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著戰鬥機離開了丘陵地帶,經過長時間的飛行後,沈征和關雁書及飛行編隊一起來到了祺威國的首都天宇市。
沈征見過了幾國首都,對於大城市已經沒有了太多感觸。相比較之下,祺威的首都從規模到繁華程度上來說,都比他見過的另幾國要差一些。這也難怪,祺威國只有一位控蟲者,在十二軍區管轄的六國內,屬於最弱的一國,國力要是超出別國那才叫奇怪呢。
飛行編隊一直來到了首都中央的總司令部,在司令部外圍的一個機場緩緩降落。
下了飛機後,關雁書和沈征兩人乘車出了機場,來到總司令部前方一個大廣場上。此時廣場上已經站好了三軍儀仗隊,軍樂團也已經做好準備,車子一進入廣場,禮炮就響了起來,雄壯的軍樂也立刻奏響。
「我之前打了個電話。」關雁書笑著說,「時間倉促了些,不過還湊合吧。」
「沒這種必要吧?」沈征看著外面大聲喊著歡迎口號的儀仗隊,不由一笑。
「凡人的形式必須要走,不然好像我對你不夠尊重似的。」關雁書笑了笑,「還請你能理解。」
廣場上除了這些軍人外,還有祺威國的官方媒體,記者們扛著攝像機對準了關雁書的座駕,主持人們激動地對著鏡頭講著朧星國副司令來訪,對祺威發展的各種意義。沈征透過車窗看著這一切,忍不住搖頭微笑。
「一會兒要有個見面會。」關雁書說,「我們得擺個樣子出來,讓他們拍照攝影。不好意思,辛苦你了,但我得讓各國知道,我們兩國已經打算建立聯盟關係了。」
「你等一下。」沈征想了想後,掏出了電話,撥通了林良的號碼。
「怎麼,才到文蘭啊?」林良在電話裡問。
「沒,我現在在祺威國。」沈征說。
「我怎麼好像聽到軍樂聲了?這是歡迎外客用的啊。」林良納悶地說,「你怎麼又跑祺威國當外賓去了?」
「這件事說來話長了。」沈征說,「林院長你現在有沒有空?有空的話立刻趕到祺威國來一趟吧。」
「怎麼了?」林良驚訝地問。
「事先沒和你們商量。」沈征說,「我遇到了一些事,飛機失事了掉在祺威,得到了祺威總司令關雁書老兄不少幫助。他有意和我國建立友好邦交,你幫我問問尋總司令,看看我可以做這個主嗎?」
「哈!」林良笑了,「真有你的,飛機失事?是不是你把那架飛影折騰得太厲害了?」
「說正事。」沈征笑著說。
「你還別說。」林良說,「尋總司令之前確實有意和祺威建立友好邦交,不過因為你成為控蟲者這件事,就耽誤了。你倒好,直接替他把這件事辦了。這種事啊,對我國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那你或者他就快來一趟吧。」沈征說,「這邊又要拍照又要上節目的,我頭大。這邊完事了我還得趕赴文蘭,少不了又是這麼一出,煩也得煩死我。」
「你自己攬的事自己解決唄。」林良大笑了起來。
「行了,我的好院長。」沈征無奈地懇求著。「你就快來吧,不然我答應文蘭在先,結果卻先跑到祺威來結盟,恐怕郎煉那邊也不大好交待吧?」
「嗯,我倒沒考慮這個。」林良點了點頭,哼哼著。「你這小子,真會找事,雖然是早晚要幹的事吧,可也不帶像你這樣,飛機失個事就把事給辦了。好,我立刻就趕過去。那邊你就別出現在鏡頭前了,不然讓郎煉看到,確實不大好。」
「多謝啦。」沈征笑著掛了電話。
「這事怪我。」關雁書在一邊多少聽到了些林良的話,不由一笑。「你應該直說:是關雁書這傢伙心太急了,只想盡快敲定此事。」
「現在怎麼辦?」沈征問關雁書。
「你先和我一起到總司令部,然後我會對外宣稱我們在進行外交會談,不讓媒體進來。」關雁書說,「你可以從後門走,我派人帶你到剛才那個機場去。方纔你開的那架飛機送你了。」
「那你就安心等我們的林院長吧。」沈征一笑,「這是他的號碼,有事你們自己聯繫吧。」說著,將林良的電話號給了關雁書,又和關雁書兩人交換了電話號。
關雁書派自己的近衛副官帶著沈征從後門出了總司令部,來到了停著戰鬥機的機場。副官十分恭敬地對沈征敬了個禮,微帶些激動地說:「感謝沈副司令對我們祺威力的幫助!真的!」
