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水火秘境中,沈征帶著聖盟眾人來到鎮守鋒其烈的地方。
水火秘境的力量死死壓住了鋒其烈,令其不能運用巨力修復傷處,只能以一點點的空間力量,維持著自己的生命,令其苦不堪言。一見眾人來到,他立時大叫起來:「源界人,我有重大秘密向你透露!」
「好。」沈征一點頭,正要解開對他力量的限制,荀飛已經一擺手。
「沈大哥,這種事我比較擅長,交給我吧。」他說。
「好啊。」沈征一笑。「聖盟今後壯大,需要有規矩法度。你既然擅長這種刑罰之事,我就任命你為執法長吧。」
「那就多謝了。」荀飛面容平靜,不起波瀾,轉向鋒其烈。
「名字。」他聲音冰冷高傲,有一種高高在上者的威嚴。
鋒其烈很是不服。他能感覺到荀飛的力量,那確實強大無比,是源界聖靈一族的強者,但他如果得到自由,發揮聖魔禁法,荀飛遠不是他的對手。
但如今受制於人,也只能不吃眼前虧。
「鋒其烈!」他心有不甘地大聲答道。
「我知道你發揮出所謂的禁法後,力量遠強於我。」荀飛平靜地說,「但那沒有任何意義。眼下你落在我的手中,生死由我掌控。你若是顧及尊嚴的人,一開始就自殺了,所以別在我面前展現什麼強者的自尊,它根本不存在。」
鋒其烈看著荀飛,隱約感覺這人不簡單。荀飛的目光始終平靜,又問了一遍:「名字。」
「鋒其烈。」鋒其烈的語氣緩和了許多。「請解開對我的束縛——僅給我能修復身體損傷的力量就好,我絕不反抗。」
「會的。」荀飛一點頭。「但什麼時候不再讓你受苦,取決於我。你懂嗎?」
「懂了。」鋒其烈的語氣更加恭順了。
身上的痛苦實在是太強烈了,他已經受了這麼久的折磨,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他自然是強者,但並不是像沈征和荀飛等人一樣,一步步從低階走上高階,而是直接由聖魔界強者塑造。他並沒有經歷過那些艱難坎坷、戰鬥的痛苦折磨,一出世就巨力無雙橫掃天下,已經慣於體會勝利的喜悅,慣於享受高位者的特權。
他是吃不得苦的,因為他從小到大根本就沒受過苦。如果富家子弟,溫室花朵。
「禁法到底是怎麼回事?原理是什麼,有什麼限制?」荀飛問。問得漫不經心,彷彿在談論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鋒其烈心裡開始打小算盤。
「之前那位大帥已經說過了,但我怕他騙我。」荀飛說,「所以再由你來驗證一下,看看他所說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如果你說的和他說的有出入,那麼你們中必有一人說謊,我會判斷。」
說完,他看著鋒其烈笑了笑,鋒其烈感覺那笑容是那麼可怕,彷彿死神的召喚。
沈征看著荀飛,不由暗暗點頭,覺得荀飛太懂得審訊之道了。
果然,靈奇被他們捉了!
鋒其烈的心中一顫,最後一點頑抗的心思也終於熄了,他想了想,十分老實地開始了交代:
「聖魔禁法,是聖魔一族創造的一種提升力量的方法。這種方法能數倍甚至十數倍地提升聖魔族人的力量,使聖魔在瞬間變化為超級強者,輕易斬殺敵人。據我所知,源界中有隨身秘境合力之秘法;蔚藍界中有創世主力量碎片融合之秘法;雪玄界中也有聖靈護佑秘法,都是能提升力量的強**術。不過,其它各界的秘法雖然各有優劣,卻都沒有聖魔秘法來得容易。」
「弱點。」荀飛提醒了一句。「仔細說說。」
「聖魔秘法雖然容易練成,而且威力巨大,但卻是以損耗生命為代價。」鋒其烈說,「每使用一次,最少也要消耗一萬年的壽命,而有些強者修煉到巔峰,甚至可以一次消耗掉千萬年的壽命,換來無比巨大的力量。」
沈征不由一驚:竟然有這樣的法術?這簡直就是邪法!怪不得這些大帥不到最後關頭,不肯使用最強的力量,那力量的代價也太大了些。
「把禁法的修煉方法說出來吧。」荀飛緩緩說道。「你們兩個人,誰先說出來,誰就可以活下去。你可以拒絕,但我想接下來我去審問他時,他知道你被俘虜,一定會搶著說。而我再回到你身邊時,就是殺你的時候了。」
聲音緩慢,卻如完全掌握生靈生死的死神般篤定——他要其死的,必會死亡。
「那是無法說出的!」鋒其烈驚恐地大叫著,「並不是他或我不願意招供,而是……那是聖魔一族血脈才能使用的力量,而且並不是以具體的書面形式流傳,卻是以聖魔意念傳授。不是聖魔一族,根本無法接受這種意念啊!」
