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莞爾也在沉思,誰都知道現在中國青年軍兵鋒正盛,關東軍號稱一百七十萬大軍,實際最為鼎盛之時不過一百五十萬,經過遠東殘酷的戰鬥與寒冷天氣造成的非戰鬥減員,關東軍此刻的戰鬥部隊大約為九十七萬左右,並且軍備、物資、彈藥相對供給不算充足,在與德軍的配合夾擊中,蘇軍曾一度集中部隊狠狠的打擊了關東軍這只討厭的癩皮狗,不過並未受到預期擊潰的效果而已,蘇聯方面應付德國人的進攻已經是精疲力竭了,現在讓他們掉過頭在東西兩線分別對日軍和德軍發起反擊,顯然是不可能的。|
蘇軍的戰略非常簡單,就是以攻對攻,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只有進攻才能將敵人的真實戰略意圖打出來,然後與日軍維持現有戰線,與德國人血拼消耗,蘇軍的戰略可以說又蠻又笨,但是必須承認蘇軍的戰略非常的有效。
莫斯科戰役與斯大林格勒戰役讓德軍損失巨大,相比之下,德軍由於戰線過長,消耗過大,已經停止了在斯大林格勒方面的主要突擊,改為戰略收縮防禦,集中兵力在北高加索方面實施突擊,德國人的戰略目的已經非常的明顯了,那就是蘇聯在北高加索地區的油田。
石原莞爾預計如果關東軍位於遠東的部隊集中兵力回師對中**隊東西兩個集群之一實施猛攻,一定會打中**一個措手不及,而不能等待陳誠的東路集群突破野山要塞群和鐵丸要塞群,那樣的話中**的東西集群將形成二個相互呼應的鐵拳。|
石原莞爾看得出總司令官梅津美治郎不願意為戰略總退卻負責,說實話沒他自己心底也忐忑不安,關東軍是下克上的發源地,如果一旦實施總退卻,基礎的官兵會如何反應,會不會如同誅殺非國民一般將高層將領全部幹掉?
石原莞爾知道自己的擔憂同樣是梅津美治郎的擔憂,所以總司令官與參謀長兩個實權人物,向來的觀點向來都是不統一的,這就是為了在發生突發事件時可以有人出面收拾殘局。
石原莞爾猶豫了片刻,轉身對梅津美治郎鄭重道:「總司令官閣下,現在應該是行動而不是考慮的時候,如果有問題請讓我一人承擔吧!一切為天皇陛下,為了帝國。」
梅津美治郎知道石原莞爾是痛下了決心,於是順勢點了點頭道:「石原君你辛苦了,帝國將會銘記你所做的一切,對於我們今天為帝國默默的付出,歷史會有公平的記錄的。」
石原莞爾集合了全部的參謀人員與各方面軍司令官,站在巨幅的地圖前道:「中國青年軍在西路,是中**最強之部隊,在東路則同樣也是中**的精銳之部,相對來說西路的中國青年軍要強悍一些,戰鬥力與戰鬥意志要遠超東路中**隊。」
第一方面軍司令官三元井上論資歷比梅津美治郎都要老,如果不是日軍大規模的擴編,他這樣的老骨頭恐怕就算爛到家裡都不會有人關注,相比第二方面軍司令官的磯谷廉介來說,與第三方面軍司令官町尻量基、第四方面軍司令官宮田敏次郎以及第五方面軍司令官新任的司令官谷壽夫來說,三元井上大將的資歷完全可以勝任關東軍司令官,讓一個小字輩做在自己頭頂,三元井上心中自然舒服不了。
最為主要的是三元井上是現在為止日軍之中少有的未嘗一敗的將領,因為其一直在參謀本部和教育總監的位置上輾轉,擔任過御前武官和近衛師團長,沒有任何的實戰經歷,所以自然談不上敗了,作為一名出色的理論家,三元井上與東條英機臭味相投,三元井上甚至在他所指揮的第一方面軍中,訓練出了一支專門打坦克的特種部隊,而這支部隊的打坦克方式簡直匪夷所思到了極點,甚至組織了一群日軍官兵用工兵鏟托上稀泥,直奔坦克而去,堵住坦克的觀察鏡使敵人坦克致盲?
對於,石原莞爾的廢話三元井上顯得非常不耐煩,用三元井上的話說就是有話直接說,繞什麼彎子?三元井上最討厭石原莞爾這種說話總讓人猜的傢伙,不過三元井上絕對不承認自己沒腦子。
石原莞爾也看出了三元井上的不耐煩,於是道:「我收到一個機密消息,我帝國海軍聯合艦隊主力在太平洋大海戰中損失殆盡,海軍方面一直在欺瞞帝國和我們陸軍,我們在遠東奮戰的基礎條件在於海軍必須通過海運保障我們的後勤供給,我們的供給情況怎麼樣?諸君不用我再說了吧?」
石原莞爾的話猶如一枚炸彈丟進了湯盆中,梅津美治郎一直在想石原莞爾會為撤軍尋找什麼借口,只不過他沒想到石原莞爾竟然找出這麼一個荒唐的理由?為了慶祝帝國海軍的大勝僅僅東京就進行了二次天皇陛下親自參加的燈火大巡遊,現在說海軍實際是大敗,要知道日本海軍實際上就是日本人的骨頭一般,你說海軍聯合艦隊主力覆滅,就等於抽走了日本人的脊椎骨。
雖然,陸海軍矛盾之深難以化解,但是作為日本人的角度,陸軍有些時候還是以海軍為自豪的,尤其大和號和武藏號那樣全世界最大的戰艦。
三元井上也頓時臉色一白,與那些沮喪或者大罵海軍敗家的將領不同,三元井上十分冷靜的詢問道:「石原參謀長,消息的來源可準確,海軍方面承認了?」
石原莞爾歎了口氣道:「消息來源十分準確,海軍方面是否會承認在於美軍什麼時候再度開始實施進攻,所以我們要轉化被動為主動,將失去的戰略主動重新奪回。」
會議室內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石原莞爾的身上,重新奪回戰略主動無疑是日本陸軍的夢想,但是在喪失了整個中國戰場和滿蒙之後,面對來勢洶洶的中**隊,奪回戰略主動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