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敏坐在不遠處,沒想到趙東竟然是個心機這麼陰沉的腹黑男,不過這話說的確實挺黑,直接把那個經歷過不少陣仗的老警察當場鎮住,一臉陰沉的死死盯住趙東,想要知道趙東有沒有這個膽量。
於海樹也被趙東這句話刺激夠嗆,把身體壓在桌子上,帶著陰狠道:「趙東,你***想玩狠的?」
禍不及家人,這條規矩無論在哪條道上都是忌諱,於海樹不信趙東敢站在眾矢之的,真要敢這麼玩,那無異於跟整個河口的公安系統挑釁,到時誰也保不了他!
趙東隨意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都跟於所說了,我這個人喜歡吹牛逼,你當成玩笑話好了。」
於海樹瞇著眼,死死看著趙東,他如今可不敢小看這個男人,瘋狗咬人之前大都不會叫,不得不提防。「趙東,我知道你有點本事,背後也有人,可真犯了忌諱也不一定有人敢保你!有錢大家一起賺,吃獨食可不好啊!」
趙東哈哈一笑,我們兄弟幾乎拚命換來的富貴,你他媽一句話就想分走一半?趙東半真半假,順著話頭扯起大旗,含蓄道:「於所這話說的,我背後能有啥人?純粹就是一個光腳的,要不然我敢這麼玩?那也太sb了。」
於海樹徹底中計,分不清趙東到底玩的哪一手,而那個剛才揚言要弄小三子的黑臉警察則是尷尬站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萬一真遇到一個不講規矩的愣頭青,於海樹丟了面子是小,遭殃的可是自己。
於海樹有些騎虎難下,覺著自己可能把趙東逼得太緊了,潘敏瞧出苗頭,趁機插嘴。「於所,這樣吧,我再讓出一成股份,東哥也卻是不容易,你看咋樣?」
於海樹滿意這個結果,抬頭看了趙東一眼。「趙東,各退一步吧。」
潘敏也趁機對上趙東的視線,那意思不難理解,我潘敏服你,四六分成,你六我四,你要是答應,今天這關算是過了。
趙東轉著桌面上的茶杯,像是在思考,潘敏偷偷鬆了一口氣,和趙東接觸過幾次,她自認為是屋裡最瞭解趙東人,她不想和這樣的男人正面對上,對於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東北男人,你永遠猜不到他的下一手是什麼,這樣的對手足夠難纏,也足夠讓人忌憚!
趙東沉默的時候喜歡半瞇著眼睛,遠遠看去很有味道。潘敏在遠處看的心頭火起,現在的趙東有種讓她欲罷不能,抽不掉視線的詭異氣質,今天她整出來的這場鴻門宴其實並不在意最後能夠得到什麼樣的利益,而是純粹的想讓趙東在自己面前低頭,徹底降服這個男人,這比從他手裡拿回貨場的控制權更有成就感!
潘敏不止一次的給趙東表達過這樣一個意思,「只要你願意,貨場我可以不去爭,利潤我也可以不要,連我的人也是你的!」
這樣的大餡餅,估計換做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恐怕猶豫一陣之後都會樂呵接下,可趙東這犢子偏偏不為所動,潘敏甚至能夠明顯的感覺出趙東心裡對自己的厭惡,甚至連一個以委蛇的敷衍戲份都懶得演一場。
潘敏一陣暗火,同時她也想不明白,你趙東為啥這麼傲氣,明明知道只要你願意,一個眼神就可以得到包括我在內,貨場明面上的所有東西,你為啥不肯?哪怕騙我也行啊!有不喜歡偷腥的男人麼?潘敏不信,想到最後,她越想越氣,草,真他媽不是爺們!
潘敏不是個難看的女人,相反,很漂亮,身材足夠惹火,她見過太多男人,這些男人剛接觸時乍一看挺正經,可只要自己勾勾眼神,他們都恨不得立馬脫了褲子在自己身上聳動,趙東是個例外,還是個讓她不甘心放手的例外!
趙東猜不出潘敏心裡的荒唐想法,可卻真的對這樣的女人提不起啥興趣,甚至連與她顛龍倒鳳的心情都沒有,連男人對女人應有的笑意都欠奉,感覺到潘敏正在一旁盯著自己,趙東慢慢抬起頭,迎上她的視線,在她那火熱的視線中咧嘴一笑,再次平地驚雷道:「sb女人,再跟我整啥ど蛾子,信不信我讓潘家在河口消失?」
潘敏愣了,這女人估計是個受虐狂,趙東這話說的太有味道了,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臉上的難堪和心裡的舒爽帶來的雙重刺激讓她在那一剎那不自然的夾緊了雙腿,身體竟然有些不可抑制的顫抖。
於海樹把潘敏的過激反應當成了害怕,一聽趙東這句話他徹底怒了,就像是趙東當面甩了自己一巴掌,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趙東,你這***給我收斂點!你以為河口沒人能夠治得了你?老子這身警服還穿在身上,你想翻了天?」
於海樹雖說如今身材發福,可當年也是在一線摸爬滾打出來的,手上力氣不小,這一下幾乎將包廂的玻璃桌面拍碎,幾個玻璃杯子震落的滾落在地。
「啪啪啪」,一地碎響!
酒店的服務員早就發現了這間包廂裡面的詭異氣氛,偷偷通知了酒店的保安,聽見屋裡鬧出來的動靜不小,大堂經理帶著幾個保安就推門走了進來。「幾位大哥,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本店有啥招待不周的地方?」
大堂經理是個笑面男人,看出屋裡這兩伙人估計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先把麻煩主動攬了過來。
於海樹此時站著,他身後的那兩個便衣也都一臉冷笑,似乎一言不合,下一刻就敢摸出槍,當場把趙東羈押。趙東坐在椅子上,隨著於海樹的冷笑聲慢慢抬起頭,臉色並沒有因為高度的落差而有啥明顯不同,反而更加從容,倒像是於海樹站起來的時候才能夠壓制住趙東,很微妙的心裡錯覺。「於所,別動肝火,傷身。」
於海樹一陣冷笑,我倒是想心平氣和的跟你吃頓飯,可你這犢子油鹽不進,絲毫不給面子啊!
包廂裡面的光線不夠,深暗落差讓大堂經理一時沒看清兩人的臉色,剛才他就覺著對面站著的這個男人眼熟,等聽見趙東的『提醒』,他這才想起來,原來正是轄區派出所的於所長。
大堂經理看不明白,到底是誰這麼有本事,能把他氣成這幅模樣?心裡正想著,視線就落向趙東,是個看不出城府的男人,他在第一時間這樣判斷著。
大堂經理一臉訕笑的看向於海樹。「於所,有話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