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保鏢在大肆宣揚胡和魯的陰險狡詐,胡和魯在怒斥女保鏢的下賤無恥。i^昨天晚上還大被同眠的兩個人,此時忽然間就變得不共戴天了。
沒辦法,這事兒幾乎關乎生死。因為胡和魯要是敢於把罪名擔下來,可能查乾巴拉的人馬隨時都會衝進來,對他們展開一次血淋淋的大絞殺。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這對野合的狗男女,本來連夫妻都算不上。
但是在兩人吵鬧的過程之中,很多人卻聽出了不對勁——這女保鏢口口聲聲說,胡和魯派她找了那個小服務生,去給「寶音大師」下毒啊!
可是,寶音大師如今安然無恙,可查乾巴拉卻中毒了,這算怎麼一回事?
「我……」被問到這一點,女保鏢也啞口無言,是啊,這怎麼回事?她只能目瞪口呆的盯著那個小服務生,「問他!我明明安排了他,讓他把藥下在寶音的水杯裡的!」
那個小服務生按照易軍教給他的說辭,結結巴巴的說:「其實我……當時這位大姐直說把藥下在寶音大師的水杯裡。我……我沒敢想這是毒藥啊。畢竟,誰會給自家的選手下毒呢?……而在拳台上,給自家選手喝興奮劑的倒是很多,我也見多了。我以為這大姐給我的,是一份興奮劑呢……我覺得這也太黑了,對於查乾巴拉也太不公平了,所以……所以乾脆掉包兒了。我是個小人物,可我不想讓查乾巴拉這樣的草原第一勇士吃虧,所以我把這杯以為是興奮劑的,給了查乾巴拉……可我真不知道那是毒藥啊……」
別說,易軍給他想的退路還真不錯。i^這下子,這個小伙子反倒成了正義的化身了。雖然是個小人物,但卻有膽有義,有是非感。不管他最終做錯了什麼事,但至少現場的人不再為難他,個別人還悄悄豎起大拇指,說這小伙子還算是條漢子呢。
這倒好,女保鏢更是有口難辯了。
此時,那位居中的元老裁判冷聲問道:「你這小娘們,我來問你。你拿著毒藥給自己人下,究竟是什麼意思?想讓自己人輸掉?難怪胡和魯都要把你扔出去,真是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不,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女保鏢急忙爭辯說,「胡和魯想在比試之中,請寶音大師下狠手,當場殺死了查乾巴拉,畢竟說好了這是一場生死之戰。但是,寶音大師他不答應,他說只是受邀參加比賽,死活不同意殺人。胡和魯這才想了辦法,想用這種毒藥刺激寶音大師,讓寶音大師誤以為是查乾巴拉下毒。那麼一來,依照寶音大師那火爆的性格,肯定會痛下狠手,當場擊斃了查乾巴拉。」
說得雖然很簡單,但是大家都覺得這事兒還真狠毒,而且真有這種可能。
果然,連寶音大師都搖著頭沉重的歎了口氣:「胡和魯你真卑鄙!不得不說你看得很準,假如我懷疑查乾巴拉對我下毒的話,確實有可能一怒之下痛下狠手。可是,你這種做法也……哎,難道你們這些地下圈子裡的人,都這麼黑暗骯髒嗎?」
一句話,幾乎把現場所有人都給罵了一遍,因為現場的人應該說都是地下圈子裡的人。只不過,很多人還是有血性的,草原的漢子哪怕混跡地下世界,也不會自認為是孬種。頓時,一群人咋咋呼呼罵罵咧咧,說寶音說話太沒分寸了,大家都是乾淨人,怎麼可能和胡和魯那樣的敗類是一路人呢?
得,大部分人倒是自覺,都把自己和胡和魯劃清了界限。其實這些人是聰明人,因為他們已經認識到,胡和魯這回算是栽了。哪怕不以事先的約定說事兒,哪怕胡和魯事後不用滾出草原,但威信也會蕩然無存。在草原上混事兒,沒有威信、被人鄙視的傢伙,肯定是沒前途的。說不定,連胡和魯的一些手下都會覺得跟著這樣的大哥太丟人,進而離他而去。
到這時候,易軍的計劃基本上已經實現了。哪怕胡和魯這次憑藉著不要臉而躲過去一劫,但以後也難成大器了,在草原地下世界之中會被人人唾棄。那麼,投奔查乾巴拉的人也會越來越多。此消彼長,胡和魯很快就會從草原第一大梟的寶座上跌落下來。
對於這一點,連阿茹娜都看了出來,心道這個小叔子可真行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但是易軍沒有預想到的是,這件事還沒算完,因為寶音大師「額外」送給他們一個「大禮包」——
只見這個剛直不阿的大高手緩步來到了查乾巴拉的面前,查乾巴拉的兄弟本想擋著他,結果卻被查乾巴拉制止了。查乾巴拉看了看這個大高手,無奈的笑道:「請再允許我休息二十……不,十分鐘!十分鐘之後,我繼續履行咱們的戰約!」
果然是條漢子。
但是,寶音大師卻低下腦袋,說:「令師當年就是我尊敬的人物,你也是一位真正的英雄。我和胡和魯不是一路人,只是被他請來比賽的,而且我也只是想印證一下自己的跤術。但是,我沒想到胡和魯是這樣的人。不過,雖然我不是他的手下,但今天我畢竟代表他來比賽。所以,我感到很羞愧。這場比賽不用比了,我認輸!至於下次,我希望咱們還有新的機會比試,因為你……確實很強!」
說完,寶音大師轉身離開了,就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之中。
這是個令人尊重的對手,就好像他尊重自己的對手一樣。
只不過,胡和魯臉色一下子慘綠了——寶音認輸了!
按照事先的約定,輸了的一方可是要……滾出這片大草原的!
嘩!所有人都回過味來,整個現場頓時爆棚了。日啊,寶音認輸了,那就意味著查乾巴拉贏了。那麼,青蒙地下世界也該變天了吧?!
可憐胡和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樣一個結局!
「不!這次不算,寶音沒輸,他只是自己認輸的!」胡和魯大聲吼道。
噓!全場都響起了不屑的噓聲。賽台上,認輸當然也是輸,而且是毫無懸念的輸。願賭服輸的話,或許大家還能稍微瞧得起你一點點,可你要是連這個結果都抵賴的話,那就更沒什麼好說的了。大家連對胡和魯保有的僅有的一點點尊重,也頃刻之間蕩然無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