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公子沒聽說過咱們的名號。」金髮背頭男沖同夥一聳肩,惹來了一陣笑聲。
「這也不能怪呂大公子。」金髮背頭男繼續說,「人家年初的時候還是一個普通人,過著花天酒地的日子,最近這半年才植蟲成為植蟲者,社會經驗一塌糊塗,什麼也不懂。」
半年?只有半年時間,就能讓蟲力達到80以上?沈征看著那呂姓青年,不由心中一動。
好傢伙,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天才啊。
他不由暗中點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話果然不假。
「我和你們並沒有結過什麼仇,甚至都沒聽說過你們。」呂姓青年沉著地說。
「我們和你也沒仇。」金髮背頭男說,「不過我們愛錢,而呂關河小公子能給我們足夠多的錢。」
「關河?」呂姓青年一怔,「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金髮背叛男說,「你這傢伙不好好地當公子哥,卻非要加入軍團當植蟲者,而且竟然還是個大天才,半年不到,蟲力就混到了83上。呂關河小公子從小練到大,也及不上你,這麼下去,軍團長的位子就肯定會由你來繼承了。這讓他多麼難過啊。」
混帳!聽到這些,沈征不由隱隱動了怒。
這算什麼兄弟?為了一個軍團長的位子,竟然要殺自己的哥哥?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該死!
「大哥,別和他囉嗦了,我們還等著玩那小妞呢。」一個黑衣人陰森地說,眼睛直盯著青年身後的漂亮女子,嚇得女子渾身顫抖。
「是條漢子,就衝我來!」呂姓青年眼中閃著寒光,「你們不是要殺我嗎?跟她無關,讓她走!」
「不,關山,我們要死也死在一起!」那漂亮的女子雖然害怕到了極點,但卻不肯一個人離開。
「安婭,別感情用事!」看樣子名字應該是叫呂關山的青年,低聲怒斥。
「行了,你們也不用爭吵了,你們一個也走不了。」一個黑衣人說,「呂關山,你得死。這個妞嘛……老子們冒著生命危險在這盤山路上飛車追你,冒出一身臭汗,總得有人給tian乾淨嗎?」
「尤其是下面,坐了這麼久的車,都黏了。」另一個黑衣人邪笑著。
呂關山的臉色鐵青,將雙臂展開護住自己的女友。
「各位,放她一條生路,我情願不加抵抗讓你們殺死。」他沉聲說著,語氣中帶出的,是男子漢的擔當與陽剛。
「可以考慮一下。」金髮男子點了點頭,然後轉向旁邊的同夥。「你們說呢。」
「大哥,這妞挺漂亮的,到時候你先來,然後再讓她伺候咱們就成。」同夥邪笑著。
「跑!」這時,呂關山突然大喝一聲,一把將那女子推進了山坡上的草叢中,然後猛地一振雙臂,洶湧的蟲息立時透體而出,化成了一種沈征從未見過的奇怪蟲息。
這是!他不由一怔。
那種蟲息竟然帶給他一種壓迫感,雖然只是輕微到彷彿一陣風拂過頭頂那樣,但也足以讓他驚訝——要知道,他可是控蟲者,遠遠凌駕於植蟲者之上的強者!
而且還是一位蟲力值達到了200以上的控蟲者!
這是什麼樣的力量?他不由好奇起來。
「關山!」被推入草叢的女子哭叫著。
「走!」呂關山大吼著,「彷彿我現在就一掌把自己打死!」
說著,他的右手提起,那種奇怪的蟲息在他掌心聚焦,對準了他自己的頭顱。
「別打那兒呀,那樣破了相,我們不好交差。」金髮背頭男奚落著他。
「快走!」呂關山的手掌向著自己的頭顱作勢俗拍,嚇得女子尖叫一聲:「別,我走!」
說著,強忍著眼淚向著林中鑽去。
「走得了嗎?」一個黑衣人冷笑著,向著草叢中跳去。
「你敢!」一聲虎吼中,呂關山出手了,那凝聚了奇怪蟲息的手掌向著那黑衣人猛然拍出。
黑衣人冷笑著格擋:「不過是半年期的小雛,真以為蟲力高就是……」
不等他說完,那道蟲息已經化成了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過來,突然間,這黑衣人的神色大變,他感覺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重重地拍在了自己頭頂,他那句話未及說完,腦袋就好像被巨錘擊中了一樣,突然陷入了脖子裡。
那屍體搖了兩搖,咚地一聲倒了下去。
「混帳,動手!」金髮背頭男冷哼一聲,一揮手,所有人都向著呂關山撲了過去。
「你們三個去追那妞,不能走漏了消息!」
