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國易與李論都顯得非常的無奈,之前顯然是受到了會議熱情的影響,現在熱情冷卻了下來,認真分析之下才發覺,此番空降作戰幾乎就是自殺舉動,無論是以二個營的兵力進攻角山要塞,還是以前兩批人員堅守空投場,幾乎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雖然,傘兵部隊的口號就是創造奇跡,但是面對這種險惡的狀況來說,奪取角山要塞的戰術目的是無法達到的,因為隨著高飛五個軍的主力部隊進攻,日軍勢必加強山海關的防禦,可以說中**隊反攻武漢日軍就開始加強山海關的總體防禦,華北剩餘的部隊已經在向山海關進行調動,縱深配系與重兵雲集,山海關是日本人所謂最後絕對堅守所在。
日本人為了進攻遠東必須保證華北的絕對安全,但是中**隊氣勢洶洶的大反擊讓日本人防禦華北的決心出現了極大的動搖,所以日本人準備在山海關圍繞了秦皇島要塞和駐紮在此的艦隊配合山海關要塞進行守備,以保障其進攻遠東的部隊安全,在日本人看來中**隊的戰略一向是中規中矩的,所以在南京戰役尚未結束之後,整個華北還是相對在戰略上是安全的,這一點也是日本軍方的共識所在,所以高飛也只能利用日本人的麻痺心理,達成戰役的突然性。
李論望著沙盤上的角山要塞自言自語道:「角山長城建於明洪武初年,從山腳旱門關到大平頂共一點五公里距離,城牆大部分就地取材,毛石砌築,局部為城磚和長條石砌壘,角山長城的高度和寬度,有明顯的隨山就勢特點,其長城高度一般為八公尺高左右,寬度平均五公尺,在山勢陡峭之處,也有利用山崖砌築。這些牆段,外側十分險峻,非常難於進攻,內側又十分低矮,便於登牆作戰,加之日軍使用大量鋼筋混凝土,角山整體形勢險要,角山要塞也險峻異常,這裡的長城,或低緩蜿蜒,或直入雲天,遠望如帶倒掛山巒,實為壯觀。曾古詩有雲,自古盡道關城險,天險要隘在角山,長城倒掛高峰上,俯瞰關城在眼前!我軍輕裝進攻角山要塞難度非常之大,易智取,不易強攻啊!」
徐國易圍著沙盤走了幾圈道:「角山要塞的反斜面是懸崖峭壁嗎?如果正面牽制的同時派遣一支突擊隊從後側迂迴上去怎麼樣?」
李論搖了搖頭道:「角山長城是明朝遼東鎮和薊鎮兩座軍事重鎮的界線,建有敵台、戰台,關隘等防禦設施,現在這些設施全部被日軍利用,而且角山要塞的後山懸崖之旁一座古樸雅臻的古寺,名為棲賢寺,此地僧侶已經被日本人殺光,日軍將其變成了一座軍營,駐守有一個中隊的兵力和相當的工事體系,我軍如果想進攻,就需要冒更大的風險,所以我建議在傘兵部隊行動之前,悄悄派遣一支特別突擊隊深入角山,配合傘兵空降部隊奪取角山要塞。」
高飛考慮了片刻點頭道:「看樣子只能如此了,你們先抽調出一支精銳的突擊隊,派遣他們潛入日軍後方,我軍擬定於1942年12月10日發起攻擊,需要至少二十天的時間,先頭的機械化突擊部隊方能抵達山海關,前提是日軍放棄北平的防禦,如果日軍節節阻擊的情況下,我軍突擊部隊至少需要四十天也就是一倍以上的時間,所以我希望你們的突擊隊做好準備。」
李論點了點頭道:「我明白長官,我們的傘兵特種突擊隊絲毫不會比長官司令部直屬的特種作戰集群差的,請長官放心,但是我們深入敵後需要各種敵後武裝的配合,在配合期間如果對方提出一些要求,我軍該如何解決?可否擬定由具體的分隊指揮官按當時情況解決?滿足其對方的要求?」
高飛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特種作戰尤其是敵後的行動,自然無法考慮諸多的顧慮,給予行動指揮官更多的權力也是實屬正常。
高飛的五個主力軍已經完成了物資補給和作戰預案,阿南惟幾艘堅守的南京也搖搖欲墜,日本人的陸軍在中國戰場上被打得嗷嗷直叫,而南方軍固守在孟加拉灣的第一方面軍也在苦苦支撐,遠東與蘇軍的大戰可謂是傷亡頗大,但是這一切都絲毫不會影響日本海軍的戰略部署,這也是日本人玩得最絕的地方,就是陸軍玩陸軍的,海軍則大張旗鼓的玩自己的。
就如同抗戰之前的中國一般,北伐成功後,國民政府定都南京,但是馮玉祥、閻錫山、李宗仁等國民黨大員手中都握有一定的實力,都想入主中原坐江山,先後跟蔣介石為代表的中央系產生了摩擦,自己人如此的不團結的最大危害就是惹來了野心極度膨脹家裡又窮的日本人侵佔了東北。
在民族大義面前,這些地方政府的實力派們也只好收斂一下,頓時國內的反蔣的勢頭減弱了,蔣介石也趁機與日本人簽定《塘沽停戰協定》,集結了近五十萬的中央軍部隊,開始了對**領導的中國工農紅軍進行的第五次圍剿,可以說這是一次決定中國未來命運和當前局勢的大戰,蔣介石可謂在戰略上傾其全力。
實際上在高飛眼中蔣介石與**的差異,**是戰略家,蔣介石是戰術家,因為蔣介石對一個戰役的佈局安排,部隊火力配置,後勤的調度工作,等等工作做得很細緻,做的很是到位,但缺乏對整體的戰略規劃,歸根結底因為蔣介石在保定與在日本士官學校學的只是下級軍官課程的緣故。
實際上高飛通過全面抗日戰爭爆發之後國民政府一步步的堅持抵抗的整體戰略部署,印證了蔣介石的獨到的戰略眼光,剿匪不過是蔣介石一個階段的戰略借口,蔣介石的戰略眼光還是非常不錯的,甚至可以說是運籌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