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恆離開了山澗,在月色之間,朝遠方走去,身影逐漸消失。|
步鑰煉不知道葉恆的具體計劃是什麼,但是他隱約猜到,自己的任務是很關鍵的一環,應該是做擾亂玉池劍派視線,牽引玉池劍派注意力的用處。
如果自己做不到,那麼葉恆要做的那些佈置,恐怕都無法完成。
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步鑰煉知道就算那些事情再怎麼低劣,自己也必須迎著頭皮完成。
關於玉池劍派,事情傳到了南宮聞香耳裡,恐怕接下來步鑰煉要做好便不會那麼簡單。
所以他沒有亂動,而是開始伺機出手。
儘管如此,在接下來的數日時間內,步鑰煉也成功打傷了幾名玉池劍派的女弟子。
由於實在沒有勇氣去扒女孩子的衣衫,所以步鑰煉只能閉上雙眼,以最為精妙的刀法,毀掉那些女弟子的衣衫,然後閉著眼睛離開,當然不免一頭撞在樹上,然後緊張的他才知道可以用感知力去「看路」。
雖然步鑰煉很緊張,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情,起的效果反而更好。
因為是直接以精妙刀法撕裂那些女弟子的衣衫,所以她們看上去便像是被極為色急的色狼毀去了衣服。
又因為步鑰煉當時的心情無比緊張,所以再精妙的刀法,難免也會出現一些低級差錯,所以那些女子**在外的肌膚,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淺淺的傷痕。
那傷痕看上去,便像是被有著某種變態嗜好的禽獸,在對女子瘋狂施暴時留下的罪證和痕跡。
所以當南宮聞香親自出現時,看到那幾個女子的樣子,那張美麗到讓人窒息的俏臉上,終於在人前也流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正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堂堂南荒超級大派,坐擁東南數百萬里領地,是人們心目中的聖地。
此刻門下無數的女弟子,竟然被人輕薄。
這件事情如果傳了出去,玉池劍派今後還有何顏面行走在世間。
尤其是他們未來掌教的繼承人南宮聞香,竟然被都牽扯了進去。
紙終究包不住火,雖然這件事很傷大雅,可是玉池劍派的高層還是被驚動。
「花無間?很好!此子不除,我向天封便枉為掌教,執法長老,此事交由你處置,無論你用什麼手段,這個花無間,我死要見屍,活要見人。」首座上,玉池劍派的掌教發話了。
他左手邊的是一位中年人,這個人的面目看上去給人極度清冷的味道。
彷彿冰湖湖底的萬年寒冰。
這個人叫做冷江山,是玉池劍派位高權重的執法長老。
「領旨。」冷江山起身,說完便走了出去。
顯然,他對這件事也無比震怒,要知道如果真的追究起來,這件事情可以算得上是他的失職。
因為他是執法長老,掌管門派中的大小事務。
玉池劍派高層震動,對於步鑰煉來說,這既是一個好消息,又不是一個好消息。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算開始正式牽扯住玉池劍派的注意力,讓葉恆有機可趁。
又正因為如此,他已經深陷險境。
但是有一件事情,可能步鑰煉還沒有想到。
那就是讓他來代替「花無間」,完成這項任務,其實才是最為恰當的人選。
因為他是天刀門唯一的繼承人,因為他自小便從天刀門的典故中翻閱了無數關於玉池劍派的種種事情。
這其中,自然包括玉池劍派力量的分佈,以及高層的那些傢伙,有多麼的厲害,應該怎麼防備。
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所以,儘管玉池劍派的執法長老出手了,儘管冷江山佈置了很多計劃,比如引蛇出洞,派遣出很多女弟子,然後派高手暗中保護。
儘管如此,步鑰煉卻一次都沒有上當。
因為他瞭解玉池劍派。
對步鑰煉來言,最為有利的便是他在暗,敵在明,以及他知己知彼,所以他百戰百勝。
數日之後,冷江山氣的一言不發的坐在自己的寶座上,他的渾身氣息冰冷到了幾點,所以很多弟子都不敢靠近這座大殿。
不過並非所有人都不敢靠近,至少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黎空辰。
玉池劍派護教法王!
