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師團的小泉多森中將捋著自己的鬍子,十分不屑的望著為自己辯解的岡村寧次道:「岡村君,你說了這麼多,都是誇中**隊如何的厲害,如何的了得?那麼我請問既然中**如此的厲害,那麼我們又是如何佔領中國大半的領土?你的武士道精神那?大日本帝國皇軍的精神和意志可以摧毀一切的敵人!」
揮舞著拳頭的小泉多森得到了一片的讚賞聲,小泉多森示威般的看了一眼岡村寧次在西尾壽造的示意下坐回了椅子上,十分難堪的岡村寧次無奈的解釋道:「我只希望諸君日後碰到這支部隊的時候要多加小心,步兵第二十三聯隊就是在攻入南昌城後,在城內突然遭到對方的重炮覆蓋射擊,中**的特種小分隊就潛伏在炮擊區域內,趁著炮擊餘威的火力延伸,奪走了聯隊旗,而且高飛的戰術可謂出神入化,其竟然大膽的在城內投入大量的裝甲部隊進行反擊?使得我軍攻入南昌城的部隊傷亡慘重,並且大量使用一種電控反步兵地雷,給我軍造成了巨大的傷亡,在狹窄的戰壕內和巷戰中,中**裝備的大量自動武器讓我軍無力抵禦,他們一個機動組十個人裝備一挺輕機槍,一支反戰車步槍,八支衝鋒鎗和十支德國制的毛瑟手槍,配有大量的手榴彈,又熟悉地形地勢,打了就走絕對不與我軍糾纏,這樣的對手我們是第一次遇到。」
作為第十一軍參謀長的宮田敏次郎也在一旁感慨道:「諸位,我做了一個高飛壕的模型,並且按照當時中**暴露的火力配屬進行的佈置,請諸君都看一看,我敢說這樣的戰壕是第一次出現在近五十年的戰爭中。」
西尾壽造起身來到被幾十名士兵抬進來的巨大沙盤前,在座的眾多師團長一見沙盤上的工事頓時都發出了一陣驚呼?
西尾壽造眉頭緊鎖的盯著「高飛壕」詢問道:「這個比例就是還原的真實比例嗎?」
宮田敏次郎點了點頭道:「壕溝寬九公尺,深近十公尺,我軍的梯子等根本不夠高,壕地是淤泥和暗樁地雷,到處都是佈置下的詭雷,部隊即便接近對岸壕底,中國守軍的手榴彈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們全部消滅,而且進攻部隊無論在那個方向都要受到正面、左右兩翼三個方向的火力夾擊,我親眼看見第六師團最精銳的野田大隊全體玉碎的場景,僅僅七分鐘,一個加強大隊一千一百餘名官兵全部玉碎,何等的壯烈啊!」
之前多有不忿的小泉多森面對「高飛壕」也是素手無策,喃喃的嘀咕道:「這樣的壕溝除了採用爆破就是用人命去填了,只要時間充裕,抓捕幾萬支那人去填溝,也是能攻下來的,並且採用密集的炮火反覆打擊其核心陣地,陸海軍航空兵出動大機群進行戰略轟炸。」
小泉多森的話引起了畑俊六的不快,於是訓斥道:「如果有充足的彈藥和陸海軍航空兵的配合,還用你多說嗎?南昌戰役最後我軍連子彈供應都不充足了,還談什麼大規模轟炸?每一枚航彈和一滴燃油都是從國內運來的,軍部和我們說什麼在支那三個月實現戰略生產轉移,六個月實現生產供給,以戰養戰,現在看不要說六個月能夠在支那建立起武器彈藥生產工廠提供前線作戰部隊需求,就是六年恐怕也不行。」
畑俊六的話讓一名帶著黑框眼鏡胖乎乎的少將有些顏面難堪,於是近身一步道:「閣下,在下橫山勇,兵器本部第一部部長,帝國陸軍的武器是針對支那現狀所裝備的,新一師明顯就是一支用蘇聯武器武裝起來的部隊,其自然與普通中**隊不同,戰術特點也大為不同,在加上守軍指揮官高飛又是一個中**的傳奇人物,此人之前死守過南京的燕子磯要塞,結果我就死傷纍纍最後才攻下要塞,所以不能將失利的原因全部歸罪於武器彈藥上,還有戰術實施的部署情況,戰場是瞬息萬變的,所以預定的戰術也是要隨時應對修改的,武漢攻略消耗的大口徑榴彈幾乎與南昌之戰持平,這說明了我們的彈藥供給還是十分充裕的。」
畑俊六看了一眼這個橫山勇也並未多說,原本就是敗軍之將,若是太過囂張反而不好,只能悻悻道:「我到是想聽聽你有什麼高見?」
一旁畑俊六的副官小聲道:「閣下,這個橫山勇是出生在日本東北千葉縣的,是原騎兵第十九聯隊橫山新治大佐的長子,大阪陸軍地方幼年學校,中央幼年學校畢業,考入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二十一期,由於在學校期間表現突出而與同期的石原莞爾、飯村穰並稱為第二十一期的三羽鳥,但是為人過於油滑不討上級喜歡,經常幹些吃力不討好的事,去年才晉陞少將,這次軍部接到派遣軍方面反應,過來調研自動射擊武器來的。」
畑俊六輕輕的點頭嗯了一聲,日本陸軍是極為講究出身的,千葉縣無疑是個沒什麼背景和人氣的地方,區區一名兵器本部的部長對自己出言不遜也算是一個絕對的另類了,還竟然敢質疑指揮官的戰場應變能力?看來這個傢伙也是一個死腦筋,豈不知如此一來就等於得罪了整個第十一軍的人了?
宮田敏次郎望著「高飛壕」感慨萬千道:「這種防禦模式我是第一次見到,在歷史上也是難以尋覓,如此大的土木作業,中**在我軍抵達前就開始打規模的挖掘,我軍攻城的甚至轟炸的時候都未停止過,可以說直至我們撤退之際,中**還在瘋狂的挖土,他們的交通壕的是極其隱蔽了,如同蛛網一般,上面覆蓋了大量的原木,普通炮彈難以貫穿,中**部隊在其中運動相當自如,我軍曾經攻破過交通壕,但是狹窄的壕溝內非常不利於我軍兵力優勢的發揮,最後被迫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