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借刀殺人!
黃府外,寧凡與劍癡並肩齊進。
這次帶不帶劍癡本來是一個難題,寧凡考慮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帶她來。因為,他要與黃鳳圖有一個了結,與此同時,也要讓劍癡做出最後的抉擇。
寧凡已經是黃府的常客,門口的護衛一眼就認出了,但依舊把兩人攔了下來。
「劍癡###,寧先生,老爺正在會客,交待了不許任何人打擾,也不許任何人踏足黃園一步,請稍等。」護衛一板一眼地說。
寧凡的濃眉一揚,不悅之情展露不已,冷冷地說:「那你去向黃鳳圖匯報,就說我有要事找他。」
護衛依舊不動聲色,說:「寧先生,老爺交待任何人也能打擾,包括我們。」
對於寧凡,這些護衛是很忌憚的,畢竟寧凡曾經硬闖黃府,打傷了不少護衛。
劍癡一言不發地看著,對於今天寧凡突然造訪黃府,她有些吃驚,也摸不透其中的緣由,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潛龍是被黃鳳圖引來江沙的,所以也不知道寧凡的一腔怒火。
她淡淡地看著護衛,說:「難道我也不能進嗎?」
護衛為難地搖頭:「劍癡###,這是老爺交待的,任何能都不能進,包括你,我們也沒有辦法。」
劍癡臉上閃過一絲慍怒之色,她知道黃鳳圖許多秘密,以前黃鳳圖做事也從來沒有避諱她,這次會的客人究竟是誰?竟然連她都不能知曉。
劍癡心中不可避免地升起淡淡地失落。
寧凡本就一腔怒火,今天也沒有善罷甘休的打算,即便黃鳳圖不讓他進,那他也要硬闖,反正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做過。
寧凡的眼神漸漸變得犀利起來,護衛見狀,心中咯登一下,變得忐忑起來,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凜然說:「寧先生稍等,老爺會客用不了多少時間。」
寧凡先前跨步一步,說:「我沒有等黃鳳圖的習慣。」話音方落,就徑直朝裡面走去。
護衛一咬牙,攔在了他身前,道:「寧先生,稍安勿躁。」
寧凡不說話,依舊前行不止,身體撞上了這個護衛,砰,護衛直接倒飛了出去。
其他護衛見狀,紛紛圍了上來。
劍癡本來打算出言制止,可看著寧凡決絕的神態,她知道自己的話根本沒有用,她沒有動手,只是跟在寧凡身後。
其實內心深處,她也很想知道黃鳳圖這次究竟會的什麼客人。
如今實力大增的寧凡對付這些護衛不費吹灰之力,但他並沒有重傷這些人,只是暫時讓他們失去了抵抗能力。
寧凡與劍癡,一前一後,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闖入了黃府。
劍癡沉著臉,內心糾結,按照她以前的習慣,對黃鳳圖的命令會不打折扣地執行,可這次她眼睜睜地看著寧凡硬闖黃府,她卻無動於衷,這與她以前的風格判若兩人。
所以,她內心在掙扎,她低著頭,看著地上的石板,亦步亦趨地跟著寧凡,可她始終沒有出手,她選擇了沉默。
黃府內會客廳。
黃鳳圖坐在上首,下面依次坐著三人。
最前面一個人四十來歲,濃眉大眼,雙手關節粗大,皮膚粗糙,就像是一個常年下地幹活的中年大叔。
第二人也是三十餘歲,身子削,頗有一種弱不經風之感,臉色木訥,彷彿一個傻子一樣。
第三人十七八歲,劍眉星目,很是秀氣,嘴角勾著淡淡的笑容,與寧凡的神態倒是有幾分相似,他眼中沒有凌厲的劍勢,有的只是淡淡的笑容與興奮,他的眼角餘光不安分地偷偷地東張西望,似乎對於房間內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黃鳳圖淡淡地看著三人,說:「劍一,我通知你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怎麼現在才來?」
四十來歲的男子畢恭畢敬地說:「師伯,劍宗內有一點事耽擱了,請師父見諒。」
「我見不見諒無所謂,反正這是你師父的事,他不急,我又何必急呢?」黃鳳圖無所謂地說。
劍一說:「師父帶我向師伯致謝,這個消息對師父而言太重要了,他知道了###的消息很開心。」
「那他自己為何不來?」
「師父閉關正在緊要關頭,無法遠行。」
黃鳳圖眼中的怒色一閃而逝,平靜地說:「這麼多年了,你師父的修為又增強了不少吧?」
「師父的修為,我們幾個弟子不敢揣度,也揣度不出。」
