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熟悉的身影窈窕,速度卻很快,就像是一道閃電向外射去。
「佐籐美子。」寧凡嘴角一勾,上次讓她做了漏網之魚,這次怎能讓她逃掉?
他身形一閃,就攔在了佐籐美子面前。
佐籐美子原本以為這次的行動是手到擒來,可沒料到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勝利的局勢一下子被扭轉,她變成了倉皇逃竄的人。
「那個大個子真的是厲害,我與他相比還差了一籌,況且這批人的武力也是邪門兒,就像是訓練有素的軍人,我們這麼多忍者在他們面前也討不了好處。」
佐籐美子決定立刻去找武藏,這次與武藏再次踏上華夏的土地,乃是為了殺掉寧凡,為她的師父猿飛佐助報仇。
她知道武藏肯定已經與寧凡交上手了,她要去親眼看著寧凡死,方能消除心頭之恨。
忽然,一個人攔在了她身前,她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抬眼一瞧,瞳孔猛地一縮。
「是你!」佐籐美子驚駭欲絕,怎麼會是寧凡,他為何還沒死?
她心中一動,一種不詳的預感瀰漫開來。
「佐籐美子,許久不見。」寧凡似笑非笑地用英語說道。
佐籐美子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警惕地盯著他,說:「寧凡,你怎麼會安然無恙?」
「你是認為我死了嗎?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寧凡戲謔地說。
佐籐美子心頭一顫,說:「你究竟耍了什麼陰謀手段,從我們宗主手下逃走了?」
「哈哈,你認為我是靠耍陰謀手段逃走的嗎?你真是太小看我了。」
「若非如此,那你怎麼可能逃得掉?」佐籐美子深知武藏兼具甲賀與伊賀兩派絕學,比她的師父猿飛佐助還要厲害。
因此,她並不相信寧凡是武藏的對手。
「我告訴你,武藏已經死了,死在我的劍下。」
佐籐美子的目光立刻聚焦在無名劍上,當初她可是親眼看著無名劍完成了蛻變,也明白無名劍的不凡。
可她並不願意承認寧凡所言,因為那樣的話,她報仇的希望就徹底破滅了。
「胡說八道,不可能,宗主怎麼可能死在你的劍下?你撒謊。」佐籐美子歇斯底里地吼道。
寧凡搖搖頭,佐籐美子的資質確實不差,不過如今她的心已經完全誤入歧途,不足為慮。
然而,寧凡也不會放任一個潛在的威脅存在。
「你若不信,去地獄見著他,你自然就會相信了。」說罷,一步步朝佐籐美子走去。
佐籐美子驚魂未定,連忙後退,她知道自己在寧凡面前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唰!
武士刀破空劈出,朝著寧凡的面門襲來。佐籐美子選擇了先下手為強。
寧凡不為所動,根本沒有出劍,只是凌空拍出一掌,砰,武士刀徑直被這一掌劈飛了出去。
兩人的境界相差太大,佐籐美子根本翻不起浪。
佐籐美子面如死灰,她彷彿看到了死神在召喚,但她不甘心,她還沒有殺掉寧凡,她恨。
然而,沒有實力,即便是再恨又有何用,況且,她也不反思,當初若非他們一心想搶奪妖刀村正,又豈會遭致後來的滅門之禍?
一掌拍下,就像是九天之上劈下的驚雷,駭人的壓力直逼心魄。
佐籐美子雙手上架迎擊,只聽兩道骨折聲,她的雙手就耷拉下來,她美麗的臉龐扭曲起來。
「殺!」雙手已斷,但她憑著心中的仇恨,張嘴就向寧凡的喉嚨咬來,似乎想用嘴這最後的武器殺掉寧凡。
寧凡無奈地搖頭,看來自己殺她的決定是正確的,否則,以她的性格將來必成大患。
寧凡探手一抓就擒住了她的腦袋,她難以動彈分毫,卡嚓,手一轉,脖子就斷了,她睜著大大的眼珠,嚥氣了。
寧凡扔下她,不動聲色地盯著大本營的出口。
凌月淡淡地掃了一眼佐籐美子的屍體,腦海中閃過東北山林中人間地獄的場景,輕輕地說:「死有餘辜。」
然後,寧凡與凌月互視一眼,在這一次,兩人似乎都感受到了心中的同仇敵愾,冥冥之中,這一絲默契迅速擴大。
這時候,李破軍衝了出來,像一頭發怒的猛虎,當他看到寧凡腳下的佐籐美子時,鬆了口氣,說:「我還以為這條漏網之魚給跑掉了。」
「李大哥,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寧凡問。
「局勢已經控制住了,對方的人不少,並且都是忍者,若非我們今天帶了這麼多人,恐怕就制不住他們了。」
「我們的人怎麼樣了?」
「有受傷的,不過沒有兄弟犧牲。」
