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賽之前,沈征是對這個大賽滿心期待的。i^
但真的到了賽場上,沈征才感覺到了失望。
他這一組的人並不多,加上他只有六人,這六人都是八階星靈,論起來實力一個賽一個的強,而且表面上看起來,都是威風凜凜,但實際上……
第一個與沈征交手的名叫海興宇,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八階星靈,使用一柄細長的彎刀,為人倒是挺有禮貌,上來就先和沈征說笑了兩句,等裁判宣佈比賽開始後,這老兄立時全力發揮威力,一把刀使得光芒繚亂,看上去威力無邊。
但沈征只是發揮出三倍的力量,就輕易將他的刀打飛了。
當時海興宇的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
他當初並沒有去看沈征和達非的比賽,原因很簡單,他認為像達非這種五階星靈,以及彼岸星那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之間的比鬥,完全沒有看的必要。
然而同僚回來後將那戰況向他學了一遍後,他立刻就後悔了。那樣的戰鬥不是誰都能有機會看到的,錯失了,就可能是一生的遺憾。
而在這時,他更是後悔不已——如果當初自己卻看了那場戰鬥,就不會在一開始就這麼大意,結果得了跟達非一樣的結局,未動手,刀先飛了。
「沈征將軍,我輸了。」他倒是個痛快人,當即點頭一禮,主動放棄了比賽。
沈征張了張嘴,想要挽留,但又知道這種時候挽留等於是抽人家臉,只能微微一歎:「承讓了。」
心裡卻在嘀咕:這麼打可一點也不過癮啊!
等裁判宣佈他晉級成功,而海興宇失敗時,他扭過頭看著遠處其它幾處戰場,只見那邊打得火熱,不由心生羨慕。
下次多磨蹭一會兒吧。他心想。
不成,多磨蹭也沒有意義,如果對方始終都是沒什麼實力的傢伙,多磨蹭多久也沒意思啊。他又想。
最後只好歎了口氣。
別人打和如火如荼,他這邊閒得四下亂飛,但又不能離別人的戰場太近打擾別人,真是讓他膩味得不行。
「你看。」極遠處,文剛樹指著閃得極端無聊的沈征,微微一笑。i^「只是一招,就把同階星靈的蟲靈打飛,致使對方放棄比賽,這種本領,不值得一望殿下出手嗎?」
宣池風眼睛微微閃起了一抹光彩:「確實。能讓同階星靈在一招之間認輸的人,少啊!再看一看吧。」
或激烈交鋒、或一邊倒的戰鬥最終還是全部結束了,首輪之後,所有的勝者、敗者,都一起回到了招待處休息。
經過一整天的休息之後,比賽再次開始。在這一整天裡,敗者們回味著自己比賽的過程,總結著自己的得失成敗,而當比賽再次開始後,他們也跟隨著一起來到了太空,在遠處參觀勝者的戰鬥。
這,也正是赤光星區比武大會的真正意義所在——讓星靈們得到最大程度的鍛煉,同時互相觀摩、互相印證武技,達到集體進步的效果,從而提高整個赤光星區的實力。
在這樣的反覆比鬥、休息中,最終的決賽輪終於到來。
沈征一路毫不費力地就進入了決賽輪——以他可以生出六倍力的八階星靈實力,這些普通的星靈也實在沒法是他的對手,要不是後來他怕太快結束比賽未免太過無聊,所以故意壓制了力量,只怕場場比賽都能達到一招制敵的效果。
主持人文剛樹和極端星帝君宣池風的目光,自比賽開始到現在,一直就沒有忽略過他。當決賽輪來臨這天,兩人更是彼此對視著。
「決定了嗎?」文剛樹問。「現在還來得及。」
「他是難得一遇的高手。」宣池風的眼睛裡閃著光,「我想一望一定也非常渴望能與這樣的強者一戰的。」
「好,那麼我來做安排。」文剛樹微微一笑。
這一輪的比賽,經過激烈地角逐後,終於落下了帷幕,淘汰賽將實力弱的星靈直接淘汰了下去,沈征戰勝了兩位九階星靈後,順利地進入了最後的決賽。
此時的他,注意力已經完全不在比賽上,而只是等著領取那極限聖藥。
比賽結束後,最終參與決賽的兩人已經決定,一人當然是沈征,另一人則是來自於極端星的一位巔峰星靈,名叫陳冬。那人的力量在星靈中來說是極強的,但如果與沈征相比的話,卻是遜色得多了。
決勝輪完成,眾人又回到了招待處。但極端星的那位陳冬選手,卻並沒有入住這裡,而是回到自己的居所。
當他在自己中將府中坐定,正打算好好休息一下,準備一天之後與沈征的決戰時,房間中某處突然生出了空間亂流,在那亂流中,宣池風的身形緩緩浮現。
「陛下?」陳冬一驚,急忙站了起來,恭敬地單膝跪地,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不明白堂堂帝君陛下,怎麼會以這種方式秘密地來到自己的府邸之中。
