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徐師長,既然李家讓你來抓我,那就是存心是不想給我逃跑的機會.」寧凡當即拒絕。
李老爺子這一招太陰險了。徐漢庭與寧凡乃是莫逆之交,若是徐漢庭放走了寧凡,肯定會因此而被牽連。
寧凡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徐漢庭受損,因此也不會選擇逃。
李老爺子算無遺策,把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到了。
寧凡不得不佩服對方的老謀深算,姜果然是老的辣。
「臭小子,這個時候不要逞英雄,意氣用事。上面下的命令是抓住你之後直接送往京城,到了那裡就是我可以左右得了了。」
「京城?」寧凡眉頭一蹙,「徐師長,上面是不是還下了命令,若是不能活捉就擊斃?」
「哎,什麼都瞞不了你小子。」
寧凡俯身看著樓下的大陣仗,連坦克都動用了,當然有致他於死地的打算。
當然,這必定是最後萬不得已的打算,這樣的大殺器即便是寧凡也不敢等閒視之。
況且,他身邊還有慕容琉璃,他就更加不能選擇硬抗了。
「寧凡,我鄭重其事地再說一句,若是離開了江沙,就超出了我的能力範疇,到時候你即便想逃也不行了。」徐漢庭再一次地重申。
「明白,謝謝你,徐師長。」寧凡心中湧起濃濃的感激之情。
徐漢庭沉默了,對於寧凡這一份理解,他真的很感激。當然,他心頭還有更多的疑惑,他按捺住了疑惑,說:「我們就不上樓了,就在樓下等你。」
「好!」
寧凡扭頭看著慕容琉璃,卻聽他大呼小叫道:「表哥,這些人是來抓你的?」
寧凡凜然不懼地一笑:「怎麼,嚇著你了?」
「切,我才沒有嚇著呢,別以為人多,還有坦克裝甲就可以嚇倒我,我可是將來會神功蓋世的人。」慕容琉璃拍著胸膛,渾然不懼地說。
「哈哈哈。」寧凡大笑,拍著慕容琉璃的肩膀,「好,男子漢大丈夫就要有這等氣概。琉璃,我要離開江沙一段時間,今後這個家裡就只有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你要勇挑重擔,保護其他人的安全,你做的到嗎?」
慕容琉璃猶豫了一下,然後重重地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表哥,你看著吧,我也是像你一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一定會保護她們的周全。」
寧凡欣慰地笑著點頭,「我相信你。」然後又聯繫楚藝和周彪等人簡單地交待了一些事,說自己將會去京城一段時間,讓他們在家繼續正常的工作生活。
不給他們追問的機會,他就掛了電話,關了手機。
吱吱!
寧凡剛想出門,一道白色的影子就撲到了他的肩膀上閃電貂。
「呵呵,小傢伙,你也想一起去嗎?」寧凡撥弄了一下閃電貂的小腦袋,笑道。
吱吱!
閃電貂用腦袋在寧凡的脖子上拱了拱,嘟著紅潤的小嘴唇,眼神哀怨。
「好,這次我不會把你單獨留下了,我們就一起去京城。」
上一次寧凡獨自去了香港和美國,把閃電貂一個人留在了深鎮楚家,回來後,閃電貂就一臉哀怨地看著寧凡,就像是被遺棄了的小媳婦兒。
這讓寧凡很是受不了。
這次閃電貂見寧凡又要離去,所以趕緊衝了上來。
寧凡又隨身帶上了無名劍,此去凶險未卜,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帶好防身的武器。
「我們走了!」
「表哥,保重!」慕容琉璃不停地揮動手臂。
寧凡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走進了電梯,直達一樓,凜然不懼地走出了大樓。
唰唰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寧凡抬眼一望,其中不乏熟悉的面孔,許多都是他當初在軍分區見過的。
徐漢庭神色凝重地走了上來,說:「走吧,邊走邊說。」
他坐進了徐漢庭的車,然後上千人的部隊撤離了小區,引來無數路人的駐足圍觀。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徐漢庭沉聲問道。
「我當上了洪門門主,李家想從我手中奪走洪門,所以派了李元鳳來對付我,不過卻被我抓了,現在關在安全的地方。」寧凡輕描淡寫地說。
饒是徐漢庭經受過戰火的洗禮,乍聽這一番話,依舊驚駭不已。他拍了拍寧凡的肩膀,感慨道:「你小子真是不把我們這些老傢伙嚇出心臟病不罷休啊!」