「哼,先天境界的高手,當然不是你們幾個能揣度出來的,不過,你師父常年不出劍宗一步,練武別練成了傻子。」黃鳳圖話語中漸漸透出刻薄。
三人卻無動於衷,劍一淡淡地說:「謝謝師伯掛懷,師父雖練劍如癡,神識卻依舊清明,我等師兄弟幾人的智慧加在一起也不如師父萬一。」
「你們幾個師兄弟倒是依舊這般忠心耿耿。」黃鳳圖的眼神落在最下手的少年身上,「這位想必就是你師父最後收的第七個弟子吧。」
「是,小師弟是師父的關門弟子。小師弟,快來拜見師伯。」劍一朝少年說。
少年站了起來,眼皮子向上一抬,偷偷地打量起了黃鳳圖,拱手說道:「劍七見過師伯。」
黃鳳圖的眉頭挑了挑,對於少年輕佻眼神很是不滿,說:「劍一,你師父這些年癡於練功,連弟子都不會管教了嗎?」
劍七眼皮子跳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不減,似乎無動於衷。
劍一卻忙起身,畢恭畢敬地說:「師伯,小師弟生性跳脫,請師伯見諒。」
黃鳳圖哼了一聲,說:「放心,我不會越俎代庖替你師父管教弟子。」眼神在劍七身上一掃而過,目光落在依舊坐在的那人身上,說:「劍四,你還是這般沉默寡言,與從前一點沒變。」
劍四抬起頭,說:「劍四生性愚鈍,不善言辭,請師伯見諒。」
劍一與劍七重新落座。劍一說:「師伯,你電話中告知寧凡知曉###的身份?我與師兄弟幾人搜尋了這麼多年都沒有###的消息,這個寧凡又是從何而知?」
「劍一,你是不相信我的話了?」
「師侄不敢,只不過希望師伯解答疑惑而已。」
「寧凡乃是江沙的黑道大哥,他怎麼得到你們###的消息,我並不知曉,但我知道他確實知道這個消息,你們若是不信,我們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黃鳳圖以退為進,說道。
劍一沒有任何猶豫,說:「師伯的話,我們是不敢懷疑的。只是據我所知江沙黑道不是一直都是師伯統領嗎?怎麼又會出一個黑道大哥?」
黃鳳圖眼神一動,這群癡傻的練劍人,和他的師父當年一個傻勁兒,居然還會有這個疑問,真是新鮮了。不過黃鳳圖早就想好了答案,暗歎口氣說:「這個寧凡不簡單,不但自身武功高,而且在官場上也頗有人脈。稍後你們去找他時,他肯定會矢口否認,此人生性狡詐,你們不要相信他的話,先廢了他,然後再逼問你們###的下落。」
劍一與劍四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可行性,而劍七卻抬起眉頭,笑著問:「師伯,若是他還不說,怎麼辦?」
「那就殺了他。」
「殺了他,不就不會知道###的下落了嗎?」
「那你有什麼辦法?」
「我覺得這人都是可以講道理的,可以用言語解決的問題,何必用拳頭解決呢?」
黃鳳圖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說:「你想說幾句話就讓他就犯,這無異於癡人說夢。」
「為什麼呢?即便是黑道大哥也要講道理吧,師父常教育我們要以理服人。」
「哼,我看你們師父是修煉越久,膽子越小了。」黃鳳圖戲謔地說。
劍七搖頭說:「師伯此言差矣,師父的膽子還是很大的,只是想讓我們不要冤枉了好人,那樣就會後悔莫及。」
黃鳳圖灼灼地盯著劍七,心想,這個小傢伙怎麼這般煩人,若是他們真的與寧凡好言相向,那萬一他們得知寧凡真的並不知曉他們###的下落,那我的計劃豈不是白費了。不行,不能讓這小子搗亂。
他不再理會劍七,直接盯著劍一說:「劍一,你們若想知道你們###的下落,就必須按照我說的話去做,因為,我比你們瞭解這個寧凡。若是你們要一意孤行,說什麼先禮後兵,最後又弄丟了你們###的消息,你們師父責怪起來,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們。」
劍一目光中閃過猶豫之色,最後說:「謝師伯提醒,小師弟,稍後我們就去找這個寧凡,按照師伯的指示辦,為了###的下落,我們不能有任何閃失。」
劍七朝劍一看了一眼,便低著頭,不再言語。
黃鳳圖見狀,心底升起得意的冷笑:「寧凡,我給你召來的這幾個大麻煩,定然會讓你大吃一驚,你有無名劍,可面對這三個嗜劍如命的笨蛋,你也定然不會有好果子吃。我只要在暗中偷偷地坐山觀虎鬥,一到關鍵時刻,我就可以奪了無名劍。今後你身後的人即便要追究,那也是追究道我那該死的師弟身上,與我就沒有半分關係,哈哈,這招借刀殺人的計劃真是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