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冷風呼嘯,彷彿一陣陣冷風直接從千年不化的冰山上灌下來。%&*";在空曠的山谷內來回肆虐,從人們的衣領和袖口等地方鑽進去,帶來冷颼颼的寒意。雖然每一座懸空台上都插著幾根熊熊燃燒的火把,仍然讓人感覺冷冰冰的。
「第一回合,香……山……學……宮……」
等了好一會,見香山學宮所在的懸空台還是沒有動靜,空冥使者劍一再次催促。這一次,聲音更加洪亮,把人們議論的聲音全都壓了下去。
只見他一身青袍,臨淵而立,腳尖剛好踩在懸空台邊緣。身體隨風搖晃,一晃一晃的,彷彿風一吹就要從高高的懸空台上摔下去。別人看了後為他捏了一把冷汗,他本身卻似乎毫無感覺。雖然香山學宮方面有些令人意外,但他臉色平靜,只是淡淡地看一眼,似乎早已見慣了大風大浪。
聽見他的聲音,人們迅速安靜下來,靜等策論的開始。
沒想到,等了一會,香山學宮方面還是毫無動靜。坐在最前面的宮主葉貝宮雙眼微閉,似乎已經睡著了,唯獨坐在他身後的眾多學子,在人們的非議和異樣的眼光下尷尬不已。
「父親,學宮不能沒有你,還是由女兒來吧!」
忍了再忍後,葉可萱實在忍不住了,不願讓香山學宮的聲望一落千丈,更不願父親親自冒險。邊說邊霍然站起來,準備飛身掠到空中,直面大千世界的各派宗師。雖然還沒有突破到真人境,但以其三書四劍的封號,在隨行的眾多學子中出類拔萃。關鍵時刻,為了學宮的榮譽,義不容辭地站了起來。
「萱兒,坐下,再等一等。你的心境,還是遠遠不夠啊,這樣就沉不住氣了,難怪這麼多年來一直無法突破到真人境!」葉貝宮搖了搖頭,頭也不回,也沒有睜開雙眼,伸手虛空輕輕一壓,葉可萱就感覺身體一沉,身不由己地坐回去。
再一次被父親攔阻後,葉可萱心有不服,憤憤地說道:「等等等,父親,到底還要等到什麼時候?莫非,就等著各大門派看我們學宮的笑話不成?」
「父親自有安排,放心吧!」
葉貝宮臉色平靜,淡淡地接著說道:「萱兒,你要記住,為人做事,只要不犯天理和學宮的律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那就可以了。i^別人的臉色、眼神和恥笑,都無關重要,何必那麼在乎?你越是在乎,越是說明你的心境遠遠不夠,需要更多的磨練。」
看一眼越來越濃的夜色,葉貝宮鎮定從容。
修煉到他這個境界,早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了。一旦認準一個理念,無法發生什麼都毫不動搖!
「咦,香山學宮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是,沒有出戰,又不自行宣佈退出,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
人們疑惑地等大雙眼,這一次,議論的聲音更大。不少原本閉目養神的各派宗師,都不由得睜開眼睛看了過來。
「有請,香……山……學……宮……」
站在懸空台邊緣的空冥使者劍一,一聲厲喝。
連續催促兩次後,就連他似乎也失去了耐心,臉色依然平靜,不喜不怒。然而,體外卻猛然爆發出千百道凌厲的劍氣,時而消失於無形,時而化作一柄柄近乎實質化的飛劍,聲勢驚人。霎時間,無論隔著多遠的距離,空冥谷內的每一個人,都感覺一縷縷凌厲的劍氣迎面而來,剎那間彷彿陷入了一個劍的世界。處處鋒芒,如芒刺背!
