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竹淚有點不依不饒,抱著纖秀的胳膊說:「反正咱們提前約法三章——你不能和這個玫瑰擦出什麼火花兒來,更不能把她領到家裡。」
易軍打著哈哈笑道:「這是肯定的啊!」
「哎,我看夠嗆。」牡丹撇了撇嘴。
「汗,你們……你們竟然對哥這麼沒信心。」易軍咧著嘴抱怨。
牡丹笑了笑:「關鍵是在這種事兒上,你壓根兒就沒讓人放心過。不過嘛,有件事你想過沒有?」
「啥?」易軍眨了眨眼。
牡丹看了看那竊聽設備,又看了看湘竹淚,隨即在自己身上和湘竹淚身上指了指:「地下世界《群芳譜》上,我、竹子,要是在加上這個玫瑰也被你弄到,前三名都被你個混蛋占齊了,艷福齊天呢。」
易軍渾身一顫,我勒個去!是啊,假如真的把玫瑰也給……前三名花魁大承包!這事兒厲害啊,到時候整個地下世界的雄性牲口們,還不捶胸頓足的把他易軍當成男人公敵啊!
「動心了?你個熊犢子!」看到易軍在發愣,湘竹淚一腳踢了過來,直奔「要害」。嚇得易軍猛然一跳,高高躍起險些倒著蹦到了桌子上。
「汗,搞家庭暴力啊。哥也是練過一身功夫……」
「功夫高了就牛掰了是不?真有種的話,難不成你還敢跟我打?!」湘竹淚一瞪眼。
「不是……」易軍嘿嘿笑道,「哥是說練過一身功夫銅皮鐵骨呢,兩條腿堅如鋼,耐得住罰站;兩個膝蓋硬如鐵,不怕搓衣板兒……嘿。」
湘竹淚哼了一聲:「諒你也不敢。」
……
不過不管怎麼說吧,哪怕對玫瑰沒有非分之想,易軍心裡頭倒是對這妞兒沒什麼惡印象。至少薔薇要求她接近並陷害易軍,可是這妞兒似乎並不願意去做。作為敵對方,能因為一面之緣就保持了這個態度,已經很難得了。
只不過,玫瑰這個老媽可真夠氣人的啊。咱們一次面都沒見過,你就要殺了哥,甚至不惜捨得自家孩子當誘餌。你就不怕哥陰差陽錯來個將錯就錯,真的把你家閨女給那啥啥了?
除非有血海深仇,犯不著這樣吧?
易軍也提出了這個疑問,牡丹點了點頭,說:「確實。捨得把親生女兒當誘餌來勾引你這頭大尾巴狼,可見這個薔薇對你算是恨之入骨了。
可你們沒有直接衝突,也談不上什麼血海深仇。那麼,也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她確實是黑暗議會的首腦!
黑暗議會,籠罩了華夏之外幾乎所有地下世界的最強勢力,組建起來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心血。但是,這個辛辛苦苦組建起來的龐然大物,卻被你給弄散了架。要是換做我是這個薔薇,恐怕也恨不得把你剝皮抽筋。
從這一點考慮的話,就能理解她為什麼這麼恨你啦。
當然,這也是一件好事,證明了她在地下世界裡的身份——不僅僅是軍火集團這麼簡單!」
易軍點了點頭,作為一個同樣的地下奸商,他和牡丹的思維節奏是差不多的,瞬間就能反應過來。因為他們兩個都是善於站在大局角度思考問題的,站得高看得遠想得透。
湘竹淚倒是一愣:「什麼,不僅僅是軍火集團?你的意思是說,這金薔薇家族不僅僅是軍火集團的老闆?」
牡丹點頭說:「假如她只是軍火集團的,那麼完全沒理由如此憎恨你。因為截至目前,咱們對軍火集團還沒造成哪怕一毛錢的損失。所以說,她可能不僅僅是軍火集團的首腦,甚至應該就是整個黑暗議會的最高層。易軍打擊了黑暗議會,讓她心疼肉疼了。
當然,假如軍火集團也是金薔薇家族的產業,那就說明一個問題——這個黑暗議會裡的八張議席,恐怕是以軍火集團為核心,其餘七家都是附庸!
這也就能夠解釋,為什麼其餘七家都能找到,偏偏這個軍火集團最為神秘了。因為在整個黑暗議會裡面,軍火集團是一個中樞,是最核心、最嫡系的勢力,也是最不容出現任何閃失的部分。」
能夠從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推斷出這麼多的事情,連湘竹淚都覺得驚訝,心道牡丹這妞兒的腦袋是咋長的啊,大智若妖。
易軍點了點頭,承認牡丹的說法雖然還只是停留在推測階段,但確實很有可能。
而如此一來,只要他能順著玫瑰這條線索,一路追蹤到她目前薔薇那裡,事態似乎就逐漸明朗了。「問題的關鍵在於,咱們要怎麼充分利用這條線索。其實最好的辦法,呃……讓我再想想。」
牡丹笑了笑:「遮遮掩掩的,一看就心虛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緊緊纏住這個玫瑰。她老媽讓她纏住你,接近你;剛好你可以借坡打滾兒,順便也纏住她。兩人的關係一旦搞緊密了,那麼找到她們家族的破綻、得到她們家族的信息的可能性,自然就大了好多。你說,是不是?」
易軍有點心虛的瞅了瞅兩個妞兒,說:「這都是你說的,我沒說。」
「沒出息!」湘竹淚哼哼著說,「逢場作戲唄,你去做就是了。不過要是把握不住尺度,萬一搞出個假戲真做來,哼,哪怕你有鐵打的膝蓋、鋼做的雙腿,也小心姐讓你到煉鋼爐裡去罰跪!」
說完,這妞兒就恨恨然到臥室裡去睡了,留下易軍和牡丹面面相覷。
易軍苦笑,心道女人多的麻煩,現在已經爆發得越來越明顯了啊。雖然現有的幾個女人還能和睦相處,但他得逐一應付每一個女子的不同小脾氣,應接不暇。
牡丹笑了笑,款款坐在了沙發上:「來,給姐捏捏肩,姐這正房就同意你去跟玫瑰逢場作戲去。」
易軍咧著嘴站在她身後,伸出雙手搭在她柔嫩的肩膀上。其實易軍知道,牡丹這是在開玩笑呢。因為牡丹知道,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牡丹,這件事先放一放,其實我今天還打探到了一件大事。」易軍歎了口氣說,「關於知非的。」
牡丹渾身一緊,雙目一睜,這個心思聰慧的女人一下子猜到了問題的關鍵:「怎麼,確定了?!」
「嗯。」易軍點了點頭,回答的有點無力。
而牡丹則深深的吸了口氣,喘出之後竟然有點莫名的輕鬆——這跟易軍走出臨河小築的時候是大體一致的感覺。這妞兒把身體軟軟的向後倚在靠背上,歎道:「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其實這算是一件好事,了斷了一樁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