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十里。
稀疏的林子裡霧靄沉沉,到處瀰漫著化不開的冷意,層層茂密盤桓的枝葉上方,圓月都躲在了烏雲的身後,似怕被這一地的殺氣沾染。
場地滿是血污,殘破的屍體到處都是。
無數黑影在密林中穿梭閃現,行動間好似鬼魅一般,無聲無息。
一陣狂風呼嘯而來……
前方一個男子一身墨色的長袍暗如黑夜,神情邪肆冷酷,鳳眸戾氣升騰,妖孽之極的顏容含滿了陰戾之氣,渀若修羅降臨!
長劍至腰間猛抽而出,鋒銳劍尖在地面劃過吱吱的火焰,一身鐵血冷酷氣勢彰顯無遺,冰冷一字:「殺。」
身後黑衣衛隊嗖的一下從他身後,閃電朝林中打鬥的地方射去。
林中無數刺人眼中在寒光一閃,發現來人後,同樣瘋狂的撲來。
就在此時,男子唇角勾起一抹慘冷的弧度,久未嗜血的笑意讓人冷側骨髓,黑袍翻飛渀若一隻煞氣凜然迎頭衝去。
幾乎是一面倒的屠殺中拉開了序幕……
月光透過窗格流瀉而下,清風微拂,搖曳一地瑩白的光。
房內姬無雙與九雲還各執一方的在鬥嘴。兩人樂此不疲,偶爾還爭的面紅耳赤。
肆意全當樂子的看著笑。
此時,去而復返的人手中端著熱氣騰騰的湯碗。
肆意緩緩從椅子上坐起,迎了上去。
「都說不用了,你還這麼麻煩。」
紅蓮靜靜的看著她,亂了蓮花的姿色,燦目琉璃的笑意,白衣墨發簡潔明快。她是那種看一眼便會讓人移不開目的女子。
鳳無極如此,司天羽如此,這房間的姬無雙如此,燕傾亦如此,就連他不是也是如此。
你怎麼了?肆意走至他面前,失笑;「想什麼這麼著迷。」
紅蓮在她輕快的笑意下回神,她正彎腰來取湯碗,髮絲傾斜而下落在了他的身前。
她徑直的那過碗,笑著轉過頭道;「雖然吃過了,不過紅蓮做的錯過實在是可惜啊。」說著笑轉過頭,輕輕捧起邊吹邊小口的喝了起來。
紅蓮在她身側,依舊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斑駁的月影從窗口灑下,她像是是一尊唯美無瑕雕像,黑色長髮披瀉在白色長裙上,夜風中輕撫搖動如絲絹,映亮那一張傾城無雙的容顏,嘴角微微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盈盈流動,仿如從寒潭擢取的星眸清波婉灩……輕輕的、無息的靠近……拂過那髮絲打下的影子,悄悄的……偷偷的、微顫的伸出手,發影便在他的掌中歡快的舞動……肆……意……一絲美麗的,甜蜜的,幸福的笑意,至那雙枯井般的死寂的細長媚眼中慢慢的綻放。
「呼……好喝。」
一聲滿足的讚歎忽然響起,紅蓮手猛的垂下,「叮」的一聲,那是撞擊到輪椅的慌亂聲,滿臉通紅的猛轉過臉去,雙手緊張握了起來。
味道真不錯。肆意側過身,纖細合宜的長眉微微一跳。
「紅蓮你不舒服啊?」
見他少見的臉色暈紅,肆意奇怪的問。
「沒,沒有。」紅蓮壓下胸口的悸動,回之一個淺笑。
姬無雙坐在凳子前,喝著香茶,吵著架,看起來悠然不已什麼都都不關心,可是目光掃過紅蓮時深深的皺了起來。
他此時緩緩的起身,對著肆意笑笑,只說道;「肆意我跟紅蓮出去賞月啊。」也沒不給紅蓮拒絕的機會,將人推著就朝門外走去。
肆意不疑有他,點點頭,朝九雲走了過去。
立在院中,仰首夜空,那一輪明月便仿如掛在頭頂,伸手可掬,只因它圓得還不夠圓滿總讓人覺得稍稍遺憾,倒是月旁那幾顆淡淡的疏星反讓人記掛,生怕它受不住月輝便羞隱了。
「紅蓮,你有事情瞞著我嗎?」姬無雙問著他身旁青衣單薄的的男子。
紅蓮目光依然遙視著頭頂的明月,淺笑;「怎麼這麼說?」
「你剛才看她的眼神,很不對。」姬無雙眉頭略皺了下,視線調回。
紅蓮聞言不由轉首同看向他,一雙眼睛仿吸收了所有的月輝一般,光華燦目。
「你當真不一樣了。」這雙眼睛,姬無雙雙眸瞇了瞇的認真看著他。
紅蓮微微一笑,道:「你看見了。」
「是。」姬無雙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肆意是沒發現,可是他看見了,不光是他偷偷撫摸她影子的動作,就連他的眼神他也看的一清二楚。
「你還記得你當初怎麼說的嗎?你說只要能看見她幸福就好。為什麼現在又……」姬無雙歎氣仰頭。
紅蓮輕輕垂眸,不說話。
「你……」姬無雙又道,身後卻傳來九雲的急聲;「老大你怎麼了?老大?」
姬無雙回頭,從窗戶處看見了肆意軟到在九雲懷裡,他眉猛一皺,回頭猛看上紅蓮;「她……」
卻見紅蓮已伸手點住了他的穴道。
姬無雙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只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紅蓮。
「穴道半個時辰後會自動解開。」紅蓮看著他說完,輕輕的轉過身。
「紅蓮你快來看看,老大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暈過去了?」九雲探著肆意的脈搏,著急的看著進門來的紅蓮道。
紅蓮緩緩的上前,一指點住了還在著急的九雲。
九雲眼睛眨眨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紅蓮就將肆意抱了下來。邊轉身離開行如夜幕。
城郊。
劍氣呼嘯間一個又一個的人衝上來,又倒下去,好似一股龍捲風似的風暴肆虐席捲,摧枯拉朽,一往無前!
山風颯颯,滿目血雨腥風!
漸漸的,密林之中無處不飄蕩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大片的血泊在地面蜿蜒流淌,匯聚成一地猩紅的泥漿……
碎屍遍地,血色漫天。
男人立於橫屍遍野的密林中,一身染血的黑袍冷酷肅殺,妖孽的顏容卻美的叫人窒息!
「主子,沒有看見盈月姑娘。」
「主子,發現了另外一批屍體,看裝扮,好像是楚國人。」
「哦?楚國人?」鳳無極劍眉略挑了下,唇邪揚一分,他也來了。
「回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