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神槍散發著它獨有的高貴光芒,顯現出一種不同尋常的力量。_!~;那力量並非因破壞性強大而驚人,而是因為它的特殊而引人矚目。
「那是什麼?」血散塵不由具住長槍,眼中流露出一抹貪婪。
「似乎是一件相當了得的寶貝啊!」血月然也看出湮神槍的不同凡響。
「沈征,將這槍交出來,我們就不追究破荒殺神的事了。」血凌突然開口。
「不錯。」血散塵點頭,「如果你將這槍交給我們,我們可以將這視為一次友好的交換。破荒殺神的事,我們不會再追究了。」
「散塵哥,你怎麼能……」血君香姬瞪著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血散塵。「破荒殺神是我族的寶物,你怎麼能用它和強盜交換?」
「你閉嘴!」血散塵不高興地斥責她。
「沈征,這可是一次大好的機會。」他轉向沈征,「不然,我們會殺了你,再奪走這槍!」
「方纔還說破荒殺神是祖傳之物,是家族的榮譽。」沈征笑了,嘲諷的味道很濃。「來吧,殺吧,奪吧。只要你們有那種實力。」
手掌緊握槍桿,單手持著,緩緩抬起,槍鋒直接血散塵。被接住的血散塵立時感覺到一種令毛髮直豎的恐怖,在驚愕於這槍氣息之強的同時,更生出了覬覦之心。
「這槍是寶物,是比破荒殺神強大無數倍的寶物!」他吼著,「兄弟們,一定要將它奪到手!」
「自然!」血月然冷笑,「殺了這沈征,它就是我們的了!」
沈征握著戰槍,沖血月然點頭:「殺人者要先做好被殺的準備。你既然有意殺我,那麼我就先送你一程吧。」
瞬間,長槍緊握,人如流星閃電,破開虛空。一道光如雷霆,是湮神槍槍鋒之芒,刺破了空間,粉碎了一切氣息,向著血月然胸膛而去。
「送我一程?」血月然笑,「就憑你現在只擁有一座秘境合力的程度嗎?我現在就讓你明白與三座秘境合力的我,與你有多大的差距!」
修長的劍,在面前舞動,轉成一片劍幕。有點點光芒在幕上閃耀,彷彿星光。浩瀚的力量,自週身散發,與劍勢融為一體,那星之大幕就彷彿化成了真實的星海,深邃無邊,能包容一切、吞噬一切。|i^星光開始轉動,如同暴雨,似乎能消磨破滅萬物。
它快速地化成一道漩渦,旋轉著、呼嘯著,發出死亡之音,籠罩了廣闊空間,罩向沈征。
那一刻,沈征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他凝視前方,雙手緊緊握住湮神槍。
力量在凝聚,在槍上奔騰。水火秘境之中,強大的力量不斷傳來,而同伴們的呼喚也進入他的腦海。大家要求衝出秘境,助他一臂之力。
「不。」他卻拒絕了。「我許久沒有遇到過真正的危險了,那能激發我最大潛力的生死之戰,已經離我太遠。這次卻是一個好機會,讓我可以體會死神之手的撫摸。而在這種時候,往往是我爆發更強力量的時候。大家給我這次機會吧。」
他的意志無比堅定,這一刻裡,生與死已經變成了無關的事。他眼睛盯著前方,力量在槍上凝聚著,腦海中只有戰鬥二字。
戰鬥,就是全部的意義;戰鬥,就是自己存在的價值;戰鬥,就是讓自己脫離平凡,達到巔峰的惟一通道!
就在那一瞬間裡,湮神槍中突然有一股力量與他生出了感應。接著,那股力量便連接到他的力量之中,瞬間與他形成了合力。
這是……
他微微一怔,但瞬間,又感應到了另一股力量,同樣那麼強大、高貴、澎湃。它也感應到了沈征之力的存在,於是自那槍中,進入沈征體內,與沈征合力。
但一切仍未完結,又有新的力量重複著這一過程。
六道,從始至終,足足有六道力量自槍中傳來,與沈征形成了合力。那力量浩瀚,純正,高貴,充滿了無敵於天下的氣勢,隱約散發至高王者的威嚴。
這是……
沈征笑了。
這是被我吸入湮神槍中的鬼域魔隨身力量碎片!
沒想到它們被吸入湮神槍後,除了可以用來一槍擊殺無敵強者,還可以這樣使用啊!它們就相當於是六座隨身秘境,雖然我不是蔚藍界人,無法完全發揮它們的力量,但也完全可以將我的力量提升到一個新的至高點!