三個黑衣人立刻向著山坡密林衝了進去。
「給我站住!」呂關山發出大吼,眼睛通紅得像是受了傷的瘋狂野獸,揮手間十數發稜槍彈飛射向那三人。
「你的對手在這邊!」金髮男子冷笑著飛躍過去,手臂豎起,蟲息模擬成一面堅盾,擋住了所有的稜槍彈。「年輕人,以為擁有這種罕見的重力系蟲能力,就了不起了嗎?」
原來是重力系,確實夠罕見的。
在林中快速移動的沈征聽到這一句,終於明白了呂關山那奇怪的蟲息到底是怎麼回事。
呂關山的女友已經跌跌撞撞地衝入了林中,荒不擇路地飛奔著,而那三個黑衣人則不急不慌地在後面追著,臉上都帶著邪的笑容。
「她逃不出咱們的手掌心。」一個黑衣人笑道,「咱們慢慢捉慢慢玩,嘗完了鮮再丟給下面的傢伙。」
「那還不如快快捉慢慢玩的好。」另一個顯然有點急色。
這種話,就在背後響起,讓女子嚇得面無人色,眼淚橫流中想跑得更快,奈何雙腿卻再沒有多餘的力氣加速。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在她眼前一閃,她只覺得眼一花,就已經被人捂著嘴抱到了一棵大樹後方。她驚恐地想要掙扎,那人卻突然在她耳邊低聲說:「我是來幫你們的,不要出聲,明白嗎?」
她驚恐地點了點頭,然後才看清那張年輕的面龐。
沈征示意這女子不要出聲後,輕輕鬆開了捂她嘴的手,輕聲問:「你們是什麼人?」
「我叫劉安婭。」女子顫聲說,「我的男朋友叫呂關山,是青川市青川軍團軍團長呂江的長子。我們本來是到山上的別墅中度假的,沒想到這群人突然衝來要殺我們……」
「好了。」沈征一點頭,示意她不要出聲。「一切交給我就好,你在這裡等著。」
說著,人已經如同鬼魅一般地消失不見。
劉安婭驚慌四望,卻再不見沈征的蹤影,她不由疑心:自己是遇見了人還是遇見了鬼?
背後不由冒了一陣冷汗。但再一想,即使是鬼,也總比那些黑衣惡人要強吧。
三個黑衣人突然聽不到劉安婭奔跑的聲音,不由都停了下來,疑惑地看著四周,其中一個笑了笑:「嘿,這小娘們嚇傻了吧?以為藏起來咱們就找不到她了?」
話音未落,他只覺得眼前人影一閃,沒等他反應過來,脖子就已經被一掌斬斷。
他的另一個同伴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就遭到了和他一樣的命運,剩下的最後一個傢伙剛把頭轉過來,肚子上已經挨了一拳重擊,疼得他連氣也喘不上來。
沈徵收拾掉兩個黑衣人,將第三人一拳打翻後一腳踩在地上,低下頭來冷冷地說:「聽著,想活命的話,就不要喊叫。否則在你出聲之前,我就一腳將你的心臟踩碎。」
「明白,明白!」黑衣人被嚇呆了,他從沒見過有人能在這麼快的速度下,連接解決自己團中兩名高手,更不敢想像自己竟然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踩在腳下。巨大的恐懼感讓他忍著疼痛,驚恐地點了點頭。
「你們是什麼人?」沈征冷冷問道。
「我們是……是黑炎盜賊團。」黑衣人說。
「你們要殺的是什麼人?」
「是青川軍團軍團長的大公子呂關山。」
「什麼人雇你們殺他?又是為了什麼?」
「是青川軍團軍團長長呂江的養子呂關河。」黑衣人說,「他本來有希望繼承呂江的位子,但呂江最終還是偏愛自己的親兒子,所以半年前強迫呂關山成了植蟲者。沒想到呂關山竟然是個天才,進展神速,呂關河這才雇我們殺掉他。」
「養子?」沈征眉頭深皺,心中大怒。
別人好心收養你,給了你一個溫暖的家,你就是這樣回報別人的?
「我問你,你們之前到朧星學院打算偷什麼?」沈征問。
黑衣人一怔,顯然沒料到沈征問這種問題。
沈征這也是瞎貓碰死老鼠,有一打無一撞地隨口問一句而已。不過他這種問法卻極聰明,讓人以為他早已知道了真相。
「是蟲核。」黑衣人老實地說。「團長想請大老闆為他弟弟調製蟲核,他弟弟當時正在朧星辦事,正好發現朧星學院有大量蟲核,所以就……」
但同時,手卻不老實地突然抬起,一道蟲息化成了利刃,向著沈征刺去。
沈征一動不動,似乎陷入了沉思,任那利刃向著自己的小腹而去。黑衣人不由一喜,但這份喜悅在剎那間就宣告結束。
因為那利刃還沒碰到沈征的身體,就已經化成了單純的能量狀態,然後四散於空中。
「控蟲者!?」黑衣人驚恐地張大了嘴。
「再見。」沈征冷冷說道,腳下一用力。
然後,他如一隻大鳥般飛縱而起,向著山坡密林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