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又是他?
見沐風挺身站了起來,人們始料不及,大吃一驚。i^
本以為,這一次葉貝宮將不得不親自出戰,沒想到,沐風這個實力普通的學子站了起來!
以區區精英境巔峰的實力,當眾挑戰天下高手,他這是不知死活,還是瘋了?
殺了他,不僅可以得到空冥神君懸賞的一瓶仙露,還可以把藏在他身上的飄渺聖殿地圖都搶過來。難道,他就不知道,這將讓多少高手為之狂熱?
……
人們有些難以置信,意外地看著身穿白色學宮長袍,還帶著一股書生氣息的沐風。
沐風的才華和學識,已經令人領教;但是,和他滿腹經綸的才華相比,修為就差遠了。如果是真人境,站出來還差不多,以其區區精英境的實力,站出來無疑是自尋死路!
「好,妙,果然是一招妙棋!」
人們意外地議論紛紛,甚至搖頭歎息,為一個天才學子的即將隕落而扼腕。然而,北面的一座懸空台上,頭頂大斗笠的年輕人卻拍掌叫好,「老的老辣,老謀深算,年輕的錚錚鐵骨,無所畏懼。是誰說,香山學宮除了拓跋天都外,後繼無人?」
面對挺身而出的沐風,人們意外地議論紛紛,卻沒多少人注意到各大宗師和眾多強大的散修臉色的微妙。i^
如果挺身而出的是葉貝宮,即將到來的大比武無疑將是一場宗師間的對決,東海老祖、白象聖君、絕情真人李恨水等絕世高手恐怕都要先後登場,領教葉貝宮山河社稷訣的厲害。然而,出戰的只是一個精英境的年輕學子,情況就不同了。
空冥神君懸賞的仙露雖然令人心動,但身為一代宗師,親自下場挑戰一個精英境的後輩,這樣的事情,有哪個絕世高手做得出來?
宗師自有宗師的身份,宗師自有一個宗師的傲骨!
看著年紀輕輕,只有精英境實力的沐風,不少正道高手搖了搖頭,只好作罷,轉而準備派各自真人境的親傳弟子出戰。只有一些獨來獨往的散修和往日心狠手辣的大魔頭,臉上還有一些遲疑,親自下場有點抹不開面子;但就這樣放棄,眼睜睜看著可遇而不可求的仙露落在別人手裡,又有點不甘心。
「生死台,出來吧!」
就在人們議論紛紛之際,渾身籠罩在黑氣內的空冥神君突然出手。
只見他右手虛空一抓,谷底就呼隆隆地隆了起來,飛沙走石,聲勢浩大,每一座懸空台都隨之搖晃起來,令人懷疑下一刻會不會全都坍塌下去。隆起來的沙土越積越高,很快,一座通體漆黑的高台就出現在人們面前,和最矮的懸空台齊平。
這座黑乎乎的高台,一看上去就給人一股不安的感覺。表面全都是一塊塊巨大、堅硬的岩石,上面刻滿了大大小小的黑色符文,高台周圍蕩漾著一股晦澀的力量波動,把所有人的神識隔絕在外,顯然是加持了什麼上古禁制。
凝神仔細一看,可以發現,高台上的岩石黑中泛紅,千百年來不知浸染了多少人的鮮血。仔細感應,似乎還能聽見一陣陣淒厲的哀嚎,高台上不知凝聚了多少慘死的冤魂,讓人情不自禁的一陣陣心驚肉跳!
生死台!
神秘莫測的空冥神君親自出手,立起了一座讓人們生死決戰的高台!
這座高台的歷史,外人已經無法考究,自從有了空冥谷比武論道的那一天開始,就有了這座高台。這座古老、陰森、疊加了大禁制的高台,見證過天才強者的崛起,也流淌過宗師的鮮血,見證過不知多少天才的隕落。
雖然神識被隔絕,無法滲透進去仔細感應,但這座高台一出現,就讓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不安。
「一上生死台,從此生死不論?」
居高臨下看著陰森森的生死台,站在懸空台邊緣的沐風臉色凝重,想起了宮主葉貝宮的告誡。
策論雖然緊張,但遠遠沒有大比武這麼凶險。
在策論中輸了,大不了留下來,成為一個失去自由的空冥使者;然而,在生死台上輸了,也許就是當場屍首分離,魂飛魄散!
「宮主,這一次,就讓弟子溫飛雪出戰吧!」
就在沐風沉吟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一把清脆的聲音,跟著,一股香風從身旁掠過,飛身向通體漆黑的生死台撲了過去。在沐風即將出戰的一刻,原本和其他學子一樣盤腿坐在地上的溫飛雪突然衝了出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咦,怎麼出來一個女弟子?」
「莫非,剛才那個叫沐風的學子膽怯了,香山學宮當真是後繼無人?」
……
驟然見一個女弟子衝了出來,人們大吃一驚,議論紛紛。就連眾多學子也沒有例外,誰也沒想到,溫飛雪她怎麼突然就衝了出去,一時之間根本就來不及阻止!一行人中,唯獨蒙著面紗的葉可萱心中一動,看看溫飛雪奮不顧身的堅決的身影,再看看身形挺拔的沐風,隱約明白了怎麼回事。
一旦出戰的人衝上了生死台,就代表著大比武正式開始,誰也無法更改。也許是心存必死之心,溫飛雪動作間沒有一絲遲疑,速度越來越快。眼看她就要飛身落在生死台上,學子們不約而同地失聲驚叫。
在此行的學子中,溫飛雪是除了葉可萱外唯一的女弟子。一身修為雖然在學宮的眾多女弟子中也算比較出色,但和沐風這個一加入學宮就封號三書三劍的大學子相比,相去甚遠。踏上生死台後,就連沐風都凶險莫測,九死一生;她就更不用說了,必死無疑!
不知何故,在人們的驚叫聲中,宮主葉貝宮閉著雙眼端坐在懸空台上一動不動。也許是叮囑沐風一番後已經太累了,也許是神遊千里,對身邊的事情不聞不問。溫飛雪飛身從懸空台上跳出去的剎那,沒有任何阻止,只是隱隱的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