「別這麼客氣。」這搞得沈征有點反應不及,只好尷尬地一笑。「我也沒做什麼。」
「不,您作為強國的副司令,可能不理解我們這些凡人的心思。」副官說,「我們祺威國作為十二軍區管轄內最弱的一國,在對外貿易和外交上總是吃虧,受強國的欺壓。我們這些人看起來身居高位,可遇見了強國的那些外交官時卻……現在不同了,我們有了強大的夥伴,就不用總是看那幾國外交官的臉色了。」
「彼此彼此。」沈征淡淡一笑,「朧星也不是強國。不過這情況會慢慢改變的,朧星、文蘭、祺威,我們三國雖然排名靠後,但只要能團結一心,那三大強國其實也不算什麼。」
「是!」副官又敬了個禮。
沈征擺了擺手,跳上了飛機。
「請您放心,方纔我們已經做過全面的檢查了!」管理機場的軍官這時跑了過來,一邊敬禮一邊叫著。
沈征一笑,衝他豎了豎大拇指,緩緩關上了機艙蓋。雖然對方已經那樣說了,但沈征還是仔細地檢查了一遍飛機全身,確認確實沒有什麼問題後,才駕駛著這戰鷹凌空而起,向著遠方而去。
「郎煉那邊,恐怕又要熱鬧一番,太麻煩了。」沈征歎了口氣。
一路無事,到達文蘭首都海池市時,天色已黑。在表明了身份後,一個飛行編隊趕來迎接沈征,並將他帶到了海池中央的總司令部。
「我還以為你今晚會在祺威總司令部過夜。」在總司令部的一間會客室中,郎煉熱情地迎接了沈征,見面就先來了這麼一句。
「換成林良院長受這個罪了。」沈征一笑。「我本來是要直接來這邊的,但中途出了點問題。說來你可能會以為我是找借口,但事實確實就是——我的飛機半途墜毀了,我掉在了祺威國。」
「哈哈!」郎煉笑了起來,搖了搖頭。「沒事沒事,我相信你。誰都有剛剛晉級的時候嘛,我那時鬧的笑話不比你差,曾經將飛機中的蟲力一下耗光,然後靠自己的蟲力飛了一陣,結果最後還是跳傘降落,在山區裡頭歇了好久才恢復蟲力,一路步行回到城裡。」
「看來我這事弄得還不算太可笑啊。」沈征也樂了。
「因禍得福嘛。」郎煉說,「祺威國的關雁書沒少給你好處吧?」
「那倒沒有。」沈征笑了,「只不過我覺得他人不錯,比較投脾氣,而我國也正好有意聯合祺威國而已。」
「千絕之前就有過這個意思。」郎煉點了點頭,「也曾私下和我說過。關雁書那小子是個好人,但統治國家就……太仁慈、太為人民著想有時也不全是好事,所以我覺得還是等他再成熟成熟再說。不過現在我國少了一位控蟲者,實力大跌,如果不及時拉個盟友出來,恐怕國際地位也會下降。你做得不錯,時機正好,簡直就是福將。真羨慕千絕,有你這麼一位副手。」
沈征一笑:「我這不也是給你來撐門面了嗎?再說咱們三國聯盟一結成,也是五位控蟲者的大集團,隆宇和左玉加在一起還比我們少一人,天和也是如此。」
「什麼?」郎煉一怔,「隆宇和左玉加在一起還比我們少一人?難道……」
「隆宇現在只剩下兩位控蟲者了。」沈征淡淡說道,像在說一件平淡的小事。
「怎麼回事?」郎煉微微皺眉問。
「之前曾有一夥盜賊,潛入朧星學院盜竊。當時我還是位學員,在巡邏過程中和他們遭遇,親眼見到他們殺了我數名同學,這個仇我一直記著。」沈征說,「或許冥冥中自有天定吧,讓我在祺威遇上空難,又碰上了這處盜賊團的人行兇。所以我管了一下閒事。」
「是黑炎盜賊團?」郎煉問。
「您猜得很準。」沈征點頭。
「能讓你重視的,也只有這個大傢伙了。」郎煉說。「它的背後有一位控蟲者支持,曾有幾支軍團想要對付他們,結果卻吃了大虧。而我們這些控蟲者自持身份,不願多惹麻煩,所以一直是睜一眼閉一眼,只要他們不過分地觸及我們的利益,就全由他。那傢伙是隆宇方面的人?」
「血手,金中庭。」沈征說。
「隆宇學院的副院長啊……」郎煉點頭。「這次隆宇可真是吃了大虧了。沒想到他竟然會跑到祺威生事,實在是太小看關雁書了。其實論實力,他可不如關雁書。是關雁書在關鍵時刻幫了你吧,所以你才答應與他結盟?」
「不。」沈征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