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質守約,打造一流地產;誠信為本,建設精品工程。」
二十個字,字字透露出一股殷切期望的味道。
沒有人聽說過,喬雲龍曾給哪家企業寫過類似的寄語!別說是企業了,即便是帶有社會公益性質的行業或部門,也只有兩家單位得到過類似的題詞。一個是江寧市聾啞學校,喬雲龍寫過「關注特教事業、構建和諧江寧」;另一個是市武警支隊,喬雲龍題寫過「平安衛士」。前者是體現對殘疾人和教育事業的關注,後者是因為喬雲龍骨子裡對軍隊的留戀。
除了這兩個具有特殊意味的單位,再也沒有任何人拿到過喬雲龍的這種寄語。
而這次,正和房地產拿到了。不但拿到了,題寫的字數比聾啞學校和武警支隊加起來還要多!
哪怕是個傻子,都知道易軍或白靜初跟市委書記的關係極為密切。
拉虎皮做大旗,易軍把這一招玩兒得妙到巔峰、妙到毫末。因為他選擇了最佳時機——也就是夏恆等人試圖用什麼官方背景來壓制他的時候。
此時的夏恆等人,臉上一下子沒有了人色。他們知道,跟易軍和白靜初比拚黑手段,他們嫩得很;而要是比官方勢力,他們更是渣!
他們更知道,今後在正和房地產公司裡面,他們更加難混了,恐怕會漸漸失去立足之地。
但是,所有的職工都很興奮。如今的白董和易董有這麼大的背景能量,今後公司的發展還不是一路順風順水呀。公司發展快了,大家的待遇才會提高。
易軍看了看大批職工的震驚和欣喜神色,知道所需要的效果達到了。笑道:「今天的會議到此為止,明天正常工作——我希望明天能看到一個鬥志昂揚的精神風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耽誤了大家的休息,公司派車把大家送回去。紅豆,車子都準備好了嗎?」
當然都準備好了,全部來自於正和保鏢公司。這些車輛和司機,同時還是正和保鏢。假如會議順利,最終就充當送人的車輛;假如不順利,甚至幾個股東還敢沒腦子的無理取鬧,那麼這群司機就是一股威懾力量。這是易軍的兩手準備,雖然事情很小,但說明了易軍對於這件事其實很重視,心細如髮。因為易軍知道,今天晚上的這場會議,既是跟公司舊時代攤牌、決算的鬥爭會,同時也是一個立威、鼓氣的動員會!
所有的中層職工都被送回去了,一個個帶著興奮——除了即將離職的那些。大家都覺得,今天這個會議真的很振奮,而且把大家送回家這件事,也說明兩位老闆並不是真的鐵血心腸,其實還是很有人情味的。
而夏恆等五位股東,則被易軍留了下來——要繼續開會,開個小會。沒有任何會議記錄,基本上等於是私下裡的交換意見。
看著眼前臉色極差的五個股東,易軍滿是不屑,而白靜初則滿心歡喜。今天這一仗打得漂亮,讓這五個貨落花流水潰不成軍。白靜初覺得,易軍這傢伙說是不參與公司管理,簡直太浪費了——他簡直就是個天生的鬥爭型管理人才啊。
易軍微笑著,輕輕叩擊一下桌面,說:「各位,現在沒了外人,我想也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吧。」
夏恆等人沒有一個接話,老老實實聽易軍要說什麼。
易軍冷笑道:「我和白小姐不是傻子,對今天這一樁樁窩囊事心知肚明。一直把別人當傻|比的,他自己才是真傻|比。所以你們也該明白,老子今天就是玩兒你們——因為你們想玩兒老子。玩物喪志,玩人喪德,懂不?」
赤果果的打臉,毫不留情的揭穿!
五個股東個個臉紅脖子粗,偏偏沒有敢說硬話的。易軍和白靜初所展現出的能量,已經把他們徹底嚇怕了。本以為他們兩個只是有些黑勢力背景的人物,萬萬沒想到這兩人在官場高層都吃得開。那麼現在再跟易軍和白靜初硬抗,那是以卵擊石。
易軍繼續輕蔑的笑著,彷彿玩弄老鼠的貓:「而且不怕告訴你們,在今後的時間裡,咱們供事依舊不會太平靜。你們既然撕破了臉皮,老子就不會停手。宜將剩勇追窮寇,老子就喜歡乾淨利索的殲滅戰……覺得這是威脅?好吧,就算是威脅好了,隨便你們怎麼想。」
夏恆等人撐不住了!很顯然,今後易軍會繼續玩兒他們,一直玩兒到死。今天一連串的組合拳,已經把他們打得暈頭轉向痛不欲生。要是今後隔三差五就來兩次這樣的打擊,誰都受不了。
「易先生,今天這些事……好吧,不說這些了。」夏恆想了想說,「不過大家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沒必要搞得這麼殺氣騰騰的。」
「是嗎?」白靜初笑了,笑得讓這幾個人感到心底發寒,「可是我覺得,咱們很快會再也不相見的。你們不信?我信。」
太決然了。
這時候,易軍終於提出了自己的「折中」方案:「當然,我和白小姐也沒想著把你們趕盡殺絕。要是願意的話,我們可以用五折的價格,買下各位的股份,全是現金交易。從明天開始,你們再也不是正和房地產的人。當然,你們也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是不是?」
太狠了,夏恆等人心中惡毒詛咒!
他們五個人,手中握有的總股本八千萬。哪怕公司市值存在一些虛頭兒,實際價值也絕不低於七千萬。這下子倒好,一開口就變成了四千萬——你當大家是認宰的肥羊了?
「不可能!」
「沒門兒,去你的吧!」
「打劫?咱們走著瞧!」
五個股東你一言我一語,怒氣衝天。雖然被嚇怕了,但是談起這個關乎切身利益的大事,他們再也不淡定了,一肚子的氣憤頓時爆發了出來。甚至,那個劉副總還一腳踢翻了身邊的椅子。
「跟老子耍橫?算了,今天不跟你們計較。」易軍笑了笑,看了看手腕子上的那塊百達翡麗說,「現在是晚上十點半,馬上就是十二點了。十二點之前跟我聯繫的,我以五折的價格購買你們的股份。超過十二點就是明天,那時候你們即便要賣,我也未必願意以這個價格購買了。對不住,告辭!」
說著,易軍和白靜初一同走出了會議室,留下了五個幾乎要暴起揍人的股東。
但是易軍臨走前的那句狠話,卻又給他們的心裡投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陰影。似乎,這番話有點預示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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