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的時候趙東一臉平靜,就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般,跟宋保文和周祥權打了一聲招呼,然後瞥了一下腦袋。()%&*";「出去!」
一幫女人這才如蒙大赦,剛才門外的打鬧聲包廂裡也能聽見,可是等她們出門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這哪是打架啊,分明就是來砸場的,走廊裡沒有一樣完好的東西,地上牆上全是血,回到休息室的時候其他一幫小姐妹這會正蹲在牆角,一個個嚇得不敢亂動。
老宋不著痕跡的把桌上的槍套和警官證都收了起來,問了一句。「怎麼樣,沒事了吧?」
趙東抓過酒瓶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大咧咧道:「沒事,不過老宋,今天這單你可買不成了。」
老宋一臉不解,趙東擎著酒杯道:「從現在開始,這場子以後就是我兄弟的了,兩位警官,以後還得多關照。」
三個人相視一笑,碰了一杯酒,經過今晚這事三人之間已經有了足夠的信任。而在一旁的麻四也偷偷的鬆了一口氣,如果這兩個警官不想入趙東的伙,他恐怕是第一個遭殃的,所以儘管麻四一直沒有參與剛才的打鬥,坐在包廂裡陪著他們喝酒,可是他承擔的風險同樣不小。當然了,老宋和老周都是聰明人,沒有讓趙東失望。
至於今晚的麻煩,趙東相信光頭和大春這兩個人會出面擺平,對於這種私底下的群架械鬥,一般是民不舉官不究,只要不鬧出人命,不鬧出槍響,派出所不會過問,公安局那面打好了招呼也是屁事沒有。
不一會光頭就回來了,在趙東身邊說了一句什麼,趙東滿意點頭,扯開一包煙散了一圈。|i^「光哥,田敬這孩子今天表現怎麼樣?」
光頭點了點頭,田敬今天是第一次遇見這麼大的場面,能有這樣的表現確實挺不錯,他直話直說道:「這小子不錯,有骨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勢!」
趙東沒說什麼,平靜道:「以後一中那兩家檯球室我打算交給他照看,光哥,以後你多教教他。」
光頭聽見這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有些驚訝,這件事要是從明面上看是趙東拿了屬於他光頭的場子,其實動作背後的潛台詞就是趙東會交給他一個新的場子。兩家檯球室算啥?算個屁,趙東現在隨便拿出一個場子都能把檯球室砸平!所以光頭心裡其實是有些興奮的,不過到底是老江湖,不會把這樣的表情當場表現出來,夾著煙的手抖了抖,堅定點頭。「東哥放心,這小子早晚成材。」
趙東看向老宋,開著玩笑道:「宋哥,那片是你轄區,沒事你替我多管教他,不行就抓號子裡去學學規矩!」
老宋等人露出一個男人式的笑意,今天這場聚會各有收穫。
……
星火的門口,田敬坐在街邊抽著煙,剛才來的那幫兄弟都已經散了,不過他沒走,因為東哥還沒發話。田敬不太喜歡抽煙,可是今天這根煙抽的卻是撕心裂肺,後背的衣服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濕,現在被風一吹還有些涼颼颼的冷意。
儘管已經過去了十分鐘,可是田敬眼中的興奮還沒平復下來,他原本以為幾十號人提刀對砍、追砍廝殺,這才是江湖,可今天跟著東哥經歷了這樣的大陣仗,他才驀然發現以前的那些都是狗屁!真正的江湖是什麼?沒有刀光劍影,沒有叫囂謾罵,是看不見血光的戰場,是勇氣和謀略的相互碰撞!
想起剛才東哥獨鬥大春時的豪情,田敬攥著手掌一陣激動,腦袋裡沒來由的想起一句詩詞,上次幫妹妹田文溫習功課的時候他看過一眼,印象很深,出自蘇軾的《念奴嬌·赤壁懷古》,原句是「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
一幫人出了星火,時間不到十點,田敬急忙站了起來,趙東總走過去拍著他的肩膀。「回家吧,今晚沒你事了,光哥你送田敬回去。」
老周這會喝的有點飄,臉色潮紅,趙東叮囑了一句。「三子,你開那輛,去送送周哥。」
趙東指的是不遠處的一輛警用捷達,車是老宋所裡的,聽見趙東這話老宋笑了笑,二話沒說,從兜裡摸出車鑰匙扔給小三子。
小三子急忙接過鑰匙,喜滋滋的去取車,他這輩子還沒摸過警車,雖然只是一輛捷達,可開在街上那也牛逼到不行,讓一幫親戚朋友看見了那得多有面兒!
老周這人喝酒上臉,其實還真沒多,趙東打開車門先送上去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歲數不大,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長的挺標緻,臉上沒有太濃的風塵味,可能是剛入行沒多久,剛才在包廂裡老周就多看了幾眼。趙東跟大春打了一聲招呼就把人領走了,又把老周給推上車。這爺們的臉更紅了,不過看向趙東的目光卻滿是敬佩,兄弟,還他媽是你懂我!
趙東摟著周祥權的肩膀,悄悄塞過去一張房卡。「周哥,房間我都安排好了,明天反正不上班,你多睡一會,我知道你今天有話沒說,咋倆改天單聊!」
周祥權從車裡伸出胳膊,笑著捶了趙東一拳,然後露出一個大拇指。「夠兄弟!」
剛才趙東遞過來房卡的時候周祥權看了一眼,是鼎泰酒店的至尊套房,作為縣裡唯一的一家四星賓館老周耳聞許久,還真沒上去過**過,就這一晚上沒有幾千塊票子怕是擋不住,尤其是邊上還坐著一個嬌滴滴的小美女,同樣沒成家的老周褲襠有了反應,早就開始心猿意馬。
當然,更讓他在意的是趙東最後的那句話。小三子把車開走,老周擺了擺手,同時在心裡感歎道:「難怪趙東這小子能在河口混的風生水起,有道啊!」
心裡說這話的時候,老周已經藉著醉意把一雙粗糙的手掌往身旁女人那光滑的黑絲美腿上摸去,不一會就伸進了裙子裡。年輕的女人眉頭皺了皺,終究沒有說什麼,對於老周這樣的中年男人她沒有太多的感覺,她喜歡的是趙東那個類型的純爺們。
剛才大春哥用一把獵槍頂著趙東腦袋的事,通過一些保安的嘴流傳了出來,她當時覺著趙東倍爺們,不但屁事沒有,反而把場子給收了。所以看見一幫漢子跟在趙東後面踩著滿地碎玻璃走下樓的時候,她覺著自己的心在那一顆就被俘虜了。後來聽說趙東跟春哥點名要了自己,她覺著自己幸福的差點暈過去,可是等下樓才知道,東哥對自己沒有興趣,只是把她安排給了一個當警察的老男人。
臉上掛著掩飾不住的失落,她勾起嘴角苦澀的看向車外,她想通了,像趙東這樣的男人怎麼會相中自己,又有誰會相信她這樣的女人會對一個男人一見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