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棋真人和仙虹道長他們,以及一旁的董倩兒和孟雨蝶他們,始料未及的自然是,莫一心居然破了陣門大師兄的看家陣法,而且是一劍破之,這太不可思議了。
而乾坤道長則是不單單驚愕於此,更是驚愕莫一心那番話。
太熟悉了,因為師公迦南上人和師父玄機子都曾不止一次的跟他說過,無極即無形,因此對陣法的參悟,一定不能照本宣科,否則很難有所精進,這話是當年玄葉上人跟迦南上人說的,在九宮門一直作為祖訓,一代一代口耳相傳。
只因迦南上人只是從玄葉上人的《太極道法》之中學來了一招半式,並非全篇,故而即便是他老人家,都未能做到不拘一格。
如此一來,無論是先前的玄機子,還是現在的乾坤道長,自然更無法做到了。
「小子,你這話是從何處聽來的?」乾坤道長一激動,便霍然而起,因為師公和師父遠涉奇山大川遊歷之前,都曾跟他說過,若是有緣再見到九宮門的恩師玄葉上人,一定要虛心請教,他老人家雖不是九宮門的創始人,但作用卻不亞於創始人,他老人家的一席話即可改變九宮門的命運。
所以說,如果莫一心認識玄葉上人的話,那九宮門更上一層樓的機會就來了啊,作為掌教,誰不想師門在自己手中一飛沖天?
「嗯哼,乾坤師兄,跟一個晚輩慪氣,有**份吧?」見狀,仙虹道長急忙橫到了莫一心跟前,他以為莫一心砸了九宮門的招牌,乾坤道長心中有氣,要對莫一心下狠手呢!
不過說話之時,他已不再像先前那般低聲下氣了,只因莫一心砸九宮門的招牌成功了,何須再向九宮門低聲下氣?
別說從目前看來,莫一心完全可以帶著他們從九宮門平安走出去,就算是浴血奮戰殺出來,把今日之事往外一說,也能讓九宮門威名掃地。
所以現在不是他要求乾坤道長了,而是乾坤道長要求他了吧?
「非也,仙虹道兄,能否請愛徒借一步說話?」果然不出仙虹道長所料,乾坤道長的臉上不但沒有怒氣,反倒是滿臉熱誠的看著莫一心,稱呼他也不再是師弟,而是道兄了。
這不禁讓一旁的莫一心和董倩兒他們都是愣了愣,這老道怎麼了?被人砸了招牌,不但不生氣,還反倒客氣起來了?莫非天生就是一副賤骨頭,不被揍不痛快?
而百棋真人則是滿臉苦澀,作為九宮門的大師兄,今日居然輸給了一個凡人小鬼,日後怎麼出去見人啊,別說山外之人了,恐怕就算是本門師兄弟也會瞧不起他了吧!
即便如此,師父不但不為他出頭,反倒對神丹門的這幫人客氣了起來,當真是奇怪。
「好說好說,一心,你隨乾坤師伯去吧,師伯是長輩,就算是罵你幾句打你幾下都是訓誡,不可違逆,聽明白了嗎?」仙虹道長沉思少許,隨即煞有其事的笑到。
他把話說這麼漂亮,乾坤道長應該不好對莫一心下手了吧,那不是自己不拿自己當人嘛!雖然按理說乾坤道長不會對莫一心下手,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所以提前給他下個套。
莫一心點頭應諾,去就去,他還怕了那乾坤道長不成?儘管道行不如那老道,但他就喜歡和道行比他深的人打架。
一老一少,一前一後,進了後殿。
後殿是乾坤道長的臥房,分前進和後進,後進是床榻桌椅,前進則是修煉之地,青石地上鑲嵌著一個巨大的八卦石,因此儘管屋子沒有窗戶,依然是透亮一片,因為八卦石乃晶石所製,按光湧動,很是玄妙。
四周的牆壁上也都是陣圖,唯有東邊的牆上多掛了兩幅畫像,左邊那人是一個頭陀,相貌醜陋,但神色卻是傲人。
右邊是一個道人的畫像,儘管只是一介布衣,但背手傲立的樣子卻是盡顯瀟灑之氣。
最主要的是,莫一心覺得那人很眼熟,準確說是非常之熟悉。
「可認得此人?」見莫一心盯著那道人的畫像看了半天,乾坤道長更歡喜了,這兩人果然相識啊!
「當然認得了,在下的修仙之路是從凡人界神州的青雲門開始的,而此人便是我青雲門的祖師爺,玄葉上人,九宮門為何有他老人家的畫像?」莫一心朗聲答話。
他雖然沒見過玄葉真人,但對他老人家實在是太熟悉了,曾記得在青雲門修煉的時候,凡是青雲門地界,從州縣到仙山,到處都是玄葉上人的雕像,青雲門的總壇便叫玄葉大殿,裡面不但有他老人家的雕像,更有諸多畫像。
如此耳濡目染多年,他能不認得?
「青雲門……果真如此啊,那你可知玄葉上人現在何處?」聞言,乾坤道長大喜,他記得師公迦南上人說過,玄葉上人曾在凡人界創立過一個仙門,叫青雲門。
「都說了,他是青雲門的祖師爺,我還沒入門他老人家就飛昇成仙了,我怎麼可能見過!」莫一心蹙眉答話,心中則是納悶,這老道怎麼對玄葉祖師這麼感興趣?
不惑,但並不茫然,他總算明白,為何先前百棋真人使出的《百棋陣》怎麼看怎麼像《太極劍法》裡面的陣圖了。
難不成這九宮門也是玄葉祖師創立的?畫像上有字,他正在看,似乎是這樣。
「那他老人家都留了什麼道法在青雲門?」乾坤道長仍是不甘心,若非凡人界成百上千,他早就下去找青雲門了。
「來,叫師公!」瞇眼盯著乾坤道長看了一會,莫一心忽的嘿嘿笑到。
自古以來,真傳者為弟子!在青雲門的時候,雖說他最後是成了掌教九陽子的真傳弟子,但也可以說是玄葉上人的弟子,因為他學了《太極劍法》全篇,比九陽子參悟出來的還要多,如此,便可以說是玄葉上人的弟子,就好比他學了風清揚大劍仙的《九宮劍法》,便是他老人家的弟子一樣。
剛剛看那兩幅畫像的時候,上面有寫,頭陀道人道號為迦南上人,座下大弟子為玄機子,後面有說,真傳為乾坤道長,那也便是說,頭陀道人是乾坤道長的師公。
而玄葉上人的畫像雖是無名,但著有迦南恩師的字樣,這麼說來,迦南上人是玄葉上人的徒弟。
那他便和迦南上人是師兄弟,乾坤道長不叫他師公叫什麼?
「師公?」聽到這話,乾坤道長差點沒有跳起來,兩眼瞪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