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之數？果然已滿？
天道你妹，滿你個頭！易軍沒聽明白。
反正易軍現在就只知道，眼前這老傢伙確實難對付，非常難對付。
難怪前幾天夜裡唐小龍和他一次交擊，竟然當即露出頹勢。這種差距，竟好像李迪克面對美國那光頭老者一般。當然，無論唐小龍還是李迪克，面對這樣的傢伙也不至於沒有反擊之力，畢竟也是傳奇強者。只不過，勝算太小了。
至於易軍，早就強於了一般的傳奇。無論唐小龍還是李迪克，真實實力也都弱於他——從易軍在多林寺進階傳奇那一刻起，他就是傳奇之中的絕強者。甚至不為外人所知的是，他最近其實又有了一線提升！
這一次，就是他在滬海江邊，和二號首長徹談的那次。那一次讓他看透了世態，心境更加通透。隱隱約約，他有了一種「摸到頂」的感覺。所謂的「頂」，恐怕就是武道的最極限？！
或許，當年的大神通者易三爺，就是這樣的境界。這種境界之中，易軍對一般傳奇的勝率會更大，他在這個狹小的傳奇圈子裡，會更加卓然超越。
甚至易軍覺得，自己哪怕再遇到陳老闆，勝率恐怕也會稍稍提升一點，隱約超於半數。不管這優勢有多大，總歸應該有點優勢。因為他和陳老闆已經交手不止一次，清楚的知道陳老闆的實力。以前是半斤八兩，而現在江邊感悟之後，應該有了點優勢了。
所以，易軍已經自以為天下絕強。哪怕面對那光頭老者，恐怕也只是大體差不多的局面。包括得知黑影人的消息之後，易軍也覺得這黑影人應該和自己差不多。但是現在看來，眼前這個身穿白衣的傢伙，竟可能還是強於自己一線！
假如自己已經能夠「摸到頂」，那麼，這黑影人也好，光頭老者也罷，恐怕就是「頂」！
這個「頂」究竟算什麼？難道傳奇之上還有境界？
不可能。即便玄慈大師和風影老爺子不清楚，難道張天師、王真人以及當年的方丈大師等一群武道耆老，都不知道嗎？
要是大家都不知道，那就不能稱之為一個「境界」吧。畢竟，境界再高也有個名字，這名字也得讓大家都承認，不是嗎？
可玄慈大師他們，卻從未提到過傳奇之上還有什麼。最多說過當年易三爺驚艷絕倫，也只是稱其本人為「大神通者」。這是對易三爺個人的尊敬稱謂，並未提到這是個境界。
而真要是存在一個境界，那又叫什麼，難道就是眼前這白衣老者所謂的「天道」？傳奇之上，是天道強者？這也太蛋疼了，顛覆了傳統的武道認知了。
不過就現在來看，易軍覺得自己還真有可能差了眼前這白衣老者一些。或許，和美國那光頭老者也有類似的差距？而這樣的人一旦不是個例，不是某一個人的特殊情況，那還真有可能就是一個客觀存在的「境界」。
好吧，暫且不稱之為什麼境界，就說這是個明顯超越普通傳奇的「層次」也好。目前，易軍能觸碰到那個層次，甚至能對那個層次造成絕大的威脅。但是，可能還差那麼臨門一腳？可如果差那麼臨門一腳的話，這白衣老者為何又說「想不到你已經到了這個境界」？
難道在不知不覺之間，易軍竟然已經步入了這個玄妙莫測的層次嗎？
但是，這個白衣老者不可能免費給易軍講解這些。在這白衣老者看來，誅殺易軍才是最最重要的。如果說易軍只是一尊傳奇，就足以讓白衣老者提起誅殺的絕對興致。而若易軍真的已經步入了那麼境界或層次，那就更值得一殺！
因為，這是勁敵！
易軍盯著這白衣老者，假裝無所謂的笑了笑：「怕了？大家看似差不多，但你該知道拳怕少壯的道理。哪怕拼體力，老子也活活耗死你！」
其實，易軍沒有一點把握憑借體力耗死對方。因為他感覺的出，這老傢伙雖然年邁，但一身的力道綿綿無窮，似乎沒有止境。這樣的狀態，簡直匪夷所思。他之所以這麼說，其實無非是打一打心理戰。反正大家爭的只是一線，能奪取一點優勢就算一點。
「少廢話，即便你到了這個地步，也未必能逃出去。」白衣老者哈哈大笑，「拼體力？你試試就知道！而且可能再過幾分鐘，我手下的人可就來了！」
這老者也在打心理戰，讓易軍知道一旦拖延久了，肯定會陷入重圍。而一旦有所慌亂，就必然不能集中心智和精力應付白衣老者。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白衣老者雖然武功卓絕，但也沒有絕對拿下易軍的把握。要是有足夠的信心，又何必搞這些伎倆。
狼咬狗，兩怕。
但是，哪怕這白衣老者打的是心理戰，但他的話卻是實實在在的真理。現在伴隨著剛才的交擊聲，以及白衣老者的笑聲，山莊裡那些狗腿子肯定會飛速向這邊攆過來。
到時候，哪怕來那麼三兩個高手，易軍就會陷入無窮無盡的圍殺了。背後就是山崖，到時候必死。別指望跳到山崖之下還能活，甚至有啥奇遇什麼的，那是電影裡的狗血情節。
事實上一個人真要是面對足以摔死人的山崖，不到萬不得已鬼才會跳下去。
所以易軍稍微定了定心思，冷笑一聲蹂身而上。手中的軍刀揮出猛烈的一擊，簡單而直接的直奔白衣老者的中門。
白衣老者則露出一絲獰笑，手中的鋼刀「噌」的猛然一陣，單憑手腕一震，竟然發出了清澈的聲響，如龍吟鳳鳴。
頓時，兩股強大的威勢暴然撞擊在一起，整片天地彷彿被一種暴烈不安的情緒所充斥。那鋼刀一舞，連漫天的雨滴都似乎被全然盪開。而且易軍留意到，這老者的雙目陡然爆射出一股罕見的神芒。那種眼神似乎能看透一切，直指人心。
鏘！鏘！……鋼刀和軍刀發出了密集的交擊聲。在目不暇接的對抗之中，這種清脆的金屬交擊聲越來越急促，急促得讓人幾乎停止了呼吸。甚至連啪嗒啪嗒的密集雨滴落在石頭上的聲音，似乎都沒有這種交擊聲更加急促緊湊。
快，快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易軍心中暗罵，心道這老傢伙究竟是什麼怪物。不但力道嚇死人，連速度和反應的敏銳程度也讓人無法直視，似乎都超越了人的體能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