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大步的拉著跑到姻緣河,此時河面上閃動著無數的花燈,一盞盞一朵朵絢爛奪目緩緩的隨波流蕩著,天上碩大的圓盤投射下一片清亮的銀輝,耀的木清河面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南明玄正要點花燈的手突然動了動,才發現自己牽著著冰清的小手竟然跑了一路。而她也沒拒絕!
心裡一樂,偷偷瞄了眼,冰清此時興頭似乎全在花燈上。側面的小臉帶著靜靜的笑意。
於是南明玄很慢又很小心的將她的手拉到近前,細細的看著,這隻手很漂亮,雖然常年練劍比不起尋常女子所謂的柔若無骨,掌心有些粗糙,可是她的手卻很纖細,指骨玲瓏,如她這個人,瘦弱的外表,堅強的力度,她的指頭尖尖的,指甲猶似五隻透亮的珠貝,沒有絲毫的顏色塗抹,非常的乾淨,這樣靜靜的躺在他的大手中。
輕輕的緩慢的男人再次將它握住,嘴角無止盡的上揚著。
「放燈嗎?」冰清看著久久沒反應的人,轉頭來問。
「當然。」南明玄忙點燃燈芯,嘴角翹翹的,小心的拉著她的手,一起將燈推進了河裡。
看著燈走了良久,也不見南明玄起身。冰清疑惑的看著他:「怎麼了嗎?」
南明玄笑著指指河面,冰清不解的看了下去。
只見圓月下的水面清亮,清晰的倒映著兩顆腦袋。
一個充滿了疑問懵懂,一個笑意越勾越大。
「水怎麼了?」冰清靜靜望著尋找玄機。
南明玄看著漣漪中,笑道:「你不覺得我們倆很有夫妻相嗎。」
冰清眼瞅著水中倒映笑出兩排白亮牙齒的男人無語!
翌日夜。
秋風蕭瑟,靠近西部韓國處,那初秋的氣氛到還不怎麼濃重,不比相對靠近此面的草原來的秋寒峭壁。
蒼茫草原,此時滿原的秋黃,本來碧綠的草地,現下巳經凋零,不見生機,反生蕭索之氣,放眼荒涼。
前往大燕救援的四十五萬韓軍,筆直的在一望無際的草原安營紮寨,散開的火光處冒著熱煙,煮熟的乾糧正在鍋裡咕嘟嘟的冒著泡泡。
夜色下,一隊黑影悄無聲息的在草原中衝過。嗖嗖的風聲掩蓋了聲音,更讓靠近的人成功的接近了目標。
此時當頭的簫涵左右掃過這一望無際的軍隊,接著展開手中早先潛伏中調查記錄下的地圖看了看,確定位置後無聲的手勢落下,黑影快速的分開隊形,左右兩面的朝其中一處衝去,拿出火種就朝一車一車的東西投去。
正休息吃飯的韓軍顯然還吃的正香,守備的糧草轟然的燒起聲才驚醒這些人。
「救火啊,救火啊。」嚎啕驚慌聲瞬間渲染開。
「給我燒。」簫涵命令冷冷而下。
「是。」黑衣人齊聲應下,手中的動作也更加麻利快速!身後叫聲越來越大,可就算被發現,這些糧草今日也定要給他燒光!
「什麼人?」有人發現了他們,不過聲音剛起就被一道風刃滅了口。
冰清回過頭來,朝身後的男子點點頭。
南明玄笑笑,不待他說話,身後又冒出來十幾人。
「快來人,有人放火燒糧。」不遠處同時響起了警戒聲。
「動作快。」南明玄眉一沉,對冰清說了一聲轉身就衝進要衝來的人群中。
冰清也不囉嗦,大火把四處的丟去。
越來越多的腳步聲吵這邊集中,簫涵看了眼燒的七七八八的糧草,回頭就呵:「快走。」
「走。」南明玄此時也來到了冰清身邊,拉著人就跑。
可此時一對韓兵衝了上來。
「殺。」兩人甚是乾脆,一分鐘都耽擱,拔出各自的武器就朝外沖。
南明玄在前,手指飛快的划動著琴弦,沒有曲調,沒有成曲,就只有單音,一個一個的單音,從琴上傾瀉出來,卻每一下,都有一個人躺下。
五指過去,死傷一大片。
冰清跟在他身後,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極快無比的砍殺著周圍衝過來的士兵,血色四濺,從劍鋒上,從半空中秉射出來,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兩人一路呼嘯著朝外沖,居然配合的無衣無縫。
而冰清有南明玄相助,那是勢頭銳不可擋,一往無前,誰也敢惹其鋒芒,帶著一隊兄弟就朝外衝去!
簫涵這邊,也集合成一隊,呼嘯衝來,快如閃電的朝外而去。
這次來的全是他們翼王府的暗衛,簫涵要的就是功夫好的,跑得快的,不然怎麼可能敢在數十萬軍隊中火燒他們的糧食。一溜煙的,全消失在夜色下,真是來的也快去的也快啊!
大軍首尾不能兼顧,等大批大批的人趕來時,放火的人早就跑進野草叢中不見人影了。
韓軍統帥韓龍氣青了老臉,咬牙切齒的怒吼:「快救火。」
遠遠看著那燃燒起來的火焰,跑出老遠的人哈哈大笑。
「這次多虧了簫涵知道大軍的軍力配屬與糧草的所在位置,我們才能這麼順利的燒掉韓軍的糧草。」冰清笑著拍了拍簫涵的胳膊。
「是啊,這次多虧了簫將軍。」一群人將簫涵圍了起來。
「這次韓軍吃的都沒了,我看他還怎麼去支援別人。」
「就是說。」
簫涵卻看著火燒處微笑:「我們也許要小心,怎麼說這還是在韓國境內,韓軍想籌糧應該不是難事,我看三日,韓軍最多耽擱三日。」
「簫涵說的是,我們要好好商量下接下來該做什麼。」冰清點頭接口。
「嗯。簫將軍有什麼看法?」
「對將軍怎麼看?」
「邊走邊說。」簫涵說著當先邁靠腳步
一群人議論紛紛全跟著簫涵走了,就連冰清都不例外,一旁有人無聲的歎了口氣,緩緩抬頭看向月色,失望的吹吹這草原中吹冷風。
「南明玄你又在後面發什麼呆啊?」身前清越的聲音響起。
南明玄兩隻耳朵貓一般的立刻高豎起來,猛轉頭看去,冰清就在不遠處等著他。南明玄微微一笑,抬腳立刻跑了上去。
你不知道,只要你每次願意這樣稍稍的等等我,我就又有了再等下去多久,多久都值得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