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東油鹽不進,殷姿索性不去看他,擦了擦眼角,強勢道:「不得不說,你這次做的事很爺們,沒丟我們李家的臉,所以李芳不張嘴,我也會盡力保你。|i^」
趙東也跟著鬆了一口氣。「謝謝阿姨照顧。」
殷姿一聲冷哼,態度直線變冷,強勢的宛如一座讓人無法攀登的高海拔雪山。「趙東,你別跟我耍花槍!河口那麼多小交警,你怎麼不去救別人,偏偏要去救她?別以為你在外面的那些風流事我不知道!你在江海的事我也知道一些,以前的事我不管,也管不著,以後你要是敢對不起李芳,你就會明白老佛爺這個外號不是白叫的!」
李家老佛爺殷姿悍然發威,語氣中的陰森和霸道遠不是一般女人能夠比擬的。「當然,我不是攔著你找女人,也不是不讓你找女人,狗改不了吃屎,貓改不了吃魚,你趙東能找多少女人那是你的本事!但是有一個前提,你要把李芳給我安排明白!李芳不說話,我這個做母親的肯定不會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可如果李芳因為你的其他女人掉了哪怕一滴眼淚,趙東,我今天能把你趙東這兩個字扶起來,日後我也能一腳把這它踩下去!」
痛快!不愧是李家掌舵人,眼界和氣度都不是尋常婦人能夠擁有的,這一番話連敲帶打,鋒芒逼人!
趙東這次沒說話,在強悍的老佛爺面前他不想試圖解釋什麼,殷姿也沒有聽趙東解釋的意思。「那面答應放過你,但是有一個條件。」
趙東撂下酒杯。「阿姨,您說,我聽著。」
殷姿一臉疑惑的回過頭,她現在開始有些看不透這個坐在身邊的男人,剛才自己的那一番話沒有逼出他的半點火氣,一舉一動都像極了家裡的老爺子,按理說小小年紀,趙東不應該有這樣的城府,難道這幾天在監獄的日子還真讓他練出了火眼金睛不成?
殷姿收回視線,平靜道:「敬一杯酒,當面賠罪!」
趙東想也不想,臉上笑意不斷,點頭道:「好!」
如果李芳在這,她肯定會哭的心疼,她瞭解自己的男人,遇到難事的時候他喜歡牽起嘴角,真正苦到極致他才會笑的開心。
……
斯賓特很快就從城郊開進江海市區,趙東通過窗簾看著這個曾經需要自己仰視的輝煌城市,在離開了一年之後他終於有機會再次接近這座城市,不過卻是一個很讓人意想不到的方式。%&*";
斯賓特最後在一處沿江酒店停下,下了車,趙東頂著刺眼的陽光微微仰起頭,「觀潮閣」三個字映入眼簾,直直的高樓彷彿插入雲霄,從這個角度去看根本看不到盡頭。
在飯店工作人員的領路下,趙東終於有機會踏入這個江海市的最高建築,進入觀光電梯,一行人直接去了62層的預定包廂。不愧是在全國都有些名氣的高檔飯店,就連服務員也都是清一色的水靈小丫頭,進屋的只有三個人,殷姿,徐翰,還有趙東,幾個保鏢都被攔在了門外。
包廂的門打開,看似低調的奢華裝修幾乎可以瞬間秒殺掉河口的江僑會館,趙東神色如常的跟著殷姿走進屋。
屋裡人不多,殷姿走進屋,一個下首的年輕男人急忙走上前,露出一個近乎巴結的討好笑意。「殷姐,徐少,快請坐!」
殷姿和徐翰被請進座位,而這個男人卻對跟在殷姿身後的趙東連個起碼的正眼都沒有。桌上的最後兩個空位隨著殷姿和徐翰落座被填滿,整個屋裡除了一旁幾個穿著旗袍的漂亮女服務員,只有趙東一個人站著。
下馬威?
