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治拽著高飛按在槍套上的手道:「軍座,萬事三思而後行啊!她們苗女能聽懂漢話的不多,龍雨嫣可是老寨爺的獨生女兒,你殺了她是準備血洗苗疆嗎?日寇大敵當前我們還要同室操戈,我們與老寨爺有共同的敵人,是滿山紅那些敗類,我們只要與老寨爺真誠合作,滿山紅這等跳樑小丑就不是什麼問題,別說十日破案緝拿真兇,有老寨爺的幫忙定可成事啊!」
龍雨嫣掙扎著還想反口怒罵,一旁的邢克懷則低聲道:「姑娘啊!有言道好漢尚且不吃眼前虧,更何況你這位巾幗英雄?少說一句不會掉一塊肉,一會放你的護衛們回去請老寨爺來恩施縣城詳談,老寨爺也真是的,如此重要的大事竟然不親自來,而且你怎麼能如此魯莽闖那絕密的軍事會議?沒看我與祝縣長都在外面等候嗎?我們沒資格進去啊!就連知道了都是犯罪啊!」
龍雨嫣這才明白了自己到底闖了多大的禍,自己的二十名苗女護衛被放了回去,走出鎮守將軍府龍雨嫣看見了牆角的一灘血跡和那邊裝屍體的車,二十多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沒有了,就是因為自己的亂闖,漢人的世界真的太危險了,果然是走錯一步萬劫不復啊!
龍雨嫣被扣押了起來,邢克懷作為代表直接與其被施放的護衛返回山寨去請老寨爺,在鎮守將軍府內緊張的氣氛卻為之一變,被槍斃的官兵都活了過來,高飛悠然自得的抽著香煙,張靈甫則鄙視黃俊傑道:「要說著演技最好的就是咱們軍座了,惟妙惟肖啊!最差的就是老黃你了,看著龍雨嫣口水都流了一地,眼睛都不肯多眨一下,活脫脫一個色情形象,真是影響咱們新一軍的形象啊!」
黃俊傑立即反擊道:「那我也是光榮完成任務,像你老張表情太僵硬了,跟參謀長有一拼,拉來拉去的,就跟上高中那會的話劇團一樣,假得要命啊!」
沈英雄一聽提到了自己,也不甘示弱道:「老子從頭到尾都沒對你們品頭論足,你們這幫犢子玩意,拍軍座馬屁就拍唄,非得踩倒一個人做對比嗎?老子這算是躺著中槍了啊?別逼老子出手,否則讓你們全部都痛哭流涕。」
高飛擺了擺手道:「今天這場戲是演給龍笛和龍雨嫣的,必須拿捏住他們父女的把柄和徹底逼服他們父女,咱們才能與其進行合作,這是我的底線,而且根據情報龍笛的寨子內也有日本人諜報人員,剛剛與龍雨嫣闖進來的一個女孩的眼睛一直沒離開我的地圖,這個女孩的注意力壓根就沒在龍雨嫣身上,而且其看地圖的習慣竟然是從左往右,這是日本諜報人員快速記憶地圖的一種訓練方式,所以我估計她一定是記住了觀山那幾個我軍不設防的險要點。」
蔡文治呵呵一笑道:「如果押送郵件的警察隊遭到襲擊就證明那個女孩是日本潛伏間諜對嗎?這也就是我們要放全部的護衛返回的主要原因?」
高飛點了點頭道:「日本人總是自以為聰明和高人一等,自傲則錯多,從滿山紅襲擊我軍政宣部隊的戰術實施方式來說,與日本人特務機關之前的手段和做法大有不同,比較接近特種作戰的範疇,所以我估計很有可能是山下木夫那個陰魂不散的玩意,之前一直沒有機會幹掉他,這次既然山下木夫敢送上門來,那麼我如果不埋了他,就太對不起這個血債纍纍的劊子手了。」
沈英雄翻看了一下地圖道:「那麼軍座咱們準備在其截取地圖之後對其進行伏擊?還是等老寨爺派出可靠的嚮導配合咱們全殲滿山紅匪幫?」
高飛沉思了一下道:「命令方國忠所部派出最精銳的特種作戰分隊跟蹤警察分隊護送的郵件,一旦被襲擊後,尾隨跟蹤,確定敵軍的落腳地進行三角定位,因為山下木夫也是行家裡手,其絕對不會輕易的暴露行蹤,所以其出動截取地圖就是我們最好的出擊時機,讓日本人把地圖送回去,在狠狠的敲他的一下,打掉山下木夫這個德國進修過特種山地作戰的專家,日本人的特種部隊就不足為懼,等龍笛與我們進行合作,派遣靠得住的嚮導引領特種作戰旅主力進擊全殲滿山紅匪幫和山下木夫特種部隊之大部。」
方國忠的特種作戰旅是此番作戰的主力部隊,這一點高飛是有相對考慮的,因為投入普通部隊勢必要承擔過大的傷亡,而且部隊非常不適應叢林作戰,特種作戰旅投入作戰的三十五支特種作戰分隊基本上都是經過了相當的訓練,而且裝備了衝鋒鎗、火焰噴射器、瓦斯手榴彈、白磷爆破彈、狙擊步槍、高爆炸藥、照明彈等等裝備,並且已經開始了適應性的相對訓練。
從某些角度講,高飛已經意識到了組建專業用於戰地叢林作戰戰地步兵旅的必要性,因為未來中國戰場的大規模的會戰頻率將會隨著日本戰略重心的轉移而發生變化,未來滇緬的山地叢林地域的山地作戰將成為中國陸軍的主要作戰方向和區域,比如當前的清剿作戰,如果高飛有一支可以隨時投入作戰的山地勁旅的話,就不用出動幾萬大軍進行全面的封鎖,如此勞師動眾一是給龍笛以壓力,彰顯自己的決心與意圖,另外一方面則是真的沒有辦法而為之。
高飛在積極做應對準備,布好了局等待入局之人,而抵達山寨的邢克懷也見到了龍笛,聽說自己的女兒龍雨嫣被扣下了,因為誤闖了絕密的軍事會議,在看看隨行施放的二十名苗女護衛,龍笛則心有成足的微微一笑對邢克懷道:「邢專員,來者即為客,來了山寨我就要好好招呼你,否則該有人說我失禮了。」
邢克懷一聽頓時焦急道:「我的老寨爺啊!高軍座可不是一般之輩啊!二十幾個親兵說殺就殺了啊!龍小姐危在旦夕您這還不急?你吃得下,我吃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