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手機震動,有人回了信息,顯示的名字是芳姐。
芳姐。「行啊,小丫頭,快跟姐說說,是誰這麼倒霉,被你這個沒心沒肺沒心肝的相中了。」
陸婉。「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就是感覺而已。」
芳姐。「性命,年齡,職業,電話,家庭住址,還有性別,都告訴我,我回去給你查一下他祖宗三代都是幹啥的。」
陸婉。「你能積點口德不?是爺們,純爺們,他剛才把黃超收拾了。」
芳姐。「連黃超他都敢惹?這小子挺硬啊,小妮子,瞄了人家多久了,誰家公子哥啊?」
陸婉。「不知道,就知道他名字。」
芳姐。「乖乖,小妞,你是不是空虛寂寞冷?和網友玩去了?咋就知道一個名字?」
陸婉。「呸,本姑娘守身如玉,我們是純潔的。」
芳姐。「小怨婦,本姑娘現在要出去辦案子,回去再對你嚴刑逼供,看看你的處女身子還在不。」
陸婉。「你的沒了,我的都在!」
芳姐。「他叫啥?」
陸婉。「就不告訴你他叫趙東。」
發完這一通短信,陸婉覺著自己的心情平靜不少,捧著電話對著男洗手間的方向一陣張望,小聲嘀咕道:「我不會喜歡他吧?」
然後,她又自問自答道:「嗯,不會,這是一定錯覺……」
……
陸婉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黃超沒有受到非人道的待遇,趙東反而給了他一根煙,黃超顫顫巍巍的把煙點上,陸婉不在這,他不再有任何的心裡負擔,不顧面子的解釋道:「幾位兄弟,都是河口人,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必這樣?」
鄧飛樂了。「剛才你小子不是挺牛逼的麼?你二叔不是黑子麼?你舅不是公安局的麼?」
黃超覺著自己挺委屈,哭喪著臉,在心裡咒罵道:「是啊,可你們這幫王八犢子,***不怕啊!」
鄧飛見黃超苦著臉不說話,順手從他兜裡摸出一個電話,看了看,又扔給了黃超。「來,給你二叔打電話。」
黃超沒聽懂,接過電話,剛要撥號,叼著煙愣了一下,問道:「給誰?」
「媽的,我讓你給黑子打電話,問他在家沒!」鄧飛懶得再跟他墨跡,一巴掌扇了過去。
黑子今晚把小三子砍的不輕,連帶著他看向黃超的眼神也透著陰狠,估計趙東要是不在這,他非得把這小犢子按到糞池子裡。
黃超的臉上青紅一片,煙頭也被打的掉在地上,再一抬頭,見黃超果然不是在開玩笑,這才想到一個很可怕的可能,眼前這伙犢子是找二叔尋仇的!