「原來如此。」荀飛緩緩點頭。「那個靈奇也真是討厭,早像你這樣說明白,我哪至再來問你?」
沈征聽得想笑,但鋒其烈卻只是感覺到畏懼。
「你們還有一位大帥,叫什麼,力量如何?」荀飛問。
「他是我們三人中的最強者。」鋒其烈說,「名叫魔光煉,力量與我們不可同日而語,是軍中主力,所以這次行動才沒有參加,因為最近玉瀚帝國損失慘重所以發了瘋,對我們威脅很大,他帶領主力大軍鎮守領土,防止玉瀚帝國的反撲。」
「你們大帝呢?」荀飛問。「他的力量如何?手中的那件神器又是什麼?」
「大帝名為聖魔法,是聖魔界中最強的帝國皇室成員。」鋒其烈扭動著頭部,顯然身上的痛苦讓他極為難過,所以他說話的速度也變得更快。「他掌握著一件來自聖魔界的神器——聖魔鎧。這套鎧甲一經穿在身上,以力量引發其中歷代聖魔加持的禁法,就可以釋放出強大無比的震滅波,瞬間粉碎恆星只如探囊取物般容易。而且……而且還可以生成強大的防禦,擁有一次絕對防禦的機會。」
「絕對防禦?」荀飛問。
「位面之主以下的力量,都可以擋得住。」鋒其烈說,「人在鎧甲之內,僅能感覺到震動,連半點傷也不會受。」
眾人聽了,不由互相對視,眼中都透出了驚訝之色。
這個厲害!所有人心中都這樣想。
「它的弱點呢?」荀飛問。
「這我真不知道。」鋒其烈說。「那是只有大帝才知曉的。而且我想……神器應該是沒什麼弱點吧?」
「你們這次還有什麼行動?」荀飛追問。
「整個作戰計劃是大帝設計的。」鋒其烈說,「先派出隊伍牽制住雪虎族,同時派出大軍攻打鷹虎獸秘境,然後等聖獸族援軍到達,攻打雪虎族的隊伍就假裝撤退,但埋伏於秘境附近。等聖獸一族援軍趕去援救鷹虎獸秘境時,再衝出去滅掉雪虎族秘境根基,同時,我們在這裡設伏攻擊援軍,打它們一個措手不及,那邊雪虎族秘境傳來緊急求援的消息後,聖獸一族又會急著趕回去。這時,鷹虎獸秘境那邊的大軍再假裝撤退,鷹虎獸大軍必須來救援雪虎族,到時我們再設伏並銜尾追殺,就能讓聖獸一族元氣大傷。而且,靈奇的大軍會再度進攻鷹虎獸秘境,目的是除掉小精靈一族。」
「好毒的計!」水清清不由皺眉。「這個大帝可與這幾個將軍大帥什麼的完全不同,心思真是縝密,戰術定得也夠惡毒。」
「多虧他們只有這麼一位厲害的角色,又是高高在上的大帝。」燕無心不由感歎。
「獸魔一族的弱點,我想我大致已經瞭解了。」沈征微笑。「其他的倒無所謂,但最致命的一點,是他們和雪玄界人類一樣,太習慣享受了。」
眾人看著他,均有不解之意。
「他們一出世,就擁有強大無比的力量,億萬年長的壽命。」沈征說,「他們就像一群暴徒,而面對的,卻是一群不懂得如何抵抗的懦弱者。他們雖然與之交戰了幾千年,但一直也沒遇到過像樣的抵抗,於是就漸漸習慣了輕鬆獲勝,然後享受勝利果實。」
他目視眾人:「他們根本不用動腦筋,也不用真正與人拚命,就可以取得勝利,奪得寶物,於是他們漸漸懈怠。懈怠之後,就是消極怠工,然後就是貪圖享受。所以他們建立了帝國,而並不是採用分散到四方,到處開花,到處打擊雪玄界力量的最佳方法,因為他們想要享受。他們要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覺,所以聖魔法才會稱帝,建國。」
他淡淡地笑著:「聖魔法既然是聖魔界中的皇室成員,對權力的渴望當然比別人更強。被送到雪玄界這種地方,對於他來說幾乎就是沒有前途的流放。但在這種流放中,他仍不忘追逐權力,所以建立帝國,稱帝,一切,都只為享受權力的樂趣。」
他看著鋒其烈,笑聲冰冷:「這樣的種族,再強也為足為慮,因為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雪玄界人類感染了——雪玄界的人最大的弱點,從好的方面說是愛好和平寧靜,從壞的方面說,就是太習慣享受安寧生活的樂趣。為了這種享受,他們寧可做一些犧牲。」
「不錯!」眾人緩緩點頭。
「現在是讓他們清醒一下的時候了。」沈征說。「我們已經擊敗了靈奇的大軍,鷹虎獸秘境那邊不會有什麼危險,但出於安全考慮,還是迅速回歸自己秘境中吧。我們也應該考慮接觸雪玄人類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