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餘後,武端陽果然命人購回了咖啡研磨機和咖啡機。舒殘顎副錦池見到的時候,只覺得分外精美小巧,至於哪國製造什麼造價就不得而知了。
說起來,錦池除了週一至週五稀稀散散地去上一些課,其他時間皆用在畫畫上面,至於奉命去學習泡咖啡的手藝,她倒沒怎麼放在心上。一來她實在對泡咖啡不太感興趣,二來她也不好在蜜月期找這麼一個理由與林素芳單獨相處。
武端陽問起時,錦池的借口,又是合理,沒有過多的說什麼,倒只是叮囑似的命道要泡好咖啡。
這個週日,錦池一時興起,決定畫一組靜物。鍾阿姨已經出門,她要去超級市場,採購今天的中晚兩餐食材。
錦池正閒著沒事兒,支起鋁合金的鐵畫架,擺放好武端陽買回來的那套繁瑣的咖啡磨研機與咖啡機。
南洋檜木的畫架,有些重,錦池把它架在臥室床邊就很少搬出來。這收縮的鋁合金畫架,質地輕柔,拾用起來方便。她把它立在廚房,選了一個較為通透的光感角度,貼上畫紙,開始作畫。
錦池畫的是素描,又是一慣的輕描淡寫,卻極為費心費神。
叮……
門鈴響起來的時候,錦池在畫架前已經畫了一個小時了。她瞅瞅時間,鍾阿姨去市中心購物,來去來回車程約模一個小時,現在回來會不會有些早。
錦池往客廳落地窗玻璃一看,暮色的玻璃後,正是斜跨著畫架的蘇青文。
她探出腦袋往屋裡看,貓著腰,眼睛瞠得很大,想要努力從外面看清楚裡面什麼似的。不過這落地的玻璃,是特殊材質,屋內人到是可以將屋外看個清透,屋外人則只看見玻璃的一片低沉暮色。
「怎麼這麼久才開門啊,我以為你不在呢?」錦池一開門,蘇青文便跨著畫架進來,她大大咧咧坐在客廳的布藝沙發上,沒有趿上拖鞋,木質地板上留下一些浥塵。
「沒有,我在畫畫。」錦池擱下手中的鉛碳,去廚房給青文倒水。
「畫了什麼?」青文把畫架解下,置於沙發上,跟著錦池進廚房。
「你自己看吧。」錦池道。
寬敞明淨的廚房內,儼然陳立著一個畫架,晨光從落地窗玻璃射進來,形成一道方正的光束,不慌不忙地打在咖啡磨研機和咖啡機上,定睛一看,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那在光束中飛舞的稀散的輕塵。
這畫面真是唯美靜謐,又具有生活細膩溫存的質感。華麗的,虛幻的,又像是一場夢。
早知道,錦池和武端陽的家世不俗,也早拜訪過錦池和武端陽的這套『武宅』。起初簡麗端煌的驚歎,現又驟覺它質樸馨香。落地的暮色玻璃窗,從大廳一直延伸到廚房,從窗內可以一覽小園野致。
想不到,在這世界的某一個地方,有人過著這樣生活,可以如此通過感觀直接地捕捉到生活的形態。
自然,而又清晰。
錦池的那張素描,正是如此。她總是有一雙於罅隙中發現不經意的美的眼睛。
「看到這張畫,我就會愛上這幢房子。」青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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