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鬥場那被強大蟲力保護著的地面劇烈地搖晃著,接著,那一塊地面一下向下方凹了進去,那一層覆蓋在上面的蟲力也跟著下陷。|
但那個人卻仍是沒受到任何影響,快速地向著沈征衝了過來。
太強了,這種強大使雙方的差距已經無法用任何技巧去彌補、接近,唯有用直接的「力」來對抗。
好吧,面對星靈就不要再有什麼保留了!
沈征沉著地面對著那快速接近自己的人影,手中的方形重錘一閃之間化成了一道柔和的白光,再迅速地凝結成了血靈鞭。
那潔白的鞭子猛地揮起,一時間,強大如頂級融蟲者的力量在鞭上生出,它如一個不顧性命要與對方同歸於盡的融蟲強者一樣,帶著驚人的氣勢疾揮而出。
而同時,沈征的力量也通過血靈鞭傳導出動,二者的力量相合一處,雖然並沒有融合成一體,但也已經互相疊加,形成了一股極為強橫的破壞力,就如果兩個沈征同時出手一般。
「咦?」
那道人影發出微微的驚愕之聲,隨後突然站在原地不再移動,右手快速地一抬,竟然用手臂擋下了血靈鞭與沈征這合力一擊。
啪地一聲脆響中,血靈鞭纏繞在了那人的臂上,強大的力量作用於其上,似乎要將那人的手臂在瞬間勒碎。
那人微微一笑,臂上突然生出巨大的震動之力,在這種震動中,沈征感覺自己的手臂彷彿要被震碎一般。而沒等他來得及發揮更強的力量,那人的手臂猛地一動,一股巨大的牽引力就將沈征凌空拉起,向著那人直飛而去。
重力!
沈征心中驚駭萬分,急忙使用了重力能力,將自己的身體變得沉重無比,直到達到自己無法承受的地步,同時又用重力攻向對方,要將對方身上的重力降到最低。
可他卻驚愕地發現,這股力量竟然對對方全無作用!
而且就算他已經將身體上的重力調整到最大,卻仍無法抗拒那股牽引力,身子仍是這麼筆直地疾飛了過去。
拼了!
一咬牙,他的眼中閃出一道道精光,強大的血之力量瞬間在全身凝聚、蔓延,瞬間將他變成了一個血人,帶動著漫天的血潮直撞向了那人。
那人卻並不動,任沈征這樣撞了過來。
但就在剎那之間,沈征卻穿越過了他的身體,就彷彿是一道清風、一道幻影。|
「咦?」
那人又發出微感驚訝的聲音。而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背後傳來了無數強橫的血之力,向著自己的身體中滲透。
他驚訝地發現,原來沈征在使用虛無之力穿過自己身體,眼見要從重疊中與自己分離的剎那,卻恢復成了實體,如此,沈征背部的一大片衣衫與皮肉,就被他強橫的抗體蟲力直接絞碎,但沈征帶起的那強橫的血之力,卻也就直接留在了自己的身體裡。
如果沈征不用這種自殘式的打法,那麼不論沈征如何努力,他的力量都無法衝破這神秘人的護體蟲力,不會給對方帶來半點傷害。
但當沈征不惜自傷其身,而用化身虛幻與對方身體重疊,再猛地恢復實體將自身的力量留在對方體內時,任何人者無法擋住那將直接殘留下來的力量。
神秘人這星靈竟然也不例外。
「好!好!」
那人忍不住大聲稱讚,體內的蟲力一個快速流動,就將沈征那充滿頑強生命力的血之力完全消除。
同時,那人猛地一個轉身衝向了沈征,手掌直接貼在了沈征的背上,立時,大量精純屬的蟲力湧入了沈征的身體裡,與他的力量結合在一起,快速地醫治著他背部的創傷。幾分鐘後,那一大片失去了皮膚的肌肉上,就又長出了新的皮膚。
只是衣服就沒辦法恢復了。
沈征慢慢地站直了身子,收起了那瀰漫的大霧,轉過身來衝著對方恭敬地敬了個軍禮:「議員您好!」
這時,他才看清那人。
那是一個長得很有喜感的老人,看樣子六十多歲,臉上皺紋不多不少,一雙眼睛彷彿睜不開似的總是瞇成了一條縫,面色和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彷彿是天生的樂天派一般。他並沒有穿制服,而是一身白色的筆挺制服,像個文官。
失去了霧的遮擋,所有人都看到了場中的情況,觀台上許多聯盟的預備軍官立時臉色大變,急忙在觀台上站了起來,挺直了胸膛向著那老人敬禮,大聲喊道:「議員您好!」
「議員?」格鬥場上的向華興怔怔地看著遠處站在沈征面前的老人,心中好一陣驚訝。「怪不得……嘿,我竟然有幸接了星靈一掌嗎?」
「你怎麼知道我是議員?」老人沒往向華興這邊看,也沒理觀台上那些預備軍官,只是面對著沈征微笑著問。
他的眼睛就好像一直是閉著似的,讓沈征看不到他目光所向,感覺其人高深莫測。
「很簡單。」沈征笑了笑,放下了手。「我與蟲力差不多有一萬的蟲交過手,而您剛才給我的感覺,已經遠遠超越了那蟲帶給我的危險感,所以我覺得您至少應該是星靈級的強者。而在聯盟之中,是不可能有敵人混進來的,因此只有一個解釋——您是某位議員,一時興致所至到這裡來觀看我們兩人比武,然後心血來潮地打算試一試我們這些小輩的身手。」
沈征的話一出口,所有人的臉色不由都是一變。
「他竟然和蟲力達到一萬的蟲交過手?怎麼可能與那樣的傢伙交手後,還能活下來?
