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征看著左丘道,覺得有些好笑。%&*";
這得是什麼樣的心理,認為自己能憑這麼幾句話讓雙方忽略了自己,而互相打起來?
沈征沒理他,望向了那五人。五人身上的長袍屬於制式服裝,讓人一看就能聯想到他們的身份。沈征一笑:「幾位是深紅聯盟的五大核心長老?」
「正是。」一位長老緩緩向前,微微點頭。「我,梁滔,五大長老之首。」
「我,申君龍。」
「我,章明華。」
「我,元芳雨。」女長老說。
「我,林柏楊。」
「幸會。」沈征點頭。
「沈征,快交出深紅漩渦的秘密吧。」左丘道仍在吼著。
「閉嘴。」沈征冷冷地望向他。「左丘道,我與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那與你無關。但在解決那恩怨之前,我想先問問你,方才在關鍵時刻臨陣逃脫是什麼意思?」
「臨陣逃脫?」女長老元芳雨一怔。
「是的。」沈征一點頭。「這位左丘道先生說自己與你們有血海深仇,我倒相信那是真的。據說你們殺了他的全家,他為此要找你們報仇,我也沒理由干涉。但他意圖逼我說出什麼深紅漩渦的秘密,我說出後他卻不信,又想來害我。結果卻被我打跑。之後,又要與我聯手對付葉霽華,可後來又背叛了我。」
「叛徒。」梁滔冷哼一聲。「沈征,我們之間的事可以先放一下。」
說著,他轉向了左丘道:「左丘道,關於你家人的死,我們沒什麼好說的。沒錯,他們都是我們殺的,但你敢對別人說我們為什麼殺他們嗎?」
左丘道臉色陰沉,咬著牙。他突然狂笑了起來:「我明白了,今日我終究是難逃一死了!不過你們也別得意,在你們耗費力量殺了我之後,沈征也不會輕饒了你們!你們僅僅比我慢上一步而已,不會太久!」
「一派胡言。」梁滔搖頭,轉向沈征。
「沈征,確實是我們殺了他的全家,但原因你並不知曉。」他說,「我們並不想解釋什麼,身為這個等級的強者,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向誰解釋。但我們不想讓你誤會我們是惡人。i^不錯,在對待你這件事上,我們做錯了一步,但……」
他一指左丘道:「這傢伙的家人都是些什麼人呢?是些宇宙中最可恨的強盜。他們洗劫宇宙商船,殺死無辜的商人和船員,所到之處只留下一片死寂。他們是比蟲族更加可恨的存在。他們死有餘辜。」
「欲加之罪!」左丘道哼著。
「你敢否認他們不是強盜?」申君龍瞪著左丘道。
「隨你們說吧。」左丘道狂笑著,「但對我來說,他們就是最重要的家人!為了讓他們能夠安息,我可以拼盡我的全部力量,包括生命!」
他狂叫著,突然間喚出了蟲靈月牙鏟,一股強大的空間力量在鏟上凝聚,向著五人推了過去。
「好狂妄的東西!」元芳雨冷哼一聲,揮手間一把赤色長劍已然在手。她將手一甩,那劍快速地虛空一刺,立時就有一道空間力量飛射了出去,在周圍形成了巨大的寒霜毀滅空間,將左丘道的力量中和掉。
而林柏楊則突然一抬手,自手上變出一個血色圓環,向著左丘道直接拋了過去。那圓球上蘊含了強大的空間力量,在飛出去的瞬間裡,就生出了一片巨大的毀滅空間。那空間中不斷有聲音鳴響,形成一種能粉碎一切的聲波。
「想殺我,沒那麼容易!」左丘道大叫著,再次猛裂地揮起月牙鏟,鏟上的強大空間力量形成了鏟形的撕裂空間,他揮舞著那巨鏟,將靠近自己的聲波毀滅空間撕得粉碎,讓那空間始終無法包圍自己。
「別做無意義的抵抗了。」章明華冷哼了一聲,也喚出蟲靈武器,與元芳雨一樣,也是一把長劍。他握劍揮手,立時,一片巨大的血性空間便出現在左丘道的身周,和林柏楊放出的聲波空間一道發揮威力,一起作用於左丘道。
悶哼了一聲,左丘道的月牙鏟舞動速度越來越慢,顯然面對兩位實力比自己還高的巔峰星主,他已經沒有多少反抗的力量。而這時,申君龍喚出了一桿赤紅長槍,揮起了一道灼熱的火系空間,為他再加上了一重壓力。
他終於承受不住了,在怒吼聲中,月牙鏟上的空間之力完全崩潰,人立時被三大空間分割撕裂成了三塊,被分別吞入三大空間之內,再分別被聲波粉碎,鮮血吞噬,火焰燃盡。
這一位強悍的巔峰星主,就此永遠地消失在了這一片超空間之中。
