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滿屋人都一臉冷漠的盯著自己,任東健的心口也突突了一下,強作鎮定的道:「看什麼看?你們的人打了我一拳,我還回去一巴掌,這事兩清了!」
老宋這個時候酒已經醒了,一雙眼睛滿是陰霾。%&*";「你敢打我?」
老蔡一見自己的戰友被人打了,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太猖狂了!今天這事沒個交代,你們誰也別想走!」
任東健回瞪了老蔡一眼。「走你馬勒戈壁,一幫老黃歷,該翻篇了,現在這社會是我們年輕人的天下!大爺今天想走,誰還敢攔著?」
從兜裡拽出一沓紅票子,任東健隨意的扔在桌上。「拿去看醫生,牙掉了就鑲個金的!」
趙東一聲冷哼,冷笑道:「打了我朋友,就想這麼走?」
趙東一表態,今天這場麻煩就注定要升級了,在他說話的時候光頭和田敬已經動了,光頭徑直走向任東健,田敬則是抄到了人後,在一幫女生驚訝的目光中一腳把包廂的門踹上了,然後拉過一把椅子卡住。
幾個女生滿臉不解的看著這個男人的荒唐動作,她們很少見過打架的場面,在她們的印象中,打架還停留在人數的對比之上,對面才七個人,而她們這面有十多個人,在一倍的人數面前這些人也不害怕?
事實很快就給出了答案,一場混戰瞬間爆發!
儘管張雲峰想要阻攔,可光頭哪是聽勸的主,一拳就把他捶到了邊上。一見張雲峰和任東健都被打了,身後又有一幫女生看著,剩下的人哪還顧得上誰對誰錯。在外面打架向來都是幫親不幫理,仗著人數多,一幫年輕人抄起酒瓶就衝了上去,幾個手裡沒傢伙的只好從地上拎起鐵板凳,躍躍欲試。
屋裡只有趙東和老蔡沒動地方,麻四也加入了戰團,一會的功夫就撂倒了一片。
老宋就更不用說,趁亂扯過任東健就是一頓嘴巴子招呼了過去,他這輩子還沒被人扇過耳光,尤其是脫了軍裝穿了警服,一手部隊留下的硬功夫在身,沒人敢跟他叫板,今天被一個小屁孩扇了耳光,讓他怒火中燒。%&*";
屋裡一片狼藉,在屋裡那幫女生的尖叫聲中,混戰幾乎是一邊倒,十多個同學幾分鐘就被撂倒一大半,躺在地上叫嚷著,隨處可見的碎玻璃,零星血跡,都顛覆了她們的認知。
張雲峰領著幾個還沒伸手的同學往後退了幾步,臉上滿是震驚神色,這幫人到底什麼來頭,一個個出手咋都這麼狠,都是哪來的煞星啊?
麻四和光頭他們就不用說了,都是在道上混了多年的人物,下手狠,出手准,有分寸。田敬更是一頭瘋狗的架勢,拎著一個摔碎的酒瓶子,看見人就往大腿上招呼,說話的功夫就已經撂倒了五六個。
老周雖然歲數大了,好歹也是警校出身,一身擒拿格鬥的功夫雖然生疏了點,可是對付這幫毛頭小子還是沒啥懸念。
幾個還沒來得及參加群架的年輕人心有餘悸的站在不遠處,張雲峰也看出了事情不對勁,抓住一個相對安靜的時機吼了一嗓子。「都別打了!」
麻四和光頭看見了趙東的眼神,收手站了回去,田敬扔掉手裡的酒瓶子,又狠狠踹了一腳剛才在他背後偷襲他的人,也走了回去。
老宋收手的時候,任東健整個人已經被打成了豬頭,眼眶淤青,眼睛腫的就剩一條縫,嘴裡的牙也不知道掉了多少,臉上全是血,是屋裡最狼狽的一個。
老宋看見身後的一幫人都收手了,也從任東健的身上站了起來,別看這小子臉上挺狼狽,血肉模糊的,其實都是皮肉傷,歇養個十天半個月,消消腫,打打吊瓶就沒事,作為一個老警察,他出手有分寸。
屋裡一下子安靜下來,只剩下幾個膽小的女生抱在一起,低聲的哭著。