「起來吧。」宣池風緩緩點了點頭,自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陳冬急忙起身恭敬地立在一邊,卻不敢張口問宣池風是來幹什麼的。
「先恭喜你,在這次的比賽中終於是殺入了決賽,為我極端星爭了光。」宣池風微笑著說。
「那是因為有陛下平時的教導。」陳冬恭敬地說,「沒有陛下的幾次指點,我也不可能進步得這麼快。」
「對你沈征有多少瞭解?」宣池風突然結束了寒暄,開門見山。
「是位了不起的強者。」陳冬急忙回答,「他才有二十多歲,竟然就達到了八階星靈的境界,而且更驚人的是,他的力量似乎比九階星靈還強,我感覺……我感覺他身上一定有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你覺得,如果你放手與他一搏,勝負的概率如何?」宣池風問。
「陛下請放心!」陳冬立時挺直了胸膛。「陳冬雖然不才,但絕不會墜了我極端星軍人的威風,不會辱沒極端星軍人的名譽!我必會竭盡全力,就算是拚死相搏,也絕不讓沈征討到便宜!絕不會像他之前遇到的那些選手一樣,最終主動放棄……」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宣池風擺了擺手。「我只是問你,你自己感覺是不是他的對手?」
陳冬憋了半晌,最終長歎一聲:「陛下,這裡沒有別人,所以我就實話實說了。不是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我……我感覺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您看,除了第一場之外,剩下的那些場他好像是沒再展現出那強大的力量,但仔細一想,他自始至終,從來沒有運用過蟲靈。」
「不錯。」宣池風一點頭,「因此我也不免奇怪——他怎麼可能厲害到這種地步呢?」
陳冬沒有說話,他知道這種問題根本不是他能解答得了的,宣池風也不過只是自言自語,根本沒指望他來回答。
他只是仍在暗自揣測宣池風來此的目的,但卻真的想不出。
「陳冬,幫我一個忙。」宣池風突然開口,嚇了陳冬一跳。
他急忙再次單膝跪地,顫聲說:「陛下,有什麼事您只管吩咐,您這樣說,實在是讓在下惶恐!」
「確實是幫我的忙。」宣池風緩緩說道,「你站起來。」
「是。」陳冬不敢維護宣池風的命令,緩緩地站直了身子,心中還是極為忐忑。
「你知道,一望的實力,雖然沒有達到星主級別,但也已經超出了星靈這一級。」宣池風說。「他是個天才,才三十二歲,就已經無限接近了星主的境界……」
說到這裡,他不由搖頭苦笑一聲:「不過有了這個沈征來,再稱一望是天才,恐怕就要有點臉紅了。」
「陛下您的意思是……」陳冬雖然在宣池風面前表現得極為恭敬,但他畢竟是巔峰星靈強者,而且又是星球上有數的高官之一,心思自然機警。「讓這個沈征……」
「你很聰明。」宣池風笑了。「但當然不能在比賽中進行。不過他倒是一個幫助一望更進一步的好踏腳石。我有心想讓一望與他比試一場——你要知道,比賽是由星區總部監督的,所有參賽者必須嚴格遵從規則,不能真正傷人,是難得的有強大力量保護的安全比賽。我不想讓一望錯過這樣一場比試。」
「我明白了。」陳冬點了點頭,「陛下,您吩咐吧,我應該怎樣做?」
「稱病。」宣池風果斷地說,「假裝生了一場可怕的大病,然後我身為極端星的帝君,就有權與星區總部派來的主持人協商,再指派另一名選手代替你,與沈征一戰。」
「明白!」陳冬一點頭,「一切但憑您吩咐!」
「很好!」宣池風點了點頭。「這件事既然已經對你說明白了,那麼一事不煩二主,另一件相關的事,也由你來幫我辦吧。記住,一定不能走漏半點風聲!否則等待我們的,將是兩大星球的激烈衝突,你明白了嗎?」
「明白!」陳冬重重地一點頭。
「你要秘密地聯絡這個人。」宣池風將一張紙遞給了陳冬。「如果說有誰能比一望還更可怕,那麼也就只有他了。雖然說,達非的老爹韋拉斯應該也會在比賽結束後截殺沈征,但沈征對此一定有防範,所以不能只是指望他。還是找這個殺手吧,這個變態的傢伙雖然討人厭,但如果你有想幹掉卻不方便自己出手的對頭時,找他卻是最好的選擇。告訴他,在周圍潛伏下來,比賽結束後」
陳冬接過了紙條,微微點頭:「您放心,我一定辦好!」
宣池風緩緩點頭,低聲說道:「在整個深紅漩渦星系中,有一位絕世天才就夠了,不需要再有第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