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南宮煙雨,雖然相隔一道簾幕,但依舊能夠讓人感受到其國色天香的風姿。
清雅與妖嬈,這本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似互相排斥的陰陽之力,如今卻被南宮煙雨完美的融合於一身,渾然天成,無絲毫修飾。
這種女人是活脫脫的妖精,能夠啟發天底下所有男人的征服欲。
葉恆可以肯定,在坐的每一位,無不樂意和南宮煙雨共度良宵。不過這些人皆手握大權,心思慎密,早已做到了喜怒不形於色,**的火焰也被他們狠狠掐滅。而且對他們來言,更在意的是南宮煙雨的身份和來歷。
燕國、南荒相隔數十萬里之遙,對於那種充滿強大門派的地方,人們在嚮往其富饒的修煉資源的同時,對那些南荒大派也充滿了敬畏。
沒有誰不想和南宮煙雨接近,攀上高枝,屆時縱然是姜天舒,也要對自己以禮相待,這是何等的榮耀?
雖說一步登天並不現實,可現實的東西,誰又願意去夢想呢?
包括簡明朝、管仲、傅南等人,在坐共十餘人,每個人的身前的矮桌上皆放有美酒佳餚,在中央有煙雨閣美麗的名妓展現著柔美的身姿、美麗的舞蹈,大家盡情欣賞著舞蹈,至於美酒佳餚,卻沒有人去動。
唯獨首座上的葉恆,毫無形象的將桌子上的佳餚掃空,他是真的餓了,修煉了一天,還沒有吃任何東西。
別人愛怎麼講究便怎麼講究,這些和葉恆無關,至於身前一眾美麗女子的舞蹈,葉恆同樣瞪大了眼睛,盡情的欣賞著,生怕錯漏了每一個環節。
「要不,南宮姑娘親自來上一舞?」葉恆抬眼盯著簾幕後的身影說道,眼眸中戲謔之色一閃即沒。
雖然眾人在心中暗罵葉恆癡人說夢,不過在心底還是有著一絲希冀。
但是很可惜,南宮煙雨以身體抱恙為由,委婉的拒絕了。
這種女人言語上會挑逗輕佻,但是骨子裡卻極為孤傲,恐怕在坐的每一位,她都沒有放在眼裡,更別提有資格欣賞她的舞蹈。
不過南宮煙雨雖不親自跳舞,但交際手段卻是一流,一場晚宴,賓客盡歡,大家舉杯相迎,無絲毫冷場之樣。
待到過去了一個時辰,當南宮煙雨以身體抱恙為由,起身離開的時候,大家也紛紛說出各種各樣的理由,離開畫舫。
葉恆懶得說那些客套話,最後一個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名侍女卻走了過來,恭敬的說道:「葉將軍,主上有請。」
在侍女的眼眸中,葉恆像似早有所料一般,並無絲毫驚訝之色,而是起身乾脆利落的說道:「帶路!」
侍女恭敬的點頭,帶著葉恆來到另外一層,這裡是南宮煙雨的私人領地,侍女也無權進去,而是在門前簾幕邊停下,說道:「葉將軍,請!」
葉恆稍微點頭,掀開簾幕走進房間中。
房間佈局與外面稍微不同,雖然依舊典雅溫馨,但卻多出了幾副壁畫,讓葉恆稍微側目。
畫中為三朵青蓮,血玉青蓮的下方,有血色的火焰燃燒,透著一種詭異的氛圍。
重重簾幕裡面,南宮煙雨臥膝坐在名貴的地毯上。
一雙秋眸燦若星辰,眼波流轉,百媚眾生。
膚若凝脂,翩若驚鴻,曲線曼妙,南宮煙雨的美不但清雅,而且妖嬈,讓人骨子裡升起一股征服欲。
南宮煙雨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葉恆卻沒有坐下,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想知道,玉池劍派給你的任務是什麼。」
縱然南宮煙雨心思如海,此刻眼眸詫異之色也一閃即逝,雖被她很好的隱藏起來,但還是被葉恆及時捕捉到到。
「葉將軍,你給我的驚訝實在太多。」南宮煙雨低語淺笑,恢復了本來面目,挑逗中不失從容。
南宮煙雨心中到此刻依舊有些吃驚,門派發放任務這件事,整個西華也只有姜天舒知道,而至於她的具體來歷,卻是連姜天舒都不知道。
南宮煙雨懶得告知姜天舒,她只需要透漏出她來自南荒,姜天舒就必然會配合她。
但是此刻,她的來歷卻被葉恆一語道破。
一石激起千層浪,索性南宮煙雨心性足夠穩定,這才能迅速平靜下來。
被知道了來歷,南宮煙雨索性敞開說道:「小葉子,你是如何知道我來自玉池劍派的?」
葉恆並不知道,或者說他只是根據楚凌軒曾經對南荒各門各派的描述來推測的,不過聽到南宮煙雨默認的話語,葉恆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你自己告訴我的!」葉恆笑道。
「哦?」
葉恆笑笑指了指四周的青蓮壁畫,說道:「這些青蓮中蘊含著極為特殊的劍意,應該是某種特殊的高深秘法吧!據我說知,玉池劍派以修蓮花劍意為主,這等特殊手法,想必也只有南荒玉池劍派才有吧!」
南宮煙雨微微一楞,旋即淺笑出聲,如果是南荒其他大派的傑出弟子前來,看到青蓮壁畫,知曉南宮煙雨的身份,倒是不奇怪,畢竟玉池劍派修蓮花劍意並不是什麼辛秘。
可是此地是燕國,玉池劍派距離西荒又偏遠,尋常人甚至並不知道這個劍派,更別說知曉玉池劍派的修煉要旨了。
「小葉子,看來你對南荒瞭解不少啊!不過據我所知,你確為燕國人,這些東西,你是如何得知的?」
酥聲媚語中的「小葉子」,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但葉恆還是感覺護身骨頭一麻,有種觸電的感覺。
這個女人,當真是個妖精!
