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恢弘還要掙扎拉扯,結果被兩個警察硬給拷上了。因為這兩個警察已經看到,部裡來的這個年輕領導已經發飆了,甚至可能懷疑他們跟金陵的黑勢力勾結了。要是再不動手,到時候肯定沒好果子吃。而要是動手了,也不算他們得罪了宇文恢弘,畢竟他們只是奉命行事。
宇文恢弘身邊的女人冷眸一凝,一下子衝到了易軍的身邊,一字一句的道:「你最好放開他,我們可以不追究你剛才的責任!」
「滾一邊去!全體警員注意,目標出現,左前方四百米處!」易軍一把推開那女人,大聲吼道。因為就在剛才,他看到了江面上隱約浮出一個東西,應該是胡楊露頭換氣!看樣子,胡楊的氧氣筒沒法用了。「全體注意,馬上實施抓捕,務必抓活的!出發!」
是!
一聲齊刷刷的吼聲傳出,隨即大批警察奔赴各處。如今警方來的小艇越來越多了,足夠他們大面積抓捕。
一個警察還問了問,是不是留在易軍的身邊,畢竟宇文恢弘和那個女人還在這條船上。易軍卻搖了搖頭,說是大家都去抓捕那個胡楊就行,重點在那邊。
人都走了,甲板上冷冷清清,這條臨時徵用的船上也沒幾個人,原本的船主等人都在船艙裡面。所以,此時的甲板上只有易軍他們三個。
那個妖嬈女人剛被易軍一爪子撥開,而她也故意矯情,假裝一屁股蹲在地上以假裝弱勢、博取同情。只不過那些警察們已經習慣了易軍的跋扈生硬,誰也沒在意——反正真要是出了事,部裡來這個年輕領導就把責任頂下來了。法不責眾,總不能讓所有參與行動的同志都受處分不是?
所以,眼睜睜看著大批警察從身邊快速跑過,卻沒有一個人正眼瞧自己,這個妖嬈女人也倍覺無趣,坐在地上有點發愣,不知道是不是該站起來。
易軍則笑了笑,氣定神閒。在他的心裡頭,總算是鬆了口氣。既然在這片狹小水域內發現了胡楊未能逃走,那這小子就別想走了。所以,在這條大船上坐鎮指揮的易軍反倒悠閒了下來,笑呵呵的抽了根煙,同時還沒忘扔給宇文恢弘一根——煙不欺人,這是正宗煙民的「道兒」。
「別裝了兩位,你們大體是幹什麼的,抱著的是什麼心思,我懂。這甲板上就咱們三個,捏著半個裝緊繃——有意思?」
「還有你宇文公子,明明是個聰明人,何必裝得跟個愣頭青二貨一樣。欺騙老子的判斷力?你還沒到那個火候兒。」
「我手底下經辦的大奸大惡、大梟大猾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有裝純的,有裝嫩的,有百般狡辯的滾刀肉,也有打死不開口的倔種。形形色色的多了去,看膩了那些小把戲。」
一番話,把原本自信滿滿的宇文恢弘打擊得體無完膚。這是對自信心和自尊心的雙重摧殘和碾壓,咱易軍面前,宇文恢弘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表演」很拙劣、很可笑,甚至有種扒光了衣服被人欣賞的恥辱感。
揉了揉紅腫的臉,宇文恢弘有點尷尬的把易軍扔過來的煙給點燃了。手有點小小的抖,這讓他再度感到羞愧——難道在這個狂龍面前,自己連保持鎮定的本事都沒了麼?想到此處,臉上微微一紅。好在本來就腫脹的厲害,看不出太多的尷尬。手被拷上了,抽根煙都得兩隻手一起舉著,很彆扭。「好毒的眼力,以前小瞧了你們這些警察了。」
而宇文恢弘旁的這個女人雙眸一凝,身體幾乎有點蓄勢待發的味道。常人看不出這種細微的變化,但易軍一眼就能看出這妞兒如今就像一張繃緊了的弓,隨時要迸發能量。
所以,易軍不屑的笑了笑:「省省吧,你身上的功夫說得過去,但還不算夠看的。沒給你帶銬子,就證明我有能力看緊了你。」
頓時,這個女人的氣息消減了下來。對方的眼力如此生猛恐怖,那麼修為也必然更加的驚人。自己尚未發動便被人準確抓住了氣機,這是她出道以來最憋屈的一次,彷彿一切盡在對手的掌握之中。
這時候,易軍淡然問道:「你究竟是那一路人?」
這個妖嬈女人什麼也不說,宇文恢弘則說道:「算了,瞞不住就不如直說。她是我聘請的保鏢,跟了我兩年了,身手很不錯。」
易軍點了點頭:「為什麼這麼鐵了心的幫胡楊,甚至不惜衝撞我布設的封鎖線。」
宇文恢弘搖頭道:「我和胡楊當初有點小交情。當初有黑勢力要奪我的命,結果是胡楊出現之後救了我。算是一命還一命吧,何況我這次還不至於把命交代出去,最多是判兩年,而且活動一下也能弄個緩刑。」
還真直白,直白的讓人覺得這貨簡直太誠懇了。
易軍不置可否,因為他不能確定宇文恢弘這句話的真實性。而且易軍還隱約覺得,宇文恢弘和胡楊之間的關係不可能這麼簡單。這只是一種直覺,卻說不出具體的理由。
而這時候,遠方忽然傳來了一陣喧囂,易軍精神一振極目望去,頓時臉色一變,嘴裡面則罵了句「王八蛋」!
遠處,一身潛水服的胡楊趁人不備,竟然一下子衝到了警方一隻小艇上!快艇上的兩個警察不防備,結果被他一下子打落水中。而胡楊作為禁毒支隊的支隊長,常年在這條大江上緝拿毒販、追繳販毒者,早就練好了一身水性不說,駕駛快艇也是他必備的技能。
如今的他要奮力一搏了,爭取奪船而逃。至於能逃多遠,他自己心中也沒了數。而且他也不想著在水面上長時間的奔逃——因為即便他把燃料耗盡了,也不可能逃出去太遠。所以,奪船隻是第一步,他還有更進一步的計劃。
「王八蛋,帶著槍、身在船上還被人給收拾了,飯桶!」易軍罵了句,回頭一看,卻見宇文恢弘身邊那個女人似乎蠢蠢欲動,就趁著這個有點亂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