寧凡讚賞地看著李破軍,與這群強大的忍者對戰,竟然還能夠保持這樣的戰績,可以看出李破軍與王建業在這支隊伍上所花費的心血,也可以看出二人強大的實力。
「李大哥,辛苦你了。」
李破軍咧嘴笑了,雪白的牙齒在夜色中格外耀眼,旋即笑容盡練,「怎麼處置這幫忍者?」
寧凡朝凌月看了一眼,凌月默默點頭,寧凡心領神會,道:「殺!」
李破軍沒有提出疑問,毫不脫離帶水地轉身回去,不一會兒,裡面就傳出了慘叫聲,但很快,這一切就戛然而止,恢復了平靜。
「凌月,你說怎麼處置這些人的屍體呢?」寧凡饒有興趣地問。
凌月白了他一眼,說:「你不是早就有了主意了嗎?何須問我?」
寧凡訕笑一聲,摸了摸鼻子,她真是越來越會猜他的心思了。
「我們把這些人是屍體丟在島國的大使館前怎麼樣?」
凌月眼睛一亮,重重地點了點頭:「極好。」
「武藏在島國內地位崇高,前面猿飛佐助剛死不久,而如今武藏也死了,必定讓那群島國人心驚膽戰,也讓他們知道犯我華夏的後果。」寧凡雙眼放光,心潮澎湃地說。
「若是他們再派人來,那我們依舊讓他們有來無回。」凌月殺氣騰騰地說。
「哈哈,人家也不是傻子,這麼短時間內折損了這麼多高手,怎麼還會傻著派人來?據我所知,武藏與猿飛佐助就是他們國內頂尖的高手,他們又哪裡還派得出其他高手。」
寧凡所言非虛,島國內甲賀與伊賀兩派源遠流長,高手幾乎都是出自這兩派,而武藏與猿飛佐助無疑是最厲害之輩,這次他們死了,島國內真的是派不出高手了。
不知還要等多少年才可培養出這樣的武道高手。
李破軍與王建業、殷柔走了出來,殷柔臉上還有心有餘悸的表情,顯然,這幫人的作風讓他這個曾經的龍頭大哥也震驚不已。
但他更慶幸地是自己站在了寧凡這一邊,否則下場也和這些人一樣。
「李大哥,還有事要麻煩你,你們把這些人……」寧凡把細節娓娓道來。
李破軍眼睛一亮,道:「好,我們今天就要做一票大的,讓這些島國的人知道什麼叫怕。」
殷柔目瞪口呆,猶豫了一下,依舊沒忍住,問:「凡哥,這樣做會不會事情鬧的太大了,畢竟對方是一個國家,這樣公然羞辱,如果他們報復起來……」
寧凡拍拍殷柔的肩膀,說:「當年他們欺凌我們族人,我們做的這些只是小兒科,況且,他們萬里迢迢跑到我們的國土上來行兇殺人,他們本就是理虧。若他們真的要追究下去,我奉陪到底。」
「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凌月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殺氣騰騰地說。
殷柔心中一寒,把剩下的話憋會了肚子,心中卻又升起異樣的刺激。作為地下世界之人,能夠公然羞辱敵國,這是他以前從來不敢想像的事。
但害怕之後,他覺得格外解氣,格外舒坦,這才是真正的地下世界,豪情萬丈的地下世界。
「你們處理這件事,我去會一會這整件事的幕後之人。」說完就大踏步離去,凌月亦步亦趨地跟著。
「你準備怎麼對付宋致?」凌月好奇地問。
「見了面再說。」
「去哪裡見他?」
「當然是宋家。如今四大四家我已經去過了寧家、慕容家,也不差一個宋家了。」
「不如殺了宋致。」凌月提議道。
寧凡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真這麼想?」
凌月面無表情地點頭。
寧凡哈哈一笑,腳下走的更快了。
宋家,燈火輝煌,風平浪靜,彷彿根本沒有被今晚江南的大動靜給驚擾一樣,宋家彷彿就是驚濤駭浪中的一方淨土。
寧凡與凌月輕而易舉地翻過圍牆,進入了宋家諾大莊園。宋家的莊園比起慕容家有過之而無不及,亭台樓閣,假山湖泊,應有盡有。
一對對整齊劃一的護衛警惕地巡邏著,卻沒有發現這一對入侵者。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主樓,寧凡抓住一個傭人逼問清楚了宋致的住處,然後打昏傭人,便徑直潛了過去。
宋致並沒住在主樓,而是主樓後的一處小樓。
這一棟小樓格外清淨,因為宋致受傷後就變得沉默寡言,也不輕易准許傭人進入這棟樓,所以,這裡幾乎快被人遺忘了。
寧凡並未從大門進去,而是與凌月一起攀上牆壁,就像是兩隻壁虎,到了宋致的臥室外。
寧凡運功偷聽了一會兒,沒有發現裡面有人,便與凌月從窗戶翻了進去,準備尋找宋致的下落。
兩人剛踏上屋內的地板,寧凡心神就是猛地一顫,一股不詳的預感立刻籠罩在他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