「這是吹牛吧?」
「可又不大像……」
一時眾人議論紛紛。
「果然,我的預感沒錯。」黃暖妍身邊的宮漢低聲說,「他剛才果然只是在和華興玩……」
「喲,小子,沒想到你竟然和這麼厲害的蟲鬥過?」議員笑著問。「是什麼蟲?」
「烈焰蟲。」沈征如實回答。
「真有你的。」議員又笑了起來。「不錯不錯。」說著,他看了看腳下,點了點頭:「沒想到啊,你這小子竟然可以憑自己的力量,將格鬥場毀成這樣,要知道這可是有星靈之力保護著的地面啊!」
眾人這時才注意到議員的腳下,那一片大地上出現了一個明顯的方形大坑,雖然只有十來厘米深,但卻已經足夠震撼人心。
「開玩笑吧?」有人幾乎驚叫起來,「那……那個坑是沈征砸出來的?」
「不可能啊,格鬥場有蟲力護罩保護的,他怎麼可能……」
「不但如此,你小子還能傷到我,簡直是不可思議。」議員接著說道,「方纔那一招太可怕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雖然有些自殘的味道,但如果不是面對和你差了一級的強者,就算是融蟲者巔峰,方才可能也要被你打成重傷了呢。」
「僥倖罷了。」沈征一笑,「是在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臨時想出來的殺招。」
格鬥場的觀台之上鴉雀無聲,所以人都被震撼得不知說些什麼、想些什麼好了。
一個還沒有將中央聖靈實化的融蟲者,竟然能傷到星靈?!
這是什麼概念?
所有人都在且一種看怪物的目光看沈征,許多之前對他隱約有些不懷好意的人,此時心中都生出了一種驚懼。
「看來關於沈征的傳說並不真實。」十五軍區五人中,領頭的那個「老明」突然歎了口氣,緩緩說道。「他比傳說中更厲害!」
「你說的對。」黃暖妍看著沈征,忍不住對宮漢說。「他之前確實只是在陪華興玩而已。
而場中的向華興呆呆地望著沈征,心裡湧起一陣陣的後怕——如果沈征不是通情達理的人,也許自己方纔已經……
要知道,這個可怕的沈征是連星靈都能傷到的人啊!
但其實只有沈征自己知道,那所謂的傷到是什麼一回事。他那點血之力量,對於這位議員來說簡直不值一提,說是傷到,其實頂多也就算是劃破點皮那麼大點的傷,而且瞬間也就恢復了。
可不論如何,他終究是傷到了一位星靈。對巔峰融蟲者來說,這或許並不是什麼極不不得的事,但對他這樣還沒將中央聖靈實化的融蟲者來說,這絕對是奇跡。
「那一招,越想越可怕呢。」議員看著沈征,緩緩說道。「小子,想好殺招的名字了嗎?」
「還沒。」沈征實話實說。
「那我幫你起個名字如何?」議員笑著說,「我有種預感,這個殺招將來恐怕能帶走不少成名強者的性命。」
「那可求之不得啊!」沈征笑著說,然後又急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您幫我起殺招名字這事我求之不得,可不是什麼殺多少強者這種事我求之不得啊!」
議員不由又笑了起來,沈征發現他是個很愛笑的人。
「嗯……」議員沉吟著,半晌後點了點頭。「就叫『殉殺』如何?有自殉其身,怒殺強敵的意思在,也與這招的本質完全相同。」
「殉殺?」沈征反覆念叨著,然後鄭重地向著議員敬了個禮。「多謝議員賜招名!」
「方纔大霧四起,這些人都沒看到這一招,而我建議你也對外保密,不要輕易透露這一招,而且要將它當成萬不得已時才用的最後殺招。」議員說。
「多謝您的指點。」沈征感激地一點頭。
眾人不由都望著沈征,心中猜測著那一招能將星靈傷到的「殉殺」到底是怎樣可怕的殺招,而更多人則是驚懼於沈征的才華:竟然可以在戰鬥中突然就想出這樣強的殺招?這沈征還是人不是!
「另外還有件事。」議員笑著說,「我想問問你,現在就提升你為正式的聯盟榮譽軍官,你有什麼意見嗎?」
全場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