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了,「你這個笨蛋,你擁有的東西是多少人求也求不到的,你……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咳咳……我也不知道好好的話從我口中出來竟完全變了樣,其實我只是想表達一下我的感動而已啦!誒?不對啊,我怎麼能動能說話了?!!
一意識到雷瀟不知在何時已解開了我的穴道,我連忙搶過他拿在手上欲給我擦乾腳的帕子。舒殢殩獍「好了,我自己來啦。你看你,衣服的下擺和袖子都濕了。」看著雷瀟身上那上等的長衫被他折騰得皺巴巴的,我那叫一個心疼啊,好好的一件衣服就這麼被這傢伙給糟蹋了。
雷瀟奪回我手上的帕子,有些哭笑不得地開口:「單詩詩,你這個女怎麼這麼沒有情調啊?」
「情調又不能當飯吃。」真是的,他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對他伸出手,「快,把帕子還給我。」
「不要。」他抬起我的腳,開始為我擦拭嫘。
「雷瀟,你老是這麼寵著我,我可是會被你寵壞的。如果以後我爬到了你的頭上,就有你好受的了。」雖然我也是當事人,但我還是忍不住調侃他。
他擦好我的腳,然後又端起盤子走了出去。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他在起身的時候,似乎嘀咕了一聲:「我的女人當然是被我寵了。」
看著他走出去的方向,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揚,上揚,再上揚檗。
過了一會兒,他又回來了。而我,卻還在傻笑中。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雷瀟已經站在我面前解下了外袍。
「你……你幹什麼?」我又開始結巴了。
雷瀟淡淡地睨了我一眼,「你忘了之前說的話了?」
「呃……你來真的啊?!!」我驚愕不已。
雷瀟沒有搭理我,身穿著褻衣向我走來,用行動告訴我他的確是來真的。看著他伸向我前襟的修長手指,我連連後退。「你……你要幹嘛?!!」
「不脫衣服怎麼睡覺?」他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是要自己來,還是要我代勞,我可是很樂意的。」
「好了啦!」我斜睨他一眼,認命了。「我自己來。」其實我知道,雷瀟所說的同房,只是單純的同房,並未別的什麼意思。但是,我怕自己會覺得變扭,也怕自己會沒有注意到一些細節問題,而讓雷瀟不開心。習慣了沒心沒肺的自己,還是不習慣凡事為別人著想。好好,看來我真的是死性不改啊。
慢慢脫下外袍,把其隨手掛到床頭,我看向雷瀟。「你睡外面還是裡面?」
雷瀟深吸一口氣,看起來似乎已經開始有點不耐煩了。嘿嘿,我承認我是故意的。
在我竊笑之際,身子突然一個上升。我一驚,愕然發現雷瀟已把我打橫抱起。他的俊臉湊了上來,「單詩詩,不要質疑我的話,也不要想做些有的沒的讓我不耐。」他的聲音一沉:「不要畫虎不成反類犬了。」
我對著他的臉,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切,一起睡就一起睡,誰怕誰啊!」
雷瀟眼底的精光一閃而過,「這可是你說的,可從未強迫過你。」
我再白他一眼。「對對對,瀟大爺你沒逼我,其實是我在逼你啦!」這傢伙真的是夠得寸進尺的。
「呵!」雷瀟低笑了一聲,似乎是被我的話逗樂了。「好了,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嗯?」
