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中央銀行為核心的方圓二平方公里的環形陣地上,頻繁落下的炮彈炸起的土石和硝煙讓人震耳欲聾,日本人的炮彈也不是不花錢的,闊綽了幾天的日本人的炮彈也供給不上了,於是就步兵混合空中轟炸反覆衝擊,這是日本人的看家本事,用人命是磨,日本人的命賤,尤其在高級軍官眼中,下層官兵就是消耗品。
在日軍一次次猛烈的攻擊中,南昌孤城最後的時刻,孤城的守衛者們冒著日軍炙熱的地空火力,珍數著槍膛內的子彈,在血與火之間,中**人在為了國土迸發出最後的英勇,南昌城的陷落已經是時間的問題了,日軍在不斷的填壕,然後試圖強行攻擊,陰損的日本人甚至從周邊抓獲了大量普通的老百姓,讓這些老百姓在槍口下去填壕,守衛的中**官兵們的心的滴血,誰能忍心對自己的父老鄉親開火?
慘無人道的日軍把填壕中那些幹不動活和累了的人直接槍殺推入壕中,原本幾天的工作量現在一個上午就能填上幾公尺,高飛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底,總不能下令對老百姓進行掃射吧?混雜在其中的日軍還肆無忌憚的的向守軍射擊挑釁。
在環形工事的四周的壕溝內外到處都是日軍的屍體,層層疊疊的屍體證明了之前這裡發生的慘烈激戰,高飛視察了野戰醫院,中國空軍在南昌上空損失了二十三架戰機之後,南昌上空就徹底再沒有空軍的身影,也自然沒有空投的彈藥和了,的奇缺讓野戰醫院面臨巨大的困難,尤其是珍貴的盤尼西林和嗎啡,很多傷員都是在無麻醉的情況下進行的截肢或者手術,結果被活活的痛死。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高飛從野戰醫院視察返回之後就一言不發,高飛集中了沈英雄、謝文華、李國仁、張靈甫、黃俊傑等人,現在英雄師連同在一線作戰的輕傷員還有五千之眾,環形陣地中還有二千名炮兵和學生軍的預備隊,以及三千餘名傷員,輕武器彈藥還算充裕,但是七十五毫米口徑的山野炮炮彈全都打光了,只有輕重迫擊炮還有少量彈藥,之前的飛雷炮基本也損失殆盡,缺少火力支援的環形陣地能守多久恐怕還是一個未知數。
高飛將全部的高級軍官集中起來,清點之後才發現自己所部六個步兵團的團長與團副幾乎換了二遍,第三十二軍的兩個團,保安團的五千餘人,已經途中臨時補充進部隊的壯丁二萬餘人,加上戰前新一師的一萬八千之眾,現在連同傷員不足萬人了,南昌猶如一部巨大的絞肉機一般,日軍的傷亡高飛沒統計過,粗略的估計日軍的傷亡不會少於四萬之眾。
這是日軍在中國戰場第一次攻堅戰傷亡大於守軍的情況出現,而且現在戰鬥遠遠還沒結束,高飛發覺的日軍補充兵力就有至少三次,因為那些新補充上來的日軍都跟愣頭青一般,非常好打。
要等打過一、二天,這些日軍才變得油滑起來,才知道用泥巴去掩蓋鋼盔上的黃五星和油光珵亮的馬靴,軍官也不在背著文件包和南部手槍了,在戰爭中學習戰爭,中**人在進步學習,日本人同樣也在進步和學習。
1939年四月十八日,南昌孤城據守的第二十四天,日軍在填出了四條進攻通路之後,就亟不可待的向環形陣地發動了猛攻,岡村寧次之所以發動猛攻的原因就是支那派遣軍在這一天正式成立了,派遣軍總司令官西尾壽造大將親抵上海前往南京,軍部直接越級給第十一軍發來了密電,關東軍方面要在四月低左右在中蒙邊境對蘇聯進行軍事試探,所以要求第十一軍必須在月底之前結束整體作戰,而且參戰各部傷亡較大的師團都需要整補,最為重要的是彈藥和物資的消耗已經遠遠超出了軍部的預計,帝國方面承擔不起如此大的消耗。
所以岡村寧次集合了全部的師團長、旅團長以及聯隊長,集體研究攻擊方案,因為岡村寧次清楚僅僅憑借四條攻擊通道想攻破環形防禦陣地可能性並不大,中國守軍的火力還是相當的猛烈,尤其是那些只暴露出一個炮塔充當機動火力點的輕型戰車,更是進攻日軍的噩夢,岡村寧次對於「高飛壕」現在已經是徹底的由震驚轉為佩服了。
岡村寧次很難想像是什麼樣的人有如此的創造力?在城內挖這麼一條大溝出來?挖出的土石則加固在民房周邊,以至於重炮也不能將其的所謂工事徹底摧毀,大量的封閉式交通壕和掩體構成了一個完全的防禦體系,火力交叉配系非常專業得體,進攻的部隊全部暴露在對方的火力控制範圍之內,對於攻擊這樣的防禦體系,岡村寧次可以肯定,全世界的軍人恐怕都沒這種經驗。
這些天以來,原本驕橫的町尻量基、齋籐彌平、土橋一次三位師團長早就被慘烈血腥的激戰磨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傷亡巨大幾乎是每一個聯隊長的口頭語,尤其是巷戰中**隊該死的狙擊手,大隊、中隊級的軍官幾乎換了二遍,開戰以來不但一名中將師團長陣亡,聯隊長都陣亡了七人之多,這在以前幾乎是難以想像的。
雖然,皇軍佔據了五分之三的城區,但是中國守軍的游擊小組和散兵流勇還活動在城內,不斷的襲擊皇軍的小股部隊,或者狙殺軍官襲擊火炮陣地,南昌城對於攻城的日軍部隊來說就是地獄的大門口,全程的免費對日本人開放。
所以岡村寧次強制規定,聯隊長級的軍官在未徹底肅清區域絕對不允許進城作戰,基層軍官的大量傷亡讓岡村寧次幾乎每天都要晉陞十幾、二十名的軍曹和伍長成為軍官,但是其傷亡的速度甚至遠遠的超過了其的晉陞提拔速度?這在支那戰場上是極為罕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