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丹閣內閣,丹王正襟危坐,臉上滿是怒氣。
一旁,莫一心低著頭,等待著處罰!
至於門外,朱洪雪、司馬財和香玉都是削尖著腦袋,趴在牆上,聽著裡面的一舉一動。
「師父,要打要罰您就直說吧,這樣耗著,太陽都下山了,徒兒外面的丹爐裡面還煉著藥呢!」少許,莫一心熬不住了,正聲說到,敢作敢當,他的確是私自下山了,而且還殺了同門,丹王怎麼懲罰他都沒意見,可是不要這樣吊著啊,如何懲罰,給個准話,兩人這樣默默無言的杵在這裡,忒不爽氣。
「呀哈,為師都沒發飆,你小子發什麼飆?」丹王吹鬍子瞪眼,其實他生悶氣,不單單是因為莫一心,畢竟他這個徒兒他知道,他不在的時候,這小子要是能安穩的呆在山上,那他就不是他的徒兒了!
而是他剛採藥回來,尚未落入仙丹山,就被青雲門的執法長老江雲鶴給攔住了,先是絮絮叨叨說他收了個好徒兒,輕輕鬆鬆便煉製出一顆驅魔丹,替掌門師兄治好了傷勢。
聽了這話,丹王嘴裡說著哪裡哪裡,兩手則是在不斷捋小鬍子,心中開心啊,莫一心給他長臉了,而且他萬萬沒有想到,他離開才幾個月,這小子居然連驅魔丹都能煉製了,不得了啊,回去得好好誇讚一番。
誰知那江雲鶴突然話鋒一轉,告知他,莫一心殺了同門,希望他能秉公辦理。
這讓他不禁氣惱,甩手就走了,心中漫罵不休,江雲鶴這個老不死的,居然跟他玩欲擒故縱這種小把戲,還師兄弟呢,打小他們一起在山中修煉的時候,他就發現了,江雲鶴眾師兄弟之中最狡猾的一個,現在更是進階成老奸巨猾了。
「師父,人是我殺的,可是清水分舵的人欺負香玉在先啊,而且那常越還拒絕道歉,欺負我們仙丹閣的人只煉丹不修煉,想用《乾坤兩儀劍法》斬殺我,我這才拚死反抗的……」莫一心如實相告,而且還說了他與常家的恩怨。
「現在知道為什麼為師不准你們私自下山了吧?」丹王鎖眉,仙丹閣的人在青雲門地位特殊,其它山頭的人平日裡雖是多方巴結,但難免也有嫉恨之輩,這一點丹王心中很清楚。
「弟子知錯了!」莫一心倒是老實,因為他看出來了,丹王並非不講理,否則恐怕早把他轟下山了,哪還會坐在這裡聽他解釋。
由此可見,丹王是一個靠得住的師父,那莫一心自然也要學乖點了。
「終究還是殺了同門,沒有處罰,九陽峰那邊是說不過去的!背上那頂雙龍盤鳳爐去後山落瀑洞呆上一個月吧!少則給為師煉製五十顆真武玄冰丹出來,否則就關兩個月!」丹王咂咂舌,最終做出了這樣的處罰決定。
「哎,五十顆……師父,能不能少點啊,那可是中品玄丹啊!」莫一心拱手求饒,心中卻是開心,他又不是第一次被關禁閉了,心中明白,被罰關禁閉看似是懲罰,實則是對他的保護。
再者,他最喜歡被關禁閉了,正好可以好好修煉一番。
「你連九轉還陽丹都能煉出來了,真武玄冰丹煉不出來?別以為老夫什麼都不知道!實話告訴你,殺了人沒關係,丹藥煉不好,為師定會嚴懲不貸!」丹王冷哼一聲,不過說到這事,他心裡便是樂開了花,以前收了不少徒弟,後來都被他趕下山了,因為他們沒有煉丹天賦,這個不同,天賦遠勝於他,他不怕這滿肚子的煉丹奇術失傳了。
「知道了,師父!」莫一心嘿嘿笑著,心中琢磨,師父就是師父,剛回來而已,咋啥事情都知道了。
