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把玩著酒杯,臉上看不見啥明顯變化,江菲正視著他說道:「李天道這個人我說不清楚,原來的脾性不錯,這幾年變得厲害,拿著小涵的錢在外面認識了不少江海道上的人物,那天被你砸破腦袋的王鐵軍也是一個狠犢,你那天掃了他們臉面,犯了忌諱。」
趙東搖頭苦笑,將身子往沙發裡面縮去,見江菲沒說話,又大著膽子脫了布鞋,板板正正的擺到一旁,盤坐在沙發上。「江姐,你話裡的意思咱懂,前幾天也有一個姑娘跟我說了這些話,不過她說的要比你直接。實不相瞞,這大城市好,姑娘俊,賺的多,生活安逸,連這沙發坐上去都比老家的炕頭舒服,我捨不得走!」
江菲歪著頭,有點可愛模樣,擎著嘴角說道:「不怕?」
趙東聳了聳肩。「咱一個農村來的小人物,說不怕那是假的,可咱想出人頭地,想活出個人樣,真要在金碧輝煌做幾年服務員,即使熬到黃胖子那樣的經理,姐也一定瞧不起,對不?」
江菲眨著眼睛不說話,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玩具一般。
趙東又說道:「王鐵軍有背景,但不大,要不然那天他不會跟我這種小人物動手。王鐵軍也有腦子,要不然也不會過了這麼多天才放出狠話。」
趙東見沒人搭理自己,就繼續嘮叨起來。「這江海的天高,要想站的高點爬得快點就得踩著別人肩膀,太高的不能踩,容易摔死,王鐵軍這樣的正合適。」
江菲瞇著眼睛,身上多了些冷漠味道。「咋?原來你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我?」
趙東很少在她身上見過這種氣勢,品了品,轉頭盯著江菲的眼睛不閃不避,一字一句說道:「江姐,別生氣,咱是小人物,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謹慎,咱沒爹沒娘,家裡甚至連個暖被窩的女人都沒有,死了也沒誰惦記,真要栽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東山再起的。」
江菲臉上的冷漠逐漸退去,化為點點柔情,這個城市永遠都不缺少草根男,可是敢這麼跟自己說話的男人還從來沒有過,拍著他道:「這話才夠味,像山裡爺們,姐沒看錯你,你要是敢扯謊狡辯,我剛才一定把這杯酒揚你一臉!」
趙東見江菲放下戒備,又恢復了市儈本性,嘿嘿笑道:「嘿,姐,你這酒忒貴,揚在臉上我沒咋地,你還心疼,下次咱拎箱啤酒進來,八塊錢一瓶,你可勁揚。」
夏涵忍不住笑意,急忙將頭扭過一旁,江菲板不住冷臉,笑了場,捏著趙東耳朵笑罵道:「死犢子,你要是不回山裡,得糟蹋江海多少小姑娘?」
趙東見江菲心情不錯,大著膽子開著玩笑。「嘿,小姑娘算啥,真要有本事把姐弄上床,那才是功德圓滿!」
江菲果然不見惱,捏著趙東的耳朵把他腦袋拽了過來,將紅唇貼在他的耳邊,嫵媚小聲道:「行啊,哪天把王鐵軍和李天道踩在腳下,姐就洗乾淨身子,躺在床上等著你。」
江菲身上的味道很好聞,遠不是王穎身上那種廉價香水的味道,暖暖的,甜甜的,帶著些成熟女人的特有體香,趙東險些流出鼻血,不敢去想那等香艷場面,乖乖,原來江姐心裡也住著小怪獸……
江菲見趙東一臉可惡模樣,起了點狹促心思,將長腿挑起,架在了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曲線完美修長,大腿緊緊繃住,渾圓的小腿沒有一絲贅肉,然後趙東見到一副語言難以形容的香艷場面,江菲彎著腰,白嫩的手掌順著小腿的曲線向著腳掌摸去,仔細的挽起褲腿,露出大半截潔白的小腿,又輕輕解下高跟鞋的扣帶,小心翼翼的將那雙珠玉般的小腳從鞋子裡面抽了出來,抱著膝蓋縮到沙發裡面。
趙東嚥著口水,目不轉睛的看著,江菲伸出舌尖舔著嘴唇,極具魅惑味道,勾起手指道:「真想?」
趙東愣了愣,急忙保證道:「本大俠這就去拿寶劍,割了王鐵軍和李天道的狗頭。」
江菲變臉很快,抓過一旁的抱枕,急忙將那雙小腳和半截小腿藏在後面,清冷說道:「我說著玩的!」
趙東撇了撇嘴。「咱也是!」
江菲怒了,扔過抱枕打向趙東,然後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將他踹下沙發。「滾,去給老娘提箱啤酒進來!」
趙東一臉慘笑,可憐道:「姐,玩真的啊?」
江菲不說話,又抓過一個抱枕,趙東趁她沒有出手之前拎著鞋跑了出去,留下包廂裡面鬧成一團的兩個女人。
關門的時候趙東還在嘀咕,小妖啊小妖,你還是只道行太淺的小妖精,屋裡這倆才是大妖怪啊!
「呦,東哥,這是咋了?被人攆出來了?」一個路過走廊的小服務員見趙東站在包廂門口,手裡提著鞋子,一臉的狼狽相,不由調侃道。
趙東瞄了一眼,這小妞幾天不見,屁股又翹了,故意板起臉回道:「兩口子哪有不打架的,小孩子家家,別亂問。」
店裡的小服務員膽子都比尋常姑娘大,見趙東沒正調,撲哧一樂,壞笑著說道:「東哥本事就是大,裡面倆媳婦,能忙過來?」
趙東上下打量她一眼,該凸的凸,該翹的翹,好苗子啊,眨眼問道:「倆媳婦算啥,三個都沒事,你也來試試?」
小服務員經不住趙東的調侃,鬧了個大紅臉,小聲念叨一句『討厭』,小跑了出去。
城裡姑娘就是容易害羞……趙東看著她的屁股扭啊,扭啊,然後消失不見,急忙提上鞋子,緩步向外走去,小聲哼唱著。「涼……風有信,秋……月無邊,虧……我思嬌的情緒好比度日如年,雖然我不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可是我有我廣闊的胸襟,加強健的臂腕……」
包廂的門沒關嚴,江菲與夏涵無奈對視了一眼,齊聲聲的罵道:「這狗犢子,真不是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