葉恆斷然不會告訴對方,這些是楚凌軒偶然之下告知自己的。只是瞇著眼睛笑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玉池劍派給你的師門任務是什麼。」
南宮煙雨媚聲一笑:「如果我說,你知道了這一切,這座畫舫會成為你的埋骨之所,你還想知道嗎?」
「想!」
「你不怕死?」
「我怕你殺不死我。」
「咯咯咯!小葉子,你倒是很自信啊!不過憑你元陽境的修為,縱然修煉了幾門不錯的秘法,也很難走出此地啊!」
葉恆微微一境,他自從修成天碑之後,身與天地合,氣息隱晦無比,從來沒有人能夠看出他的修為,可是此刻,竟然被南宮煙雨一語道破。
這個女人,好厲害的手段!
讓葉恆慶幸的是,對方並不知曉自己玄天師和陣皇的秘密,也沒有窺探出八神圖和天碑。
憑這四樣,葉恆自信還是可以全身而退,當下繼續說道:「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想要致我於死地,應該是和你的師門任務有關吧!」
南宮煙雨點點頭,歎道:「如果不是這件事,我倒是不想殺你,雖然你和南荒大派那些傑出弟子相比,天賦要差上幾截,不過也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人才了。殺了你,的確有些可惜。」
葉恆做出一副不甘心的樣子,問道:「能否告知我,你的師門任務具體是什麼。」
四周青蓮壁畫無聲自動,上面的血色烈焰燃燒起來,彷彿化成了活物,伴隨著火焰搖曳,青蓮也緩緩蠕動。
南宮煙雨點點頭,說道:「看你是個聰明人的份上,我便告訴你吧!你看到四周壁畫上的青蓮了嗎?此為浴血青蓮,需飲人血,才能鑄成。」
葉恆點頭,他不是瞎子,瞎子也可以感受到,在青蓮蠕動的時候,此為徹底與外界隔絕,淪為一方獨立的空間。
南宮煙雨起身,慵懶的扭動著腰肢,她白玉般的小腳走在地毯上,每走一步,地毯上便出現一道血色青蓮印記,久久不散,煞是玄妙神異。
「天下那麼大,為何偏偏要飲我的血?又為什麼要設立百戰台,讓高手自相殘殺?」
在南宮煙雨的掌心,三顆不大的血色青蓮浮現,她盯著青蓮,神色悲慼的說道:「這浴血青蓮,只飲殺意熱血。」
不知為何,葉恆發現在這一刻,南宮煙雨給人一種嬌柔可憐的味道,神情中多出了一股悲涼之意。
葉恆盡量迴避開這個不知所謂的發現,心中已經將南宮煙雨的話明瞭,總算知道為何對方會設下百戰台,為何要將自己留下了。
所謂殺意熱血,便是指修為在生死搏殺時,飛騰的血液。
而葉恆殺人無數,早已鑄就了一身的殺意熱血,他身上的血,是浴血青蓮最好的補品。
葉恆盯著南宮煙雨,不死心的問道:「我是姜天舒的新寵,今夜你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我留下,倘若我死,姜天舒必然知道,你不怕他追究報復?」
「他不會,他也沒有那個膽!」南宮煙雨說道:「如果我要姜天舒對你動手,我想,他多半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伏殺你。」
葉恆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確很聰明,將事情看的無比透徹。
「而且,退一萬步講,就算他追究我,那又能如何呢?我師門給的期限時間已到,明日我便會起身返回南荒,我想如果我要走,這裡還沒有人能夠留下我。」
南宮煙雨以為的話語,會打破了葉恆的最後一絲希望。
然而讓南宮煙雨疑惑的是,這個小男人在生死關頭,竟然衝自己笑了,笑容讓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