黎空辰看上去頗為年輕,但是他的實際顯然並非如此,如果說冷江山給人的感覺的是清冷,那麼黎空晨便是陰柔。
或許是玉池劍派女弟子諸多的緣故吧!就連他們的護教法王和執法長老,看上去都沒有那種陽剛的氣息。
「你不去檢察各處陣法?」冷江山抬頭,看向黎空辰。
黎空辰微微搖頭。「這件事情不解決,我心不寧。」
「你在質疑我的能力?」冷江山微怒。
「事實上,你的確沒有好辦法解決。」黎空辰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有辦法了?」冷江山冷笑,他們彼此都瞭解對方,他不相信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對方可以解決。
黎空辰搖頭,說道:「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
這個答案無疑讓冷江山頗為滿意,否則對方真的解決了,他會顏面大損。
「說說具體遇到的麻煩吧!」黎空辰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抬頭問道。
提起這個問題,冷江山便怒氣叢生,身上的冷意濃重了很多。
「對方好像非常瞭解我們,我的所有計劃,都被他從容躲過。」冷江山說道。「只要一次,只要一次機會,只要他上當一次,我便可以將他碎屍萬段。」
冷江山憤怒無比,他只要一次機會,對方偏偏一次機會都不給他,這讓他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看來事情比我想像中還要棘手。」黎空辰說道:「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看來對方非常瞭解我們。」
「既然如此,我們何不來一次反其道而行?」
「你的意思是?」冷江山坐正了身子,打起了精神。
「平時我們怎麼做,如今反過來做。」黎空辰說道:「讓出去歷練的女弟子都回來,做出一副封鎖山門的樣子,這樣對方或許會放鬆警惕。」
「然後暗中分派人手出去?」冷江山補充道。
「不錯。但不需要太多人,兵貴在精,不在多。多了,反而會讓對方發現,到時候就真的麻煩了。」
「好,那就這麼辦。」冷江山說道。
……
讓步鑰煉很奇怪的是,那些出來歷練的女弟子,竟然在一夜之間,全部回到了他們的山門,並且玉池劍派的山門,隱有封鎖的樣子。
樹林裡,步鑰煉撓了撓頭髮,感覺事情有點不太對勁。
步鑰煉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打架還可以,但是在鬥智這方面,自己實在不太擅長,之前也是因為對玉池劍派很瞭解,所以沒有上當。
這次的事情和平時玉池劍派的作風大不相同,所以步鑰煉想不明白,所以他就將這裡的情況全部記錄下來,並且傳信給葉恆。
時間沒有過去多久,步鑰煉便收到了葉恆的回信。
很簡單的一行字。
「以不變應萬變,當出手時不出手,不當出手時則出手。」
這一行字不是很深奧,但是步鑰煉卻感覺頗為深奧,研究了大半夜,才逐漸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既然不用再去扒女人衣服,步鑰煉當然非常高興,所以便找到一個隱蔽偏遠的地點,乾脆開始潛心修煉了。
這樣一來,無形中便讓黎空辰的計劃不攻自破了。
但是無論是黎空辰還是冷江山,此刻皆沒有絲毫放鬆。
因為這件事情說大可大,說小不小,如果他們兩人連這點事情都解決不了,無疑會顏面盡失。
所以他們開始便的茶飯不思,最後乾脆親自出山,開始尋找「花無間」。
但是無論是他們兩人,還是他們暗中派遣出的高手,皆沒有找到「花無間」的下落。
而當他們返回山門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天之後的事情了。
而在這段時間內,葉恆又在做什麼呢。
葉恆看上去像是一個普通的遊人,他在遊山玩水。
只是如果仔細查看,會發現他所走過的路線,皆是圍繞著玉池劍派的山門的。
那一片連綿的群山,在半個月以來,已經被他的足跡踏盡。
有時,葉恆還會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潛到玉池劍派山門附近,甚至有幾次,他會破開玉池劍派的陣法,悄無聲息的進去,然後在極短的時間內又出來。
作為玉池劍派的護山大陣,自然高深莫諱,如果是尋常時刻,葉恆想要避開人們的耳目,無疑難如登天。
可是當掌控陣法的護教法王黎空辰離開了山門,那麼葉恆便有機可趁了。
某日,當葉恆走完群山後,他忽然抬頭,看向了那連綿的群山,那雙眼眸裡面,迸發出一縷壓抑已久的殺機。
而與此同時,八神圖空間裡面,傳出了敖奕的怨言。
「小子,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這半個月以來,龍爺快被你累趴下了。」
葉恆笑著點頭。「敖奕,這次多謝你了。」
敖奕無所謂的搖頭,說道:「你家那小丫頭,我看著也挺喜歡的。無論如何,不能讓她遇難。」
葉恆輕輕點頭,一眼攬盡群山。「雲玲,再等一下,哥很快便救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