「死吧」血月然發出大吼,「流轉星光之陣,磨滅萬物。至尊的強者,也終不敵我這無敵的一擊!」
「自視過高,摔得一定過慘。」沈征心情不錯,看著敵人的目光也變得柔和了些,雖然是折辱敵人的話,也說得漫不經心,彷彿長輩教導晚輩。
然後,他的槍刺了出去。
無聲無息,平平無奇,這一槍看起來毫不驚天動地,但在與星幕接觸的剎那,便立時粉碎了那強大的星幕漩渦。彷彿那漩渦並不是宇宙中浩瀚的毀滅力量,而只是臉盆裡一道小小的水流,用手指那麼輕輕一擋,它就停息了。
「怎麼可能!?」血月然感受到殺招在崩潰,發出驚叫。
「不好!」血散塵感應到了絕大的危險氣息,怒吼起來。「火足飛馬,殺!」
一聲長嘶,四蹄生焰的戰馬人立而起,炫耀一般地刨動前蹄,落地後,如風襲來。它蹄踏虛空,火焰將它踏過的每一處空間都點燃,形成了一枚枚的火球。火球並不消失,在它蹄子離開後,便騰空而起,緊隨在它的後方。
「焰神暴雨!」一聲大吼,血散塵的身上散發出強大氣息,火足飛馬突然振動雙翼,所有火球依附在它的翼上,隨著那雙翼的一次劇烈震盪,被震碎成億萬火星,向前飛射而出。火星籠罩四方,燃燒著虛空,將周圍化成了火星的世界。宇宙都在這焰的暴雨下,隱隱放出紅光。
「我來了!」血凌大吼,劍上生出無數的清輝,彷彿是明月將要升起。清輝流動著,在他劍的周圍組成了月的影像,無數輪明月在他的劍上纏繞,漸漸形成一個月亮組成的星系。他揮劍,帶動著那微縮的小星系,指向沈征。劍勢一動,無數輪明月飛射,將周圍世界化成了夜晚的月之天下。
「還有我!」血遠服下了一枚空間寶珠,也挺劍殺了過來。立時,無數劍光風影,如長河流動,向沈征而來。
「我們一起擊殺此人!」血月然吼著,劍再次轉動,化出了星光大幕,星之漩渦。
「我血家精英四人,日、月、星、河,一起動手,看你這強盜還不死!」血君香姬驕傲地叫著,身上有光流動,手上多了一件奇怪的武器,怎麼看怎麼像是一隻昆蟲的蛹。
她舉著那蛹,似乎就要拋出。
「小丫頭就別來摻和了。」沈征笑,笑得輕鬆自在,彷彿面對的並不是血家四大精英發出的殺人招術,而不過是四個孩子水槍裡噴出的小小水花。他凝立空中,如亙古不動之峰,長槍挺起,帶動億萬載歲月滄桑之力。
劍光風影,如長河而至,似乎能沖刷一切,洗盡蒼天。
「再給你一次教訓吧。」沈征持槍,只是簡單地向前一刺,一如之前那般,不引起任何的空間動盪,不生成驚人的滔天威勢。
但卻令血遠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怖,他的手不由顫抖,劍招隱隱有些散亂,只是沈征的一個動作,就已經讓他瀕臨崩潰的邊緣。
「自不量力挑戰強者,往往是自己受辱!」沈征笑著,將湮神槍刺入劍影長河。
瞬間,長河波濤乾涸,一切繚亂的光影都消失不見,巨大的力量將一切殺意毀滅,血遠感覺胸前受到了沉重的一擊,驚愕地低頭看時,發現那裡有一道巨大的創口,鮮血正從裡向外噴湧。
「不可……」他怔怔地看著胸前,低聲嘟囔著,然後身子向後緩緩倒下,手中的蟲靈長劍悄悄消散。
「遠哥!」血君香姬悲呼著,不顧一切衝上前去,抱住了血遠。
「放心,我已經手下留情。」沈征微笑,湮神槍橫掃,帶起了一道無形的力量。那道力量飛射而出,迎上了血散塵火足飛馬放出的那漫天火之雨。
如同狂風吹熄了蠟燭,那點點的星火,看似強大無比的光芒一下熄滅,在那道力量面前,它們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它們被那力量牽引、繚亂,破滅於空中,彷彿從不曾存在。
光芒閃動,聖靈童子自沈征的身上飛出,迎向了血凌的月之世界。他臉上帶著天真的笑容,嘴裡發出可愛的笑聲,猛地揮起了那小小的拳頭。
月的清輝舞動著,帶著澎湃的殺機而來,而迎接它的,就只是一個拳頭。拳頭看起來弱小無比,連一道月影的百分之一也不及,但卻威力無力,只是這一拳,就生生地破開了萬千月影,漫天清輝,如利刃破竹,瞬間擊至血凌面前。
「不可能!」血凌狂吼著,無力變招,直接被一拳打在胸膛上。鮮血立時自口中噴出,灑向虛空,人如流星,疾飛了出去。
聖靈童子借這一拳反推之力,瞬間掠過長空,衝入了血月然的星之漩渦中。他揮動著小拳頭,數拳連發,直接將漩渦擊毀,一腳橫掃,將血月然踢得旋轉飛出。
鮮血,在空中劃出了無數道的螺旋。
「怎麼會這樣?」血散塵騎在火足飛馬上,愕然看著瞬間被瓦解的四強合擊,疑心身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