他的他話語中的詢問,我心中的不安蕩然無存了。他,還是不捨得強迫我。我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看著他點點頭,然後將頭靠上了他的肩。
發跡一熱,那是雷瀟印上的一個淺吻。「我們明日一早就要離開這裡了,好好休息。」語畢,他將我輕放到了床的內側,為我蓋上被子,然後鑽進了被窩。
朦朧中,鼻翼似乎被一股力量束縛著,一種不能呼吸的感覺逐漸強烈起來。慢慢地,這種感覺充斥著我的大腦。霍地,我睜開了眼,臉早已漲得發熱。「呼!」我下意識地用嘴巴深深吐出一口氣,思緒也逐漸回歸。
看著不知何時已穿戴整齊側躺在我旁邊的雷瀟,我排掉了他放在我鼻子上作怪的手。我忍不住地低吼出聲:「雷瀟!你大早上的是要謀殺啊!」
「大早上?」雷瀟一臉的忍俊不禁。「現在已經日上三竿了。」
「日……日上三竿?你不是說早上就要出發嗎?怎麼不早點叫我起床啊!」
雷瀟的眉頭一皺,做出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推你、掀被子、再加撓癢我都用過了,很抱歉我到方才才想到一個有效的方法。」
「……」我一時語塞。
雷瀟坐起身,「我去給你交一些吃的,你好好整理一下。我們吃完午膳後再出發,快一點的話還是可以找到地方住宿。不過,你要是再這麼呆坐著,今晚我們怕是地露宿荒野了。」
聽出他話裡的調侃,我坐起身,無奈地摸摸頭。「知道了。」天知道我怎麼會睡得這麼死,不過我知道的是,睡夢中的感覺很溫暖,很舒服。不知,是不是因為有雷瀟的存在。
「乖。」雷瀟伸手揉了揉我的發,然後走了出去。
我下意識地抬起手摸了摸雷瀟剛剛碰過的地方,我思忖著:如果一直像這樣和雷瀟相處下去,我是不是會更留戀他的溫暖,更捨不得放下了?
甩甩頭,我拍了拍自己的臉。「單詩詩,不要再想些有的沒的了,讓一切順其自然好了。」……
打理好一切,我走出房間,右拐,再走下樓梯,向樓下的大堂走去。一到大堂,我就感覺到了一股說不出的微妙氣息。這家客棧的裝潢是所有客棧之中最好的,廚子的手藝和菜的樣式也都是一流的。所以在平時,大堂這兒都很熱鬧。但是現在,雖然有一點點的雜聲,但和平時相比,難免會顯得平靜到了詭異的地步。這種情況,和第一次碰到上官冷淵的場景有點相似。當初他大喇喇地道出了上官翌「毒王」的身份,把當時在場聽到的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呃……難不成這家客棧也有「危險人物」登場了?
我的視線在大堂上遊走,努力尋找雷瀟的身影。管他是不是可能會有什麼「危險人物」反正待會兒我吃了飯就和雷瀟一起走人,不管有沒有事,都不關我們的事就是了。
視線落到十來步之外的背影,那人身著深藍繡金長袍,頭戴碧綠玉冠。那個背影,是我再熟悉不過的了。我邁開腳,「雷……」剛跨出第一步,我就連忙「急剎車」了。我使勁揉了揉眼,懷疑自己是眼花了。如果我的眼睛沒有問題的話,此刻,雷瀟的對面正坐著的兩個人。而那兩個人竟然就是我最避之不及的上官兩兄弟。雷瀟之前處理一些天香樓的事情時,礙於身份會暴露,所以他易了容。但是昨晚開始,他解決好了一切事情,自然會恢復了本來面貌。雷瀟俊美的外貌,本來就夠蠱惑人心了。現在再加上上官兩兄弟,一個俊儒非凡,一個帥氣冷冽,簡直無法不吸引人的目光。他們三人坐在一塊,外貌就不用說了,那不凡的啟示,幾乎讓大廳上所以然的視線都落在了他們的身上。不過話說回來,上官這兩兄弟,算得上是名副其實的「危險人物」吧,不管有沒有事,應該……可能……也許……不太關我的事吧。
我往後退了幾步,開始不著痕跡地準備「潛逃」。開玩笑,我上次拽拽地留下幾個字就跟著尹暮予逃了,如果現在被他們逮到,我豈不是會死得很有節奏了?