被女人的哭聲一刺激,一幫男人分泌過盛的荷爾蒙很快就消退乾淨,氣是出了,可是屋裡的幾個有公職在身的人又開始擔心起來,怕今天這事傳出去影響不好。
……
樓上動靜鬧的不小,飯店保安在值班經理的帶領下衝了上來,3包空無一人,1包的門被頂著,裡面傳來叫罵聲和哭泣聲。
汪菲是個化著濃妝的年輕女人,看向保安焦急的催促道:「廢物,還看什麼?趕緊把門撞開!」
說著,汪菲又狠狠瞪著老於。「今天張秘書要是有個好歹,你吃不了兜著走!」
老於沒吱聲,臉色卻有點不自然,剛才他也是想壓一壓汪菲的面子,哪知道會出這種事,真要追究起來今天這事他得負主要責任。其實他也沒想到,趙東這夥人都已經知道了張秘書的身份還敢動手。
……
當包廂被保安撞開的時候,五六個保安就衝了進來,好在包廂足夠大,塞了二十多號人視線也足夠開闊。
汪菲走在最前面,看見張雲峰的臉上有些淤青,再看看滿地的狼藉,心裡頓時涼了半截,這位祖宗可不能出事啊!一臉巴結的湊上前,心懷忐忑道:「張秘書,你沒事吧?」
張雲峰看了看屋裡的幾個保安,恢復了剛才被趙東這夥人嚇丟的底氣,正色道:「沒事。」
汪菲一見張秘書沒事,鬆了一口氣,再抬頭的時候就像是一隻被人踩了尾巴的母貓,怪叫一聲。「哪裡來的一群土包子,敢在我們店裡打人?」
老於原本還覺著今天的事情難辦了,可是一見汪菲這幅想要掐架的模樣他突然樂了,一看就是胸大無腦只會賣騷的婊子,稍微有點處事經驗的人也不應該沒腦沒腦的冒出這麼一句話。張雲峰仗著常縣長的面子確實有點份量,可趙東這幫人就是好惹的主?這事要是交給經驗老到的老於來處理,一準是和稀泥,打太極,把雙方的面子都照顧到,把今天的事揭過去,有什麼麻煩讓他們私下解決。
可汪菲為了巴結張秘書,為了拍馬屁,顯然已經打算拉偏架了,老於站在一旁沉默不語,這下有熱鬧看了。
汪菲認不出來這幫人都是什麼來頭,不過卻直覺的把蔡學友當成了主事人,所以剛才那句話也是對著老蔡說的,臉上的神色滿是輕蔑和鄙夷。
老蔡原本不打算摻合這件事,想把這件事交給趙東來處理,哪知道這個女人直接就咬上了自己,他笑了,慢慢抬起頭。「你在跟我說話?」
汪菲插著腰。「當然是跟你!知道你們打的人是誰麼?還好張秘書沒事,要不然你吃不了兜著走!」
在汪菲看來,張秘書是縣長身邊的人物,如果有點身份和資歷肯定能夠認出他,眼前這幫人既然不認識張秘書,那就是上不了檯面的小人物,沒必要給他們留面子。
張雲峰站在一旁,汪菲這話說的挺給力,讓他在一幫同學面前挺舒坦,其實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正想接過話給對方一個台階,老蔡突然開口了。「秘這麼牛啊,你說來我聽聽,是常縣長還是梁書記啊!帶著人公然襲警,以為我辦不了你?」
蔡學友官威一露,架勢就出來了,張雲峰和幾個在官口混飯吃的同學立馬就品出味道,相視看了一眼,敢這麼說話估計來頭不小啊!襲警?看樣子還是公安局的那幫祖宗!
張雲峰瞪了汪菲一眼,sb女人,不會說話別站出來。張雲峰走上前,態度放軟道:「今天的事可能有點誤會,我是縣委的小張,敢問您是?」
「我是誰你不用管,今天這事咱們都有不對的地方,也別鬧大,私了吧。」老蔡說了一句場面話,今天這事鬧大了誰都不好看,因此他給了張雲峰一個台階。
沒等張雲峰答話,一臉狼狽相的任東健突然撐住地面站了起來,從後腰摸出了一把硬傢伙,對著老宋惡狠狠道:「我草泥馬,敢打老子,今天廢了你!」
看見任東健手裡抓著的東西,汪菲的魂都嚇丟了,我的媽呀,是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