寧凡嘿嘿一笑:「哪裡有那麼嚴重?」
「算了,我反正是被你嚇習慣了,至於你怎麼當上洪門門主的,我也懶得問你了。」徐漢庭搖了搖頭,「難怪李家如此興師動眾,原來是為了洪門這一塊肥肉。不過,李家一般不輕舉妄動,若他們開始動了,那肯定就是一連套組合拳,不會讓你小子好受的。」
「哈哈,你以為作為我的敵人,我會讓對方好受嗎?」寧凡不以為然地說。
徐漢庭啞然失笑,可轉瞬又凝重起來,「寧凡,你這身份太敏感了,雖然李家存有私心,可大義在他們一方,也就是說即便是中央高層有分歧,但也絕對不願意看著自己的一個公民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因為這對他們而言是一個絕對的威脅。」
「威脅麼?」寧凡嗤之以鼻,「我威脅誰了?他們若是不招惹我,我會威脅他們嗎?不過,既然他們認為我是威脅,那我就真正的變成威脅,讓他們看看我的力量。我想到時候他們肯定會重新審視我。不過,那時候我可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
徐漢庭眉毛一挑,聽出了寧凡話語中的濃濃殺機,但他也很理解寧凡的無奈,他又沒有招誰惹誰,就招來這無妄之災,真是太倒霉了。
「你是打算和對方死磕了?」
「這也不是我選擇的。」
「那李元鳳你怎麼處理?」
「這是我的籌碼,我當然要緊緊地拽在手裡。」
徐漢庭猶豫了一下,說:「李家不是善茬兒,手段可不簡單,這次你去了京城要小心對方來陰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自保的實力還是有的。」
「哈哈,你小子的個人武力都快逆天了,確實不用太擔心。況且李元鳳在你手中,他們投鼠忌器,也不敢把你逼的太狠。」
「正是這個道理。」
「哎,其實說實話,我真的不希望你去京城,說真的,你不用顧及我。李家雖然實力雄厚,但也不能真正的把我徐漢庭怎麼樣?大不了對方把我解了兵權而已。」徐漢庭無所謂地說。
寧凡搖頭,這不是他想看到的情況,「徐師長,你是一個稱職的軍人和將領,這個社會需要你這樣的人,當然不能因為我而讓你被埋沒。況且,即便你放了我,對方也要想盡辦法來對付我,既然如此,我何不就上京城走一遭呢?我要看一看他們還有些什麼手段。」
其實,這是一方面,還有另外一面,寧凡沒有明說,那就是他在地下世界的佈局需要時間,而他此去京城,就是為了與對方面對面周旋。
一來讓對方放鬆警惕,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二來,這也是為地下世界的變局爭取時間。
聽了寧凡的話,徐漢庭唏噓不已,這是他第一次聽別人如此讚美自己,而且是發自真心,而非客套之言,不禁心潮澎湃。
「寧凡,這次李家蠻橫不講理,大不了與他們魚死網破,我一定站在你這一邊。」徐漢庭義憤填膺地說。
寧凡重重點頭:「謝謝!徐師長,我離開江沙這一段時間,我家裡那些人的安危就要拜託你了。」
「你放心,即便你不說,我也會派人保護他們的。」徐漢庭心領神會,況且,其中還有他女兒徐心雅,他就更加不能袖手旁觀了,「李家若是敢向他們打主意,那我徐漢庭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與他們周旋到底。」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汽車一路來到了江沙郊區的軍用機場,一輛軍用飛機已經停在了跑道上。
「這飛機上的人都是上面派來的,你會去打一個招呼,但你自己也不可掉以輕心。」徐漢庭叮囑道。
寧凡瞭然地點頭,二人一起走到了軍機艙門口,門口有十多個軍人,面色頗為不善。
徐漢庭走上前去,雙方互相敬禮,徐漢庭直接了當地說:「人,我交給了你們,但請保證他的安全,否則,即便你們是總參的人,我也不會追究到底。」
來人的級別顯然也不低,說:「徐師長,這人乃是重犯,他的人生安全我們可不能保證。」
徐漢庭臉色一寒,「既然如此,那人你們就帶不走。」徐漢庭是擔心對方在飛行過程中做手腳,到時候人在萬里高空,那是喊天不靈,叫地不應,十分凶險。
來人顯然沒料到徐漢庭如此強硬,一時間瞪著他不知所措。良久,來人說道:「好,只要他老老實實,我們肯定不會對付他。」
「你是軍人,不是政客,說出來的話就是承諾,自己記住了。」徐漢庭擲地有聲地說,然後朝寧凡點頭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