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所料不錯,鳳無極絕對會在鎖打開之日殺了她滅口!
而半月後就算鎖打不開她也定然會死!
所以不管怎麼樣,赤龍卷軸她一定要想盡辦法拿到,然後趕緊離開這裡!
窗外,雲掩新月,夜如濃墨。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
肆意縱氣提身,纖影掠過闃寂幽空,如一抹輕煙,飛到了大船中心。
輕手輕腳踮起腳來到了鳳無極的窗前,將倒騰好的細管,輕輕的插入雅間內她早就在進船時,捅爛掉的一個窟窿。
事先準備好這一切,就是怕鳳無極聽出絲毫響動。
「讓你嘗嘗小爺獨家珍藏天魂地暗**煙。」
肆意冷冷一哼,接著手中的竹管就小心翼翼的朝窟窿內插去。
哼,大變態,大混蛋,今日就讓你嘗嘗小爺的厲害!
小爺我才不是那麼好欺負的。等會等我拿到赤龍卷軸,這幾日的賬,我在跟你好好算。
肆意對著竹管陰險的笑著,就要出手!
可就在這時,空氣裡嘶嘶的吹來一陣冷風,跟兩道陰的驚人的視線…….
肆意身子一僵,停下了所有動作,然後慢慢的轉過臉。
一看之下,啊,的一聲驚叫朝後跳了一步。
然後看著眼前這本該在屋內睡覺的人,驚嚇的結巴道;「你……你怎麼會……怎麼會在這裡?」
而鳳無極正抱胸站在她的一步之遙,一頭銀髮傾斜了一身,暗黑勾魂的眸瞇著,稜角的唇邪惡的笑著。
「這話本王該問你才是吧?」
「問我……問我……」肆意驚嚇的語無倫次了。
鳳無極掃了一眼窗戶紙上的小洞,又看了一眼肆意手上的竹管,嘴角的邪肆越來越重;你半夜三更的不睡覺,躲在我房門前幹什麼?
「啊……我……呵呵呵……我…….我…….我在…….」肆意顯然做賊心虛的結巴了。「我在……我在……」舉起手想抓頭,可看見手裡的竹管,立刻憨笑道;「我睡不著,所以出來抽根煙。呵呵…….是…….我出來抽煙的。」
「抽煙?」鳳無極瞄了她一眼!
「是啊。我來抽煙啊!」說著將竹管放在口中吸了口。而且無比享受的還吐了個煙圈。
鳳無極鳳眸落在她手上的竹管,又看了看肆意吐著煙圈的樣子,笑了笑道;「你的煙好香!從哪裡弄來的?」
「哦,我的煙是……」肆意呵呵呵笑著看上自己手上竹管,接著一怔,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吸了什麼的,啊嗚一聲,兩眼一翻白暈在了地上。
鳳無極看了眼地上人,鳳眸淺瞇了下!
「主子你還沒睡啊!」聽見這方有聲音,就馬上來檢查的韓漠。在見到鳳無極身邊昏迷的肆意時愣了下。
「嗯。」鳳無極點點頭,望那天際烏雲中苦苦掙扎的一彎月牙,目邃如海。
韓漠不言,安靜的站在他身後!
「韓漠今日是初幾了?」鳳無極淡淡的開口。目光卻未曾從烏雲中移開。
韓漠沉默,半天後才道;「再過幾日就是十五了。」
鳳無極嘴角略勾;「八月十五了。」
韓漠不言,安靜的沉下了雙眸。
「再過五日可就回到本王的故土了。」說著鳳無極轉過頭。
韓漠見男子臉上的妖冶極致的笑,而那雙熟悉的黑眸中含著一絲極淺的卻可以讓人看得明白的諷意。
「主上,燕傾想來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呵……他要是善罷甘休了,也就不是燕國太子了!」那似笑非笑、似譏非譏、漫不經心的神情陪襯男子銀髮張揚,攝魄勾魂魅如夜妖。
「五國也是……」韓漠說著有些擔心的看了鳳無極一眼。
「五國有五國的限制,他們不敢越界出兵。也只能一批批的派殺手!」
「明日就入齊國境內,下面送來情報,說齊國那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大公子已與前日就離京了。
「哦?司天羽?」鳳無極挑眉。
「去了哪裡?」
「還在查!」
鳳無極沉眸;「飛鴿下去,我要知道此人身在何處!「
「是。」韓漠點頭,隨即又抬眸看了一眼鳳無極道;「主子你看要不要……」
「不。此時更改線路,會被韓國咬死。「
「那我們……」
「不急。」鳳無極輕揚手,
齊國邊境雲城,有長河若玉帶一般繞城而過,直入楚國王域,這便是全長一千二百里的雲烏江,七國境內第二大河。
此時,雲烏江邊上游伐著一艘船,此船外形看來與一般船隻並無二致,唯一特別的大概是船身全漆成了黑色。而漆黑的船頭,一個髒兮兮隱約還看的出衣是白色的人,以倒掛的姿態被掉在船頭之上。
清晨,微涼的春風吹開輕紗似的薄霧,也吹動那船頭晃悠的人的衣襟。
蕭涵在煮茶,有時目光也瞟向那征坐在桌旁的冰清,見她嘴角含笑,時不時的勾唇動作。
「冰姑娘。」蕭涵輕輕喚一聲。
「嗯。」冰清回轉頭,嘴角還勾著淡淡的弧線……
蕭涵微微一歎,面上卻依然露出微笑,「姑娘在看什麼呢?看得這般出神。」
「小公子。」冰清老實承認著,眉心微挑,「他那樣的人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一言一行皆不合禮教,肆意無忌。」蕭涵輕輕吐出,笑看冰清,「姑娘可是這般想?」
「是啊。」冰清點頭,目光落向被倒掛在船頭的肆意,「明明無禮無規,可看著卻讓人討厭不起來,我闖遍七國,還是頭一次遇見這種連主子都被囧到的人哪!!!」
「是啊。冰清姑娘只當他好玩就行了!」蕭涵看上冰,話中隱有深意。
冰清聞言不由看向蕭涵,能跟在那人身邊,她自也是玲瓏剔透之人,
「蕭涵,你想告訴我什麼嗎?」
蕭涵依舊是笑笑,眼一轉又問道:「不論是姑娘從這人身上想起了過往的什麼事,都要馬上停下來,不然對你不好。這人最後必然是要死的!」
冰清默然半晌才道:「我明白了。」
冰清眼內慢慢淡下,他們這樣的人,最忌諱的就是被感情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