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老闆聽見二樓的響動上來看了一眼,得知事情的經過之後老闆小心問了一嘴。「需不需要報警?」
趙東沒吱聲,讓麻四給老闆扔了幾百塊錢,當作賠償損失,老闆是個精明人,開了這麼多年旅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樣的道理他悟的挺透,也就沒有多管閒事,很快讓服務員送來了幾卷紗布和一瓶外傷藥,東西不值幾個錢,卻時常備著,足見老闆的生意經打的不錯。
送走了老闆之後,麻四皺著眉頭道:「東哥,你說是誰幹的?」
趙東搖了搖頭,最近想動他的人還真不少,讓他一時也想不出來是誰,不過能夠懷疑的對象就那幾個。大熊是其一,這犢子巴不得自己死在路上,永遠回不了河口,而且他最近一直沒有什麼動作,總讓人有些忌憚。蠍子那個瘋娘們也算一個,不過可能性要小一些,因為這娘們即使真想殺他也會自己動手。上午在醫館招惹的那夥人也有可能,自己壞了他們的好事,這幫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麻四不再追問,回去補覺,準備晚上的時候換李強的班。
經過剛才的事,唐怡說什麼也不肯一個人待著,乾脆留在了趙東這屋,不過再也沒啥香艷的插曲發生,給趙東重新包紮了傷口之後她就躺在一旁悶聲看電視,最後可能是累了,歪頭睡了過去。
趙東沒去打擾她,也沒有睡覺的心思,快到天黑的時候,噹啷!一聲脆響傳來,旅館的玻璃破了一個窟窿,一個東西滾進房間之內,有人從窗外扔進來一塊小石頭,石頭外面裹著一張紙。
趙東來到窗口的時候,一個人影沿著樓下的小街消失不見,唐怡被嚇醒,趙東示意沒事。
「不要多管閒事!要不然下次你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紙條上面的字不多,只有這一行,措辭挺強硬,一字一句之間都透著一股子威脅味道。
趙東心中有了主意,看來中午殺來的那個刀手應該跟醫館的那件事有關係,要不然他們不會這麼說。不過趙東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麻煩,為何他們如此忌憚自己插手呢?單純的為了訛錢?
這樣的麻煩挺亂,尤其是他一個局外人根本不瞭解狀況,對於惠山縣的情況也不瞭解,趙東原本不想插手,可司晴說的他的父親能夠治好自己身上的傷勢,那他就不能放棄這個機會,就算是只有一點希望也得試試,這傷拖得越久就越麻煩,如果不解決,再次遇到西北刀客那樣的高手遲早都得載!
怕唐怡擔心,趙東沒有給她看紙條上的內容,跟麻四和李強交代了一聲,告訴他們小心。又跟唐怡等人說了一下,可能要在惠山耽擱幾天,唐怡沒問原因,她現在唯趙東馬首是瞻,很順從的就答應下來,拿起電話跟唐山河報了一聲平安,並告訴她自己可能晚幾天回去。
晚些的時候趙東給留在家裡的鄧飛打了一個電話,詢問了一下河口的情況,這幾天鄧飛等人都盯在貨場裡面,比他更瞭解情況,出乎他的意料,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這讓趙東嗅到了一股不好的味道,有種暴風雨前的寧靜那種感覺!
趙東現在算不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升斗小民,可自從來到河口之後走的也是小心翼翼,他曾不止一次的告誡自己,不要重蹈在江海的覆轍,要不然太丟人,到時候就算對他寄語厚望的江菲不說啥,他自己也得找快豆腐撞死。所以說,越是遇到這種看似清湯清水的亂局,趙東走的就越加小心,一步一停,仔細到極致。
晚上六點的時候出來吃飯,跟出來的是麻四,唐怡等人都吃完了,叫的外賣快餐,趙東沒讓她跟出來,李強一心想要給中午沒有得逞的刀手來一個守株待兔,留在旅館裡面照看唐怡。
趙東沒有走遠,在附近選了一個路邊的大排檔,倒不是嘴饞,而是想順便打探一下惠山的大致情況,要不然沒頭沒腦的扎進去,真惹了啥了不得的大人物未免有些得不償失,在河口那塊地他勉強能算得上一條有幾隻爪子的過江龍,在惠山他就是一條蟲,趙東不敢妄自菲薄,最起碼的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大排檔的生意一般,老闆、廚師、服務員都是一個人,一個中年歲數的爺們,忙活完趙東點的幾個菜就再無生意,在東北有句俗話,叫做『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這老闆也不例外,挺富態,換身行頭,再忽略那身蔥花味,絕對有氣場,是那種一打眼就不是尋常人的面相,也有人管這叫做福相。
吃了兩口菜,趙東招呼著老闆過來坐。「老哥,反正也沒事,過來陪我們哥倆喝點酒,人少沒意思。」
「這就來!」這老闆是個好脾氣的爺們,見趙東說話大方,撂下手裡的活,從灶台邊上的箱子裡摸了三瓶啤酒扔到桌上,又端了一盤小菜過來,這才肯坐下。「我請的。」
趙東樂呵一笑,給老闆倒滿啤酒。「喝酒!」
老闆和趙東碰了一杯,一口喝盡。「兩位兄弟,不是本地人吧?」
趙東點頭。「不是,我們小哥倆從外地來,北方的,過來做點小買賣。」
老闆抬頭看了趙東一眼,笑著道:「不像。」
趙東聽這老闆說話挺有意思,玩味道:「咋不像,你給說說。」
老闆嘿嘿一笑,估計平時也挺能侃,話匣子打開。「兩位兄弟別看咱這惠山縣地方不大,可位置好,交通要道,又在國道邊上,過了惠山再往前幾百里都沒有像樣的歇腳地方,往來的老闆都會在惠山落腳。」
趙東又給老闆把酒添上,老闆繼續道:「兄弟,別看咱這攤子小,往來客人卻不少,我數來數去,來我這吃飯的大致就三種人,第一種人是看不起我這種小老闆的,第二種人是把我當成小老闆的,第三種就是兄弟你這樣的,肯跟咱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