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化紫血之人,和煉化紫劍之人,心意會莫名的想通,這是誰都無法預料的。|
敖奕看到了紫血、紫劍一部分的來歷,但是卻沒有看透全部。
比如,紫落谷的來源,又比如,紫劍的原本主人是誰。
萬載歲月,空谷一歎。
追溯紫落谷的來源,你會發現一個令你無法想像的事實,紫落谷竟然已經存在了數萬年之久。
在那遙遠的過去,這裡曾經是聞名九荒的地方,那個時候,這裡叫做「落情谷」。
可是不知道是人為還是其他的原因,關於「落情谷」的事情,漸漸地被人們遺忘,乃至到最後,「落情谷」這三個字,徹底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直到數千年之前,這裡成為了一處古戰場,曾經爆發過無數次的大戰,成為了無數英雄的埋骨之地,這裡才逐漸再次被世人知曉。
可是「落情谷」三個字已經不復,這裡成為了聞名的「紫落谷」。
落情谷不再被人們知曉。
但「天落」兩字如果被人提起,也許會有人知曉。
因為在那數萬年之久的遙遠過去,有一至高存在,名為「天落仙皇」。
和陵禪仙皇相比,天落仙皇被人所知甚少。
只是因為天落二字,代表的是與大道相悖的另外一個極致。
這句話的意思不甚明瞭,因為無人可以參悟,因為天落一生,舉世皆敵。
天落的仙皇路,充滿了血腥味,在那個時代,曾經有無數人想要殺死他,最後卻全部死於他的手下。
雖然天落戰力極強,但是那個年代同樣有修為極強者,那些人雖然不濟天落,卻也相差不遠。
為了殺死天落,曾經設計了無數的陰謀詭計。
遙望天落一生,無人可殘害他,只是他卻中了一計。
非常俗套的美人計,其實也不能這麼說。
因為那名女子的相貌並不出眾,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是人,因為她來自冥荒,是冥荒的天魔女。
不經意間的一曲天魔舞,讓天落傾心,或者說互相傾心。
天落曾說,世間無人可殺他,除非他自己願意。
天魔女背叛了天落,天落身負重傷,死亡之際,女子自盡,意與天落同葬。
因為年代太過久遠,無人知曉具體原因,只是知道天落傾心的同時,女子也傾慕於天落。|
所以雖然背叛,但也自甘同葬。
世間悲哀莫過於此?
真正的悲哀是天落沒有死。
面對天下強者,面對重重截殺,天落頓悟,一朝為仙皇,殺盡天下強者。
那一役之後,九荒強者盡數滅絕。
那是一個悲哀的時代,仙皇悲哀,因為縱然身為仙皇,也沒有讓人起死回生的手段。
那個時代的強者悲哀,因為有一個人,舉世皆敵,殺盡天下強者,奪走了一切的鋒芒。
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九荒出現了人才凋零的情況,經歷漫長時間的孕育,在逐漸復原。
只是從此之後,天下無人再能看到天落仙皇一面。
孤鴻落日下,天落仙皇留下了一把劍,留下了一滴血,抱著那名沒有了呼吸的女子,從一座山谷出發,然後朝著落日的方向走去,自從杳無音信。
劍是天落證道之劍,血是天落證道時的血,山谷是兩人相識的那座山谷,也是天落最後出現在人們眼中的山谷,所以人們稱之為落情谷。
這本是一段很長的故事,只是年代太過久遠,無論是那血還是那劍,皆褪去了不少的仙意,所以其中蘊含的記憶不多,所以當血和劍同時被人所得後,幸運兒得到的記憶也有些模糊和殘破。
但是其中的滔天殺意和纏綿的情義,卻完整的保留了下來。
同時被保留的,還有那緊密無間的聯繫。
所以儘管葉恆戰體圓滿,所以儘管他武道突飛猛進,但是他並沒有朝南宮聞香出手,只是說了一句別人聽不懂的奇怪話語。
可是南宮聞香聽懂了,所以顫抖,所以感覺倉促窘迫。
當這些情緒被平復,南宮聞香的眼裡,流露出了一抹傷痛和酸楚。
然後,她一劍劈開紫石,朝上面飛去。
「小子,這小姑娘對你有意思?」敖奕問道。
「不懂不要亂說話。」葉恆臉一紅,惱羞成怒的罵道。
「我呸!竟敢用這種口氣跟龍爺說話。」敖奕沒有怒,反而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我說龍爺就不懂了,你小子全身上下都是缺點,怎麼還能夠吸引人家小姑娘了。」
「……」
葉恆無言,感覺真的不能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急忙轉移話題,朝敖奕問道。「死泥鰍,有沒有聽過『天落』這兩個字?」
「天落?」敖奕微微一震,接著說道。「小子,你怎麼知道那個傢伙的?」
說到這裡,敖奕忽然之間意識到了什麼,說道。「小子,你該不會是得到他的傳承了吧!」
「那倒是沒有,只不過他證道之時的血,被我煉化了。」葉恆說道。
「證道之時的?這樣啊!這樣就好。瑪德,嚇死龍爺了。」敖奕說到這裡,忽然表情變的嚴肅起來。「小子,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一次,以後你假如遇到天落的傳承,記住我的一句話,千萬不要碰。」
「為什麼?」葉恆一臉奇怪,仙皇的傳承,誰不是掙破頭去搶的?怎麼還會不讓自己碰?
