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辛劍蘭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帶了一肚子火氣的她,氣呼呼的離開了江寧。反正有韓猛那個可惡的傢伙在嬌蓮,她就沒辦法去查趙青青的財產問題。而且一旦拖到了一個月的期限到了,那麼趙青青直接把150億交給了國安部,那麼什麼事情就都了結了,她辛劍蘭也就沒必要再費勁了。
畢竟,這件事是國安部高層集體意見,這個信用還是要維持的。而且,還有更高一級的首長簽字批准。甚至,連這個首長簽字都被趙家的趙天永給拿了去,免得到時候交出了150億,國安部再賴賬。但是,假如不是你趙家主動交出來的,而是國安部「洩壓艙」給查出來收繳的,自然就不算你趙家主動坦白配合。所以,趙天恆也就出不去了。
只可惜,這個美妙想法兒被韓猛攪合了。
不過,辛劍蘭不能在江寧搞韓猛,卻能在首都搞一搞。這妞兒花費了足足一周的時間,通過各種方式調查韓猛在公安部九局的資料。等到一周過去之後,距離趙家交款的時間也就剩下了幾天。辛劍蘭覺得,只要自己在這幾天裡抓緊了,按說還是有可能把青青的錢給黑掉。
別的不說,單是黑掉嬌蓮賬戶上那29億,就基本上差不多了。辛劍蘭不相信,在被收繳了29億之後,趙家還能再拿出來150億?不可能吧!
可就在辛劍蘭瘋狂打探韓猛資料、調查嬌蓮信息的時候,趙家那邊也出現了新的變化。這個變化,其實也是辛劍蘭去嬌蓮這一趟所促成的。
由於她去嬌蓮追查錢財下落,特別是已經知道了那29億資產的事情,使得易軍感受到了一種緊迫。他不得已將29億再度存入了大通錢莊,避免被國安部給查封掉。而後,就是趕緊想辦法,讓孔兆凌把錢給交出來,免得夜長夢多。
於是,蕭戰雄又去了漢江市的孔兆凌住處。哪怕那地方加強的戒備,但是蕭戰雄還是有辦法將一些東西再次送過去。只不過這一次,蕭戰雄還真的差點栽了。因為孔兆凌家裡面,不知怎麼的出現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娘們兒,殺傷力大得離譜兒。
要是換了當初腿腳靈便的蕭戰雄,逃離或許難度不是很大。但是這一次,真的是險象環生。那娘們兒足足追殺了蕭戰雄十幾里地,期間兩度險些把蕭戰雄斬落,這才堪堪逃了出去。回顧起來,蕭戰雄終於再也沒有小瞧天下英雄的心思。辣塊媽媽的,那妞兒究竟是誰啊,大神通,連大大咧咧的蕭戰雄都有些後怕。
不過不管怎麼說,蕭戰雄還是把這次任務給完成了。而且易軍說了,再也不讓他到孔兆凌那裡去冒險了。而且易軍說,勝敗在此一舉,能否最終擊潰孔兆凌隱忍的心理防線,就看這一次了。要是此次依舊不成功,那麼就只能接受孔兆凌一開始提出的那個「十億贖金」的方案。
蕭戰雄送過去的,這是一瓶小小的藥劑,放在了一個信封紙袋之中。信封裡面,還有一張打印的紙張,上面寫著一行小字——「兩日後啟用此,受刑者問什麼就說什麼,請三思。」
房間裡,孔兆凌覺得奇怪的看著這玩意兒。小小的藥劑,這算是什麼意思?
但是對於那個「受刑者問什麼就說什麼」的說法兒,孔兆凌心中還是咯登一聲,警惕之心提高了好幾倍。
孔憲屏是他的兒子,近來作為接班人來培養。為此,孔憲屏接觸了他不少的機密。其中一些重要的機密,有可能把整個孔家給掀翻!雖然孔憲屏不知道太詳細的,但只要把線索弄出來,趙家憑借自己在軍政兩界的強大積累,未必不能給孔家來一個致命一擊。
本來,孔兆凌對於孔憲屏的毅力很自信。他詳細自己的兒子是好樣的、有種的,即便遭受刑罰也不會亂說什麼。
但是現在看來,對方竟然拿出了「問什麼就說什麼」的自信。這玩意兒,真的行?
對於這種現代刑罰,孔兆凌更加不懂,連他身邊那個女高手都不清楚。於是,孔兆凌只能再度打電話給「洩壓艙」的周俊臣,問一問這玩意兒究竟是什麼,到底管不管用,是不是對方在嚇唬人。
「啊,什麼,強化版二苯乙酸奎寧酯神經藥劑?!」當孔兆凌把藥劑的包裝和字母形容一下之後,周俊臣在電話那邊大吃一驚,說出了一個極其生僻的名字,「該死啊,竟然有這玩意兒?!他們竟然要動用這個了?!」
孔兆凌一聽這個語氣,就知道這事兒不對勁,似乎很嚴重。
周俊臣稍顯緊張的說:「由此可見,對方真有可能就是『虎牢』!一般的地方,恐怕弄不到這玩意兒。」
受刑者一旦被注射了幾毫升這種藥劑,會產生劇烈的神經衝動。更要命的是,痛覺神經會十倍乃至幾十倍的放大,輕輕掐一下皮膚,就會產生抽筋扒皮般的痛苦。但它最大的效果還是產生強度幻覺,受刑者最怕什麼,幻覺之中就會出現什麼,反反覆覆、永無止歇,直到受刑者心理防線被徹底摧垮為止。
一旦動用了這玩意兒,基本上就意味著對方不在乎孔憲屏的死活了。因為這玩意兒雖然一般不死人,但受刑之後、特別是連續注射幾次之後,神經會受到嚴重的損傷。到時候,哪怕孔憲屏不死,但也有可能成為一個半傻子。
但即便成為半傻子,施刑者所需要的口供,也應該已經問到手了。因為在那種狀態下,受刑者的意志力百分之九十九是撐不住的。哪怕他本心不想招供,但也說不定在無意識下、或者在幻覺之中吐露了口供。而等到吐露了之後,他本人也未必直到自己已經招供了。
聽到周俊臣這麼一說,孔兆凌頓時大怒,但也不禁有些緊張:「混蛋,無所不用其極!」
不過周俊臣有點訕訕的說:「老兄別……這麼說。其實,我們『洩壓艙』也對趙天恆動用了這個。只不過,趙天恆的意志真變態,竟然成了百分之一扛得住這種刺激的人。但是,他的神經受到了極大的損傷,足足昏迷了兩天兩夜。我們擔心他承受不住第二次,貿然使用會死掉,所以沒再繼續用下去。」
戳,難怪這個當代酷吏會如此精通這個藥劑的效果。
但是孔兆凌也意識到,自己都已經把趙天恆害成那樣了。那麼對方要是對自己兒子施展這個刑罰,簡直就是一報還一報,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該死啊!這簡直是讓孔兆凌本就糾結的心情,進一步雪上加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