我剛欲轉身拔腿就跑,但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一絲精光。我的身體一顫,嘴角勾起了一個僵硬的弧度。依舊還是一絲黑的上官冷淵,正用他灼熱的視線將我狠狠困住,讓我幾乎不能動彈。他的臉上,掛著一絲百年難得一見的笑,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但是,我怎麼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呢?我的視線一轉,坐在上官冷淵旁邊的上官翌不知在何時也抬起了頭,正看著我。他溫柔一笑,「詩詩,過來。」
「唰唰唰!」n道視線頓時順著上官翌看的方向轉了過來,全部定格在我的身上。如果我沒有感覺錯的話,其中有幾道帶著幾絲鄙夷。想都不要想,又是幾位春心蕩漾的姑娘對著三個傢伙傾心了,而我,又是炮灰一隻。
「什麼呀,原來這三位公子等的是個丫鬟啊!」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這樣一個女聲。
我吸氣,呼氣,認命地朝那三個禍害走去。在眾人的注視下,我一屁股坐到了雷瀟的旁邊。一坐下,我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碗筷。很好,現在全場的人,都在看我了,當然也包括了飯桌前的另三個人。我喝了一口碗裡的粥,有筷子指了指坐在雷瀟對面的上官冷淵面前的那碗煎餃道:「我要吃這個。」眨眼間,我面前碗旁邊的碟子上出現了三個煎餃。我心安理得地接受,從容不迫地夾起餃子吃了起來。哼!我倒要那些不長眼的人看看,有哪個當丫鬟的敢把主子拿來使喚的!
「詩詩。」上官翌突然出聲。「聽說夏韓洛的婚期提前了。」
「唔……咳咳!」我被噎了一下,連忙嚥下嘴裡的東西。「你……你說什麼?!!」
「據說是提前了一天,所以我和冷淵特意趕來告訴你。」上官翌說這話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笑意。
我不覺在心裡鬆了口氣。轉念一想,雷瀟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這種消息他會不知道麼!上官翌你這個表裡不一的腹黑男,幹嘛不直接說是來逮我算了!
「單詩詩。」上官冷淵的「冰鎮」功力似乎更上一層樓了。他只是連名帶姓地叫我,卻能讓我的心裡好一陣惡寒。他從袖口裡拿出一張紙,攤開給我看。看了裡面的內容,我認出這是我當初腳底抹油前留下的字。「當初我們的房間都在那家客棧的三樓,客棧的每一層,都有我和翌的人在看守。我很好奇,沒有武功的你,是怎麼溜走的。」
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不敢撒謊。「我……我跟著一個叫尹暮予的人走了。」
「單詩詩!」上官冷淵的低吼迎面而來。「你竟敢三更半夜的跟連是個什麼東西都不知道的男人走了!!!」
「呃……」我再次縮了縮脖子。這傢伙怎麼一點都沒變啊。
「冷淵,冷靜一點。」上官翌拍了拍上官冷淵的肩。「據我所知,能從我的眼皮底下帶走詩詩的人,並不簡單。現在我們已經確定詩詩平安無事了,我們的心也可放下來了。不過……」上官翌的語氣一頓。「尹暮予是什麼身份,我們的心裡再清楚不可。但是他是朝廷的人,而且又做了讓逍遙王高興得事,你想動他怕是不易了。但是,聽說他的未婚妻似乎被你那自立門戶的手下捉了去,我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呢?」
一旁的我聽得心顫,上官翌這傢伙,不會是想落井下石吧?
上官冷淵的眉頭輕擰,「你指的是岳魎?」
「絲……」現場一大片的抽氣聲。這種情況,我已經習以為常了。不過,現在我還是對這件事很好奇,也懶得管我們本不該這麼大喇喇地討論這些的。「冷淵,那個什麼岳魎的就是你和我提過的『鬼門』門主?」
上官冷淵一臉凝重地點點頭。岳魎這個人,上官冷淵曾和我提到過,他很有能力,可惜心術不正,雖然把他的那個殺手組織管理得很龐大,但是畢竟做了好多傷天害理的是。上官翌「毒王」身份的恐怖程度,遠遠不及「鬼門。」江湖人人人皆知毒王血洗血蓮教只因家仇,所以他的對毒王的恐懼,更準確的應該說成是敬畏。而鬼門,卻只是認錢不認人,真正的心狠手辣,真正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