面對空冥使者劍一的壓力,其他人都如芒刺背,首當其衝的學子們就更不用說了。
三書四劍的葉可萱還好,只是臉色凝重,感覺到強大的壓迫而已。坐在她身邊的十幾個普通的學子,卻齊齊一聲悶哼,感覺額頭兩邊的太陽穴一陣刺痛,彷彿被一柄無形的利劍狠狠地撞了上來。
「父親……」
回頭看一眼眾多學子蒼白的臉色,葉可萱臉色緊繃,感覺無形的壓力越來越沉。右手一翻,懷裡出現一把古箏,躍躍欲試。
「再等!」
葉貝宮面不改色,哪怕空冥使者劍一已經開始失去了耐心,暗中施加了壓力,仍然不為所動。
見他軟硬不吃,空冥使者劍一暗暗苦澀地笑笑,回頭看一眼渾身籠罩在黑氣內的空冥神君,見其沒什麼指示,只好無奈地繼續等待,看看葉貝宮到底要幹什麼。
香山學宮的宮主葉貝宮,也是大千世界的一個絕頂高手,多次參加了天下高手們的比武論道,不可能不知道空冥谷的規矩。他端坐在懸空台上一動不動,肯定有他的深意!
空冥使者劍一不再催促,眼看他都耐心地靜靜等待,人們也安靜下來,靜觀其變。連東道主都沒有什麼表示,一般人更加不願這個時候跳出來,範不著為了一點小事就樹下一個強敵。
「嘿嘿,好大的架子!葉貝宮,你這是要蔑視天下高手,挑戰空冥神君的威嚴麼?」
人們沉靜下來沒多久,一把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
西面的一座懸空台上,一個禿頭老人霍然睜開了雙眼。只見他身穿一件黑色長袍,頭頂光禿禿的,只有四周留著一圈黑髮。
袖口上繡著一圈圈波浪,胸襟上則繡著一條龐大的黑龍,從大海中探出頭來,張牙舞爪。一眼看過去,栩栩如生,彷彿一條黑龍就要從他體內撲出來。甚至,僅僅看他一眼,人們耳邊就隱隱傳來大海的浪濤聲和巨龍的咆哮,彷彿神識陷入了另一個時空。
東海老祖!
看清楚聲音傳來的方向後,人們齊齊心神一震。
在場的散修中,像白山聖君一樣亦正亦邪的高手有不少,甚至還有邪惡的大魔頭。但是,說到殘忍和暴躁,東海老祖卻幾乎是首屈一指。據說,他不僅嗜酒如命,還喜歡釀酒。每天無酒不歡,並且,喜歡用剛出生不久的嬰兒下酒,號稱嬰兒酒。在東海的不少海島和漁村,人們一聽到他的名字就大氣都不敢出,把他當海神一樣拜祭。
「不敢!」
遠遠看著臉色不善的東海老祖,葉貝宮淡然一笑,「我葉貝宮哪有挑戰神君大人的本事,這個艱巨的任務,還是交給老祖你吧。不過,你要是再送我十壇千年龍舌蘭,我就捨命豁出去,請神君大人網開一面,給你一個挑戰的機會。」
「再來十壇,好你個葉貝宮……」
想起上次打賭輸掉的千年老窖,東海老祖咬牙切齒,轉念一想,沒有和葉貝宮在這方面繼續糾纏,冷冷地接著說道:「葉貝宮,人家空冥使者都已經催促第三次了,怎麼,還想賴著不出戰麼?莫非,除了你這個老不死的傢伙,偌大的學宮就真的沒人,要斷後了麼?哈哈哈!」
看看葉貝宮身後眾多實力平庸的學子,東海老祖哈哈大笑,雙眼閃過一抹寒光,有意無意地多看了蒙著面紗的葉可萱一眼。後者凹凸有致的身材和高傲的氣質,讓他雙眼流露出一絲狂熱。
斷後?
聽他這麼一說,葉貝宮臉色平靜,不為所動。然而,坐在他身後的眾多學子臉上卻掛不住了,齊齊站了起來。雖然自問都沒有出戰的資格和本事,但被人欺辱到了這個份上,再不挺身而出就枉為一個學子,白白在學宮內修煉這麼久了。
「是誰,說我香山學宮後繼無人?」
就在眾多學子要爭先飛身衝出去之際,山谷內突然響起一把冷冷的聲音。跟著,一個面目俊朗,一身白袍的學子突然帶著一個人飛身而起,從地面一躍跳上高高的懸空台。
在空冥使者劍十七的帶領下,沐風終於通過上古傳送陣趕到遙遠的空冥谷,在眾多學子不得不硬著頭皮出戰的最後一刻,飛身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