承受了數位巔峰星主的毀滅空間力量,這一片超空間終於再不能維持,砰地一聲像脆弱的玻璃一樣碎裂,消失得無影無蹤。周圍,顯露出了無邊的宇宙空間,星光閃耀,星雲迷離。
「接下來就是我們之間的恩怨了吧。」沈征看著對方,面無懼色。
他沒什麼可擔心的。左丘道曾說過,這五人是聯盟中實力最強的五位巔峰星主,但通過方纔他們出手所展現出的力量,沈征發現已經出手的四人,與自己相比都有不小的差距。
只有那位五大長老之首的梁滔沒有出手,但想來,總不至於可以像自己實力一般,可以一下生成直徑百公里的毀滅空間。
就算他能做到,他的毀滅空間在質量上也不可能與自己的第二世界對抗。
「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梁滔看著沈征,目光鎮定,語聲平靜。
「請。」沈征點頭。
「葉霽華和布魯烏呢?」梁滔問。
「都死了。」沈征說。「殺人者,要有反被人殺的準備。可惜他們沒做好這準備。」
「真沒想到。」梁滔深吸了一口氣。「那麼,請問葉霽華的玄武冰魂是否已經到了你的手中?」
「不錯。」沈征點頭。「將欲殺我者用來殺我的武器收下,似乎沒有什麼不妥。怎麼,幾位長老想要將它要回嗎?」
「不。」梁滔緩緩搖頭。
「不?」沈征疑惑了。
對方在自己面前展示出了足夠的友好——先一步擊殺左丘道,其實已經是一種變相的示好。而且在與自己交談時,也是語氣溫和,並沒有劍拔弩張要拚命的樣子。此時又說不要收回葉霽華的武器。
很值得琢磨啊。
沈征平靜地打量著那五人。
五人的表情都很平靜,望著沈征的目光中,包含著驚訝、感歎,還有一絲讚許,但並沒有仇恨和貪婪之類負面的東西。
「我們心平氣和地好好談談吧。」梁滔的臉上甚至露出了一抹微笑。
沈征沒從他的腦波語言中讀到別的什麼。這或許是因為他是真誠的,也或許是因為他隱藏得深,如厲雲河一樣可以讓自己的意念不被人看透。
「可以。」沈征點頭。「除了布魯烏要將我捉拿,葉霽華想殺我之外,我們之間似乎沒有別的什麼恩怨。」
「我說過了,如何對待你這件事上,我們有錯。」梁滔說。「請接受我們的歉意。」
「我接受了。」沈征坦然點頭。
「我想左丘道之前一定對你說了很多,諸如晉級的機會對我們有多重要之類的。」梁滔說。
「不錯。」沈征承認。
「我們都已經老了,最年輕的一位也有七十八歲,抱歉,我知道不應該當著女士的面提她的年齡,但……」梁滔衝著元芳雨一笑。
「算了。」元芳雨也笑了,「都是老太太了,年齡什麼的提不提都沒什麼要緊。」
「我們這裡的五個人,最年輕的一位可能與比你的祖輩要年長。」梁滔看著沈征,「我們已經要走到了人生的盡頭,雖然此刻看起來我們還威風凜凜,但十年或二十年後,我們將成為衰弱的弱者,躺在墳墓中,於奄奄一息中與這世界作別。多麼傷感。」
「所以你們需要那個機會。」沈征說,「而當你們知道我就是那個機會後,你們就瘋了。但遺憾的是,我真的不是那機會。想聽深紅巨怪的秘密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們。」
不等對方說什麼,沈征就將實情講了一遍。
沉默,長久的沉默。
之後,梁滔竟然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他說,「是真的。因為我們也早就懷疑,深紅漩渦其實並不能帶給我們什麼機會。這次派布魯烏來請你,其實也只是想從側面證實我們的猜測罷了。沒想到最終卻引出了這麼多事了,出乎意料。」
「你們是怎麼猜到的?」沈征問。
「因為我們的盟主。」梁滔說,「他早在兩年前就突然離開了這裡,直到現在我們仍沒能聯絡上他。因為他的離開,使我們對深紅漩渦是否是一個晉級的機會產生了懷疑。但我們又不甘心,因為除了它之外,我們找不到其餘的機會。不過就在不久之前,一切都不同了。因此,我們才會在接到布魯烏的報告後,立刻親自趕過來。」
沈征讀著對方的腦波語言,感受到的是真誠,沒有虛假。
「為什麼對我說這些?」沈征問。「為了解開我們之間的恩怨,還是……」
「因為我們需要你。」梁滔看著沈征。「不,這樣說並不準確。準確地說應該是,我們需要玄武冰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