「因為那個傢伙是個不要命的瘋子。」
「……敖奕,你語言表述能力有問題?我問的是為什麼,不是要你說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葉恆翻著白眼說道。
「總之你記住我的話就是了。千萬不要碰。」敖奕鄭重說道。
「好吧!記住就是了。」葉恆無奈的搖頭,反正仙皇的傳承不是那麼容易遇到的,距離自己十萬八千里的事情,就算答應了也無妨。
「走吧!這裡還是不要久留了。」敖奕催促道。
葉恆翻了翻白眼。「泥鰍,你不會是在天落手裡吃過大虧,心有餘悸吧!至於這麼怕嗎。」
「少廢話,這裡是不祥之地,久留不妥。」敖奕說道。
「好吧!好吧!」
葉恆起身,朝外面飛去。
……
外界,當葉恆出來以後,呼吸著久違的新鮮空氣,有種激動的熱淚盈眶的味道。
只是激動沒有持續多久,便被眼前的場面小小震撼了一把。
向天封微微一笑,笑容有種讓人如沐春風的味道,看起來非常不錯。
「葉恆,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
「……」
葉恆感覺頭皮一陣發麻,急忙笑道。「原來是向掌教,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不過今日真是不巧,我恰好有急事在身,他日等我閒暇之餘,一定請你痛飲三百杯。」
說完,葉恆便急忙轉身,可是還未等他離開,身前便詭異的出現了向天封的身影。
「他日?那可不好啊!擇日不如撞日,索性就今天吧!來,走,我們暢飲一番。」向天封依舊一臉笑意的說道。
因為葉恆和南宮聞香被紫落谷吞噬的消失傳的沸沸揚揚,所以此地雖然是不祥之地,但是在不遠處卻聚集了很多人,那黑壓壓的人頭,你不用之數,便知道不下萬人。
這些圍觀的人們看到南宮聞香出來,先是吃驚,繼而便開始等待葉恆出來。
因為向天封親自前來,並且身邊有玉池劍派的許多強者,這股戰力足以驚天撼地。
誰都想要看看,葉恆出來以後,會怎樣應付。
人們為此不禁紛紛猜測,但絕對沒有想到,葉恆和向天封見面之後,竟然像是老朋友一樣說話。
當然,如果不是瞭解兩人的身份和立場,或許會被他們的表情所欺騙,可是這些人都知道兩人之間的恩怨,所以此刻看到兩人這番摸樣,不禁嘴角抽搐起來。
這兩人,也太假了。
葉恆大喊冤枉,不是他假啊!是他被逼無奈啊。真正虛偽的傢伙絕對是向天封啊。
那在別人眼裡真誠的笑容,卻讓葉恆渾身毛孔悚然。
真要是跟著向天封去了,恐怕不是飲酒,而是飲自己的血啊!
「向掌教,我最近凡事纏身,真的沒有時間。我們就此告別,就此告別……」
「葉恆,你這麼說,就是不給我面子了?」向天封臉色忽然冷了下來。
「……誰敢不給您面子啊!」葉恆表情比哭還要難看了。
我倒是很想不給你面子,可是前提是你不要對我出手才行啊!
葉恆並不知道向天封的具體修為境界,但是也能猜測到一二,百分百的龍脊域天庭境強者。
此刻沒有了萬龍古陣,葉恆縱然使盡渾身解數,也不可能是向天封的對手。
別說交鋒,葉恆想要逃命,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否則的話,他才懶得和你瞎囉嗦那麼多的。
不過此刻,葉恆很喜歡和向天封囉嗦,雖然這個過程讓他有些心驚膽戰欲仙欲死,但是能多拖延一刻,那都是好的啊!
至於喝酒,如果不是喝他自己的血,別說三百杯,三千杯他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既然如此,那麼就跟我走吧!」向天封說道。
說完,向天封連看都不看葉恆一眼,便朝前方走去。
葉恆猶豫了一下,雖然不知道向天封打了什麼主意,但是直覺告訴他,此刻逃跑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向天封既然敢將後背留給自己,便是有足夠的底牌。
這種事情,最為明智的選擇,便是乖乖的跟著對方走。
於是,葉恆哭喪了一張臉,跟在了向天封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