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王鐵軍吩咐,身後一個小弟模樣的男子已經冷笑著走了出來,身板挺壯實,看樣子會兩手。「小子,沒做多久吧,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趙東停下倒酒的動作,慢慢抬起頭,笑著說道:「嗯,今天第一次。」
男子冷笑連連,目露凶光的喝道:「那他媽還不趕緊滾!」
趙東聳了聳肩,無奈道:「不會滾,你給做個示範?」
「操,給臉不要!」男子一個箭步跨上,巴掌高高掄起,對著趙東狠狠甩下,這一下力道不小,若是掄圓了,估計能把臉打腫,力氣再大點還能帶出幾顆牙齒。
江菲眉頭動了動,一個農村來的服務員在城裡打工不容易,招惹上這樣的麻煩就更難善了,想要出聲阻止。
夏涵咬緊了嘴唇,同樣在猶豫。
趙東沒有反應,眼睛半瞇,身上突然露出一股狠戾,離得最近的夏涵有所察覺,趙東已經單腳踹出,一腳踢在了男子的小腹之上,這一腳爆發極快,角度刁鑽,力道不小。
男子只來得及一聲暗哼,已經捂著肚子倒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幾下,直到撞在牆上才停了下來,而趙東自始至終都沒有站起來,甚至那條胳膊還夾在夏涵的胸前捨不得抽出來。
趙東聳了聳肩,搖頭道:「抱歉,難度挺大,咱可學不來。」
夏涵沒反應過神,江菲卻被逗樂了,撲哧一笑,偷偷看了一眼趙東的側臉,這犢子剛才還挺有男人味,就是那刁鑽的語氣挺氣人。
李天道站在一旁不說話,有些疑惑的看了光頭男子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這他媽是鴨子?
王鐵軍收斂笑意,斜跨了半步,一臉謹慎的盯著趙東,想要分辨清楚眼前這個扎手的小子究竟是一隻扮豬吃虎的過江龍,還是一隻功夫鴨子。
剛才那個被趙東一腳踢飛的男子雖然不是啥硬茬子,但也不是花拳繡腿,一身本事撂倒三五個尋常男人不成問題,固然他輕敵在先,可也說明了趙東本事不錯,將一個一百五十斤的成年男子踹飛,這可不是踢足球那麼簡單。
王鐵軍將整個江海市的硬茬子都過了一遍腦海,也沒找到趙東這麼一號人物,冷笑著問道:「兄弟哪條道上的?燕姐手下似乎沒有你這麼一號人物。」
趙東平淡著笑了笑,認真的回答道:「不是啥道上人物,賣酒的服務員。」
王鐵軍愣了愣,這小子倒是實誠,沒有後台就好說,臉上帶著猙獰笑意說道:「辦點私事,能不能行個方便?」
趙東有些為難,他也覺得沒有必要為了這個剛認識的女人得罪眼前這伙狠人,真要出了麻煩把飯碗砸了咋辦?剛要開口,胳膊上的柔軟又緊了緊,升溫的熱度簡直讓人欲罷不能,這他媽叫什麼事?
趙東苦笑著轉過頭,看著夏涵那緊咬嘴唇的擔心模樣,剛才還異常強勢的女人此時卻像只可憐的小貓,他狠心的搖了搖頭,拍掉那只纏在自己胳膊上的嬌嫩雙手,站起來說道:「抱歉。」
坐在遠處的江菲緊張的握住拳頭,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迷離神色,自打進屋便弓著身子的趙東,竟然下意識的挺直了腰背,像極了爺爺時常嘮叨的老山犬。
火藥味濃至極致,王鐵軍一聲冷笑,低喝道:「既然你找死,那就對不住了!」
王鐵軍話落,拳頭帶起一陣風聲凶狠錘下,這已經無關李天道的家事了,自己的小弟被人一腳踹飛,要是今天沒個說法,他也就沒有臉面在江海市立足了。
練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王鐵軍身板壯實,原來做過跆拳道的業餘教練,一身肌肉紮實的緊,手勁更是大的驚人,論單挑能力,在江海市的小流氓中也能算上一號狠人,他手下送進醫院的人可不少。
右腳再次跨步向前,早已握成拳頭的右手順勢打出,轟向趙東的臉頰。
拳頭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已經貼上了面頰,連王鐵軍臉上那猙獰的笑意也可以分辨清楚,趙東眼睛微瞇,冷靜判斷著,這光頭不是花架子,有點門道。
沒想到王鐵軍說動手就動手,明白事態嚴重的夏涵早已經嚇得摀住了嘴巴,一張俏臉紅中帶白,顯然很少見識這樣的場面,也同時明白自己似乎給這個小服務員惹出了一場不小的麻煩。
深知自家老大的手段,幾個圍觀小弟紛紛高聲叫好,李天道則是冷眼旁觀,恨不得光頭男一腳踹斷趙東的命根子。
可惜事與願違,那爆發力頗為不錯的右直拳擦著趙東的臉頰劃了過去,王鐵軍有些驚訝,眼神閃爍,沒想到這個服務員果真不是挨打的貨。
一聲冷笑,左勾拳從側面襲向蘇默耳畔,太陽穴是重穴,這一拳若是落實,下場會很慘。
趙東冷目掃向王鐵軍,似乎早已預料到一般,彎腰避讓,再次險險避過,然後便是閃身、彎腰,兩個簡單至極的動作瞬間完成。
野套路最有攻擊性,王鐵軍有些心驚,收斂起心中的輕視,卻發現趙東那瘦弱的身體突然爆發,猶如狡兔一般彈起,肩頭聳動撞向自己的胸口。
暗道一聲不好,王鐵軍未曾料到這一手,悶響傳來,身體已經向後仰去,趙東不知何時插到他身後的左腳微微勾起,一個霸道的貼山靠瞬間解決了戰鬥!
砰!王鐵軍重重的摔在水泥地上,嚇傻了一屋人,周圍小弟顯然沒有料到場面會鬥轉急下,平日裡驍勇善戰的王鐵軍竟然被眼前這小服務員一招制服?媽的,遇到扎手的硬點子了,今天要載!
一眾小弟愣愣的張大嘴,剛想群起而上,卻看見這犢子已經一腳接一腳對著王鐵軍胸口踩去。「你他媽才是鴨子,你他媽才是鴨子!我最他媽討厭別人叫我鴨子!」
王鐵軍何曾這麼狼狽過,臉龐漲成紫紅色,撐著地面便要站起來,趙東順手拎起桌上的空酒瓶,對著他的腦袋順勢掄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