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易軍就安排唐小龍他們換居住的地方。這個地方,讓唐小龍都啞然失笑——
華夏駐美國洛杉磯總領事館!
總領事館,這是外交機構。別說是正常時候,哪怕兩國都要交戰了,你也不能抓人家的外交使節,要等人家安全回到國內,這是國際規則。至於平常警察、特工搜查什麼的,對不起,更不允許你們進來。
當然,不排除聯邦調查局等機構在金薔薇家族的慫恿下,偷偷的摸進來。但是,假如你們只是偷偷摸進來,唐小龍會怕你們?一個唐小龍,加上一個陳湖圖,以及總領館內的那些武官什麼的……哪怕那些特工情報機構的高手悉數前來,也未必能在這對師徒面前討了好處啊!你們偷偷摸摸的來,這師徒倆就能偷偷摸摸的弄死你們。
而且易軍這還不放心,竟然還給唐小龍安排了一個新的身份——部隊裡的一個新兵蛋子!這兵蛋子被臨時安排的職務,易軍協調了一下外交部門,派駐他在洛杉磯總領事館充當警衛。級別雖然極低,但總算是正兒八經的外交人員,而且是正式的呢。
有了這個身份,又天天住在總領事館內養傷,總算是真的安全了。李迪克你要是真有本事,就不妨連夜夥同陳老闆一起來,說不定兩尊傳奇聯手,倒是有可能給唐小龍師徒帶來一些麻煩。也只是麻煩罷了,畢竟在這裡是人家唐小龍的主場。
這樣一個安排,出乎了別人的預料。易軍甚至想讓湘竹淚也住到總領事館內,可這妞兒不答應。她是來監控易軍的呢,而且易軍這就要和假玫瑰正兒八經的接觸了。
「你還是和小龍他們一起去吧。」易軍笑道,「現在這形勢越來越不明朗,直到現在我還沒從假玫瑰口中問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搞不懂她們的思路,我心裡頭就沒底,怕照應不了你的安全。」
湘竹淚搖了搖頭,抓住他的手說:「如果我再離開了,一旦你有了什麼危險,你不是連個打下手的人都沒了?放心吧,我和小龍他們不一樣,我也是帶著公開身份來的——華夏的上校軍官呢,他們至少不能對我明著下手。而且影子堂的師兄們暗中保護著我,沒多大的問題,龍天劍也在暗中照應著。」
說到底,她終究不是真的來監視易軍的,上次她就說過這個觀點。她只是為了散散心,同時希望能幫易軍一點忙。
易軍拗不過她,只能隨她去。
……
第二天,月季就再度約了易軍,一起出去散散心,就在一個僻靜的公園裡。同時月季也好似下定了決心,想著要告訴易軍一點事情。記得昨天在拳場的時候,月季最後就假裝吞吞吐吐欲語還休。
一見面,這個假玫瑰已經做出了深深的憂慮模樣,幽幽的坐在公園的排椅上。易軍也裝作渾然不知,笑道:「怎麼了?究竟有多要緊的事情,竟然讓你糾結成這個樣子呢?」
月季苦笑著說:「我的糾結,來自於你我的友情。我就怕把這件事告訴你之後,我們的朋友關係就沒了。哎,多懷念當初在臨河小築裡喝茶的時候,無拘無束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裝得倒像,你丫去沒去過臨河小築都是個問題呢。
「說吧,哥有強大的承受能力。」易軍笑道,「哪怕你說明天要嫁人了,哥都不哭。」
「去你的,跟你說正經的呢。」月季白了他一眼,說:「咱們醜話說在前頭,假如你真的因為這件事而憤怒了,也不要表現出來,好嘛?對著我笑一下,然後轉身走開,哪怕以後再也不相見了也成。因為……我想讓你給我留下一個永遠的笑容。」
別肉麻了,易軍心裡頭有點起雞皮疙瘩。不過話說回來,假如眼前這妞兒真要是玫瑰的話,要是玫瑰這麼說,那麼易軍還真有可能動容。無奈易軍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於是一種本該自然合理的情感疏洩,此時反倒比看話劇都讓人心煩心累。
易軍苦笑:「好吧,我答應你。」
月季點了點頭,歎了口氣站了起來。嬌俏的身體在寒風之中有點蕭瑟,此時的易軍本該上去抱一抱,可是這哥們兒提不起這個興趣,只是在背後的排椅上靜靜的看著她。
月季彷彿在猶豫,隨後似乎下定了決心,說:「我知道,你的對手是整個黑暗議會,對不對?」
易軍點了點頭,因為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而且,連「黑暗議會」的名號都被散播了出去,讓大圈幫搞得沸沸揚揚。不過,易軍還是裝作一點驚訝:「怎麼,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你跟黑暗議會有什麼關係?!」
這不是廢話嗎?黑暗議會都只是她家族的一個事業部。不過易軍這貨裝得也真像,好像有點震驚、有點失落、有點迷茫……這一男一女眼下的鏡頭派下來,送到娛樂圈裡面,肯定立刻能獲得影帝和影后的稱號。
月季痛苦的點頭說:「有關係,而且……關係很親密。黑暗議會八張議席,已經被你搞掉了七張了。而我,來自於最後那張議席……你是不是會很厭惡我?」
易軍瞪大了眼睛,假裝震驚不已:「你是……軍火集團的?!」
而易軍知道,這妞兒貌似說了真話,但實際上依舊在撒謊。軍火集團確實是金薔薇家族下屬的產業不假,但只是金薔薇的一小部分。她如今在偷換概念,只說自己是軍火集團的,卻始終不暴露金薔薇三個字。
「是!不但是軍火集團的人,而且可以說是……核心子弟。」這個假玫瑰痛苦的說,「軍哥,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真的不想瞞著你了。我就是你的敵人,是你苦苦尋找的最後一張議席的核心子弟。早在華夏的時候,我就幾次想對你說,可又怕……我怕家族會責罰我,怕你會不再理我……
我沒有什麼可以談心的朋友,只有你一個,我怕自己連一個交心的朋友都沒了。
但是讓我一直違背本心跟你周旋,我已經越來越受不了了,太難煎熬了……每次面對你,我都要假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可你知道我的心裡面有多苦、有多掙扎嗎?」
說著說著,這妞兒竟然一下子蹲在了地上,捂著臉失聲痛哭了起來。應該是裝哭,可是這也太投入了啊,跟真的一樣。那眼淚兒彷彿充話費送的一樣不值錢,嘩啦啦的往下淌,一點都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