徐翰微微皺了眉頭,似乎有些不悅,出門在外,他和趙東不單單是仇人,還都是河口人,可是連身邊的殷姿都沒說話,他當然不會替趙東出這個頭。
於是乎,滿屋子大大小小十多號人,都在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向趙東。趙東也不介意,安靜站在趙東身後,低著頭,那張充滿男人味道的側臉只留下一個冷漠的弧度,低調到極點。
一旁幾個不知道今天到底什麼陣仗的服務員悄悄打量著這個自從進屋之後就被晾在一旁的男人,如果是一般人估計早就摔門走了,可他竟然還能雲淡風輕,真是一個奇怪的男人。
一幫人開始了常規性的交際和應酬,席間少不了觥籌交錯,笑語歡聲。
二十分鐘之後,飯桌上的人終於酒足飯飽,而坐在主位上的年輕男人也終於起身,正是上次在江僑會館被趙東一怒之下砸了三個酒瓶子的男人,齊副市長家的公子齊正海。
像是剛看見站在不遠處的趙東,齊正海一臉笑意,站起身看向趙東道:「趙東?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看見。」
趙東也終於抬起頭,臉上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意,不卑不亢。「剛剛到。」
滿屋人神色各異,他們開始正視面前的這個年輕男人,一旁的服務員也偷偷捂嘴,看著眼前這一出不算荒唐的精彩橋段。
齊正海極有風度的一笑,端著杯子道:「喝一杯?」
趙東點點頭,立刻就有女侍者上前,遞給趙東一個裝滿紅酒的杯子。
趙東端過酒杯,齊正海也正好走到趙東身前,似乎在等著什麼。
趙東擎著酒杯,從容道:「上次趙東狗眼看人低,衝撞了齊少,還望齊少海涵。」
齊正海搖搖頭,跟趙東碰了一杯。「我早就忘了,不打不相識嘛,我覺著以後咱們可以做朋友。」
趙東舉著酒杯一口喝掉杯裡的酒,半滴不剩。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已經結束的時候,卻發現齊正海杯裡的酒根本就沒有動,在滿屋玩味的視線中他慢慢舉起酒杯,將半杯酒從趙東的腦袋上緩緩倒下!
齊正海扔掉酒杯,聳聳肩。「殷阿姨,謝謝你的款待,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這話,齊正海帶著幾個人從容離開包廂,再也沒有看過趙東一眼。
一旁的幾個女侍者就差驚呼出聲,簡直**裸的羞辱,而那個被羞辱的男人卻沒有想像中的憤怒,一臉神色如常,甚至嘴角還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這就是男人的世界?幾個女侍者搖搖頭,果然光怪陸離。
徐翰推開椅子站起身,遞過去一個乾淨的手帕,臉上隱隱有些怒意。
「謝謝。」趙東接過手帕擦了擦臉,臉上沒有半點異樣。
徐翰歎了一口氣,回頭道:「伯母,我送他出去。」
殷姿點了點頭,趙東也笑著道:「阿姨,那我先走了,以後有事您再叫我就可以。」
可能是覺著有些對不住趙東,殷姿的面色第一次出現鬆動。「去吧,告訴小芳,不用擔心江海這面,一切有我這個當媽的在,翻不了天!」
趙東這才離開包廂,扔下滿屋神色各異的人。
……
在趙東離開包廂之後,一個年紀稍大的中年男人笑了笑。「是顆好苗子,小殷,他就是芳芳相中的小伙子?」
殷姿點了點頭,雖然並不願意承認趙東是他們李家的男人,可是今天趙東好歹也是她殷姿親自帶進門的,齊正海的態度不僅羞辱了趙東,更多的還是掃了她這個李家主事人的臉面,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何況趙東還是李芳的男人,她殷姿的女婿!
儘管心裡有些怒火,可是到了殷姿現在的這個年紀,什麼坎坷坎坷沒見過,年輕時候的那點稜角早就磨平了。「沒錯,還是太年輕,要不然也不會得罪齊家的人。」
男人笑了笑。「年輕人嘛,有點火氣很正常,如果你捨得可以把他交給我,磨練幾年肯定是一顆好苗子。」
如果有人知道說出這句話的人在江海警界有著什麼樣的能量,肯定會牢牢抓住這個機會,可是殷姿卻替趙東把這個機會輕飄飄的扼殺在搖籃裡。「年輕人有自己的路,十幾年前我做過一次惡人,以後就沒那麼多心思了。」
男人不再說話,在這個年代,被人當面潑了酒不比胯下之辱輕鬆,有這麼好定力的年輕人實在不多。他幾乎可以預料到,這個還處在上升期的男人注定要和齊家男人有一場龍爭虎鬥,而且他可能就是這場暴風驟雨的見證人之一。
男人把視線掠過窗戶,輕聲感歎。「老咯,總覺著未來幾年江海又要動盪了!」
: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趙東要成長,就應該學會承受和擔當。
希望寫的不算太虐,明天就會回去,讓他們在東哥的腳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