鄧飛見他會意,又補充了一句。「敢多說一句廢話,你二叔沒事,你有事!聽見沒?」
說著,鄧飛拍了拍黃超的臉頰。
黃超心裡最後一道防線被徹底摧毀,再沒有底氣硬抗,顫抖著手撥通了電話。「二叔,你在家不?」
接電話的是個男人,聲音挺大,隔著話筒都能聽見那面說話。「小超啊,我在家呢,啥事?」
黃超沒敢多說話。「沒事,上次你讓我辦的那批藥弄下來了,哪天我給你送過去。」
沒多聊,黃超隨便找個理由匆匆掛了電話。
……
趙東等人離開醫院的時候晚上十點多,從黃超嘴裡問來黑子家的地址,一夥人浩浩蕩蕩的殺了過去。
不過幾人不放心黃超,臨走的時候把他扔進了小三子的病房裡,讓人看著他。
黑子的家住在鐵路附近,是一棟獨門獨戶的小二樓,院裡養了幾隻大狼狗,沒等靠近的時候就能聽見狗叫。
鄧飛皺了皺眉頭,低聲罵道:「黑子這個老犢子,還真他媽小心。」
說著,鄧飛從包裡翻出一個黑色的塑料袋。「東哥,這東西能管用不?」
塑料袋裡面包的一塊生肉,按照趙東的吩咐,鄧飛剛才從一個朋友家裡取來的,趙東沒解釋,從兜裡摸出幾個針管扔了過去。「把這幾針打進去。」
鄧飛把肉和針管扔給身邊的小弟,轉頭道:「麻醉藥?」
趙東點點頭,鄧飛湊上前壞笑道:「東哥,那小丫頭不會是看上你了吧?你咋啥都能弄來?」
趙東道:「別瞎扯,這是花錢買的。」
鄧飛嘀咕道:「我買的時候她咋不買?」
趙東樂呵道:「嘿,他怕你用這玩意少女。」
咱對少女不感興趣,我喜歡少婦……鄧飛沒繼續問,把肉順著鐵門扔進院子,幾分鐘之後,院裡就沒了動靜。
趙東等人對視了一眼,順著院外的大門翻了進去。
這時,留在外面的人開始敲大門,喊道:「有人在家不?」
外面敲門的時候,黑子正在屋裡往腿上抹藥,今天他被趙東踹的那一腳傷的不輕,聽見有人叫門,黑子愣了一下。「狗咋不叫?大偉,你出去看看!」
「誰呀?大半夜的砸啥門?」被黑子喚作大偉的男人開了房門,掃了一眼狗窩,嘀咕了一句,今天這狗咋睡的這麼死?
沒人回話,這男人正想往回走,鄧飛一個跨步摸了上去,一刀抵在他的後腰,冷冷道:「你敢出聲我就弄死你!」
大偉沒敢說話,點了點頭,鄧飛小聲問道:「屋裡幾個人,黑子在家不?」
大偉剛要開口,門廳的燈卻突然打開,幾人一下子暴露在院子裡,趙東最先反應過來,一步向門口跨去,還沒等靠近,一把黝黑的鐵管從門口的縫隙裡面伸了出來。
趙東瞇著眼睛,慢慢的舉起了雙手往後退去,他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因為從大山裡走出來的趙東比任何人都清楚那黑黝黝的鐵管是啥,那是一把單發獵槍。
黑子從屋裡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靠著門口道:「趙東,你他媽還真敢摸我家裡來,老子今天要弄死你!」
鄧飛眼睛紅了,手也有些抖,他沒想到這個老混子的手裡還藏著這東西,用刀抵著大偉的後背,警告道:「黑子,你他媽敢開槍,我就把他廢了!」
黑子嘿嘿一笑,嗓子沙啞道:「你試試,我弄死趙東,回手就能在你身上開一個窟窿,一個換倆,我不吃虧!」
大偉額頭上淌下冷汗,黑子這個犢子下手黑,說的出做得到,要不然也不能霸佔火車站好幾年。
黑子非常滿意自己這把獵槍帶來的震懾效果,輕蔑的看了一眼趙東,冷笑道:「趙東,我老黑不知道你是啥路數,也不管你是哪條江裡蹦出來的過江龍,更不管你為啥非得淌這趟渾水,可我有一點得告訴你,你惹錯人了!你身手好又咋的?現在這個時代,玩的是真傢伙,玩的是腦子!」
趙東沒有黑子想像中的害怕模樣,臉上還是那副從容的笑意,黑子挺意外,這個小犢子還是個不怕死的狠犢?黑子穩了穩手中的獵槍,意外道:「你不害怕?」
趙東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黑子手中那把老式獵槍管的威力,這把傢伙有些年頭,十米之外就是一根廢鐵,十米之內,只要手不抖,鐵板都能轟出窟窿,更別說自己的血肉之軀。
可鄧飛等人沒經歷過這樣的陣仗,趙東不能慌,瞇著眼,穩了穩心神道:「你開槍,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