「趕緊收拾收拾去落瀑洞吧,把你那個貼身丫鬟和兩個藥童也帶走,為師正好清靜清靜,自從你們上山之後,為師再也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丹王擺擺手,隨即閉上雙眼,直至莫一心出門了,方才猛地睜眼,掐指算著,「清水分舵?隸屬十絕堂?哼,連我仙丹閣的人都敢欺負,那好,從今日起,十絕堂上下再也別想拿到好的丹藥了!十絕堂堂主方天奇……那不是天極師兄的弟子嘛,我說怎麼這麼教徒無方呢,原來是天極師兄的徒弟,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清虛子師弟,雲中鶴求見!」傍晚時分,莫一心他們已經去落瀑洞了,只有丹王一人在仙丹閣裡面,一邊煉丹,一邊筆走龍蛇,記著煉丹心得,剛剛下山採了一些珍奇丹材回來,他要試驗一下效果如何。
「有事快說,我忙著煉丹呢!」丹王漫不經心的答話,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雲中鶴這老道肯定不是來串門的。
「下月便是青雲劍典,師兄特來告知,望你這段時間裡就不要再下山了,務必要出席這次的青雲劍典,你已有十次沒有出席了!」雲中鶴是人如其名,鬚髮花白且不說,還穿著一身白袍,手持百煉拂塵,英容笑貌頗有些鶴髮童顏的味道。
「劍典旨在以道法弘揚我青雲神威,那是你們九陽峰的事情,我去不去都不打緊吧!好了,你就別跟我兜圈子了,快說,有何貴幹?」丹王雖是冷漠,但還是起身給雲中鶴沏了一壺常春茶,可提神養氣。
「身為執法長老,很多時候我很難做的,所以還請師弟諒解!」雲中鶴歉意的笑著,現在幾乎所有青雲門的人都知道了,仙丹閣莫一心斬殺了清水分舵的常越,雖說是常越他們挑事在先,可莫一心對同門下了狠手,這個門規有嚴令,是必須受到懲戒。
「哦,我已經罰他去後山思過了,思過一個月,這總可以了吧?」丹王自然能聽得出來雲中鶴是什麼意思了。
「這個,最好還是將他帶到玄葉大殿,看看掌門師兄怎麼說!」雲中鶴喝了一口常春茶,頓覺神清氣爽,他知道清虛子素來護短,但這事最好是掌門來拍板,掌門說話更能服眾。
「我的徒兒憑什麼讓他來罰?我已經罰過了,誰要是有意見,可以讓他來仙丹閣找我!」丹王冷哼一聲,把莫一心交到玄葉大殿?到時候那幫長老一起哄,大道理一堆一堆的,掌門師兄壓制不住,莫一心就完了,不是被送往鬼煉山就是被關鎮妖塔。
丹王撿到莫一心就像是撿到了好寶貝,豈容他人毀之?
「師弟,你先不要激動,聽我說嘛!」雲中鶴放下手中茶杯,想跟丹王說一些家有家法、門有門規的話。
「我不聽,你去跟九陽子說,人我已經罰過了,若是就此作罷,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出息下月的青雲劍典,要是他敢打我徒兒的主意,就別怪我師徒二人不管青雲門補藥、雲遊四海去了!」丹王扔掉手中書,氣鼓鼓的回屋了。
「師弟,師弟……」雲中鶴叫不住,少許,不禁苦笑,「又讓掌門師兄給說中了!」
九陽子早就料到清虛子不會交人,仍是堅持讓雲中鶴這個執法長老親自跑一趟,就是為了逼清虛子出席下個月的青雲劍典,他已經缺席好多次了,和師兄弟們之間生分了許多,這次不能再缺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