也跟了趙東混,聽說大哥就是被他在醫院裡做了一刀,命根子被齊齊的切掉了,剁成了肉醬,接都接不上!
接連喝了幾口悶酒,小獸總覺著心裡有一腔怒火無處發洩,二哥最近不見人影,估計是躲了出去,打電話不接,去別墅也找不到他。
正喝著悶酒,一個小弟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不……不好了!」
小獸瞪了他一眼。「好好說,讓狗攆了?」
這個小弟急忙道:「趙東的人又來搗亂了,在茶樓裡放蛇呢,客人都被嚇跑了!」
小獸摔碎了杯子,站起身道:「趙東,你***欺人太甚!」
酒桌上的幾個人藉著酒勁起身道:「獸哥,開戰吧,這口窩囊氣我真的受不了了!反正輸給趙東大哥也不丟人,再這麼躲下去,我真***沒臉出來混了!」
小獸咬的牙關作響。「帶把的現在拿著傢伙跟我走!」
不多時,一夥小混混都拿著砍刀鐵管一類的傢伙衝出了小飯店,直奔市場院裡的茶樓,殺氣騰騰!
茶樓的樓下停著三輛車,都是麵包車,一幫人叼著煙站在院裡,看向走過來的小獸等人露出一個陰狠的笑意。
小獸帶著人停住腳步,雙方都是十多人,誰也不怕誰。「趙東呢,出來!」
一個人拎著傢伙走出來。「草泥馬的,趙東大哥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你這種小蝦米,配跟趙東大哥動手麼?」
小獸瞪著他。「你是誰?」
這個男人笑了笑。「爺爺就是田敬,你們前幾天不是要找我麼,過來吧!」
一幫人不由分說的就打了起來,小獸單挑田敬,其他人也都各自尋找著對手,場面火熱,大戰猶酣!
十分之後,又一車人突然殺到,俞東山帶著五六號人加入戰團,本來就佔著上風的田敬這幫人瞬間有了壓倒性的優勢,五分鐘解決戰鬥,除了小獸,所有人都哀嚎著躺在地上。
不過小獸也沒站著,而是跪在地上,被人用一把刀架住,掙扎了幾下沒站起來。「田敬,牛逼你弄死我!」
田敬叼著煙。「殺人犯法,你以為我傻啊?前幾天燒我檯球室的人就是你吧?」
小獸挺硬氣,瞪著眼睛道:「就是爺爺,你跑得快,要不然我連你一塊燒死!」
田敬沒說話,走上前對著他的肚子就是一拳,把小獸疼得彎腰悶哼,不過因為雙手被綁著,只能一陣叫罵。
不遠處傳來警笛聲,田敬一聲冷笑。「饒你一條狗命,撤!」
警察很快就趕到,迅速處理了這起械鬥,並且在受傷人員中發現了幾個縱火案的嫌疑犯,不過這是後話。
趙東回來之後的第一場翻身仗順利打響,就像是暴風雨開始後的第一聲炸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