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日軍歇斯裡地般如同瘋狗一樣的進攻,高飛被迫承認自己的反擊計劃似乎有些考慮不周全,高飛從來沒承認過自己指揮失誤,確實高飛的指揮幾乎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但是這一次高飛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指揮出了一些紕漏!或者簡單的說是對日本人瘋狂性的不足,歸根結底是對奪取日軍聯隊旗之後日軍的反應估計不足。
日軍近乎瘋狂的猛攻讓整個南昌城為之顫抖,出擊部隊李國仁的輕裝甲團與八個營的部隊進行的反擊受阻,反擊的裝甲部隊沒能按照高飛的預料直接衝破城垣階段,直接在平坦的城東向日軍發動一次猛攻,至少也要殺日軍一個丟盔棄甲。
但是,由於高飛奪取了日軍步兵第二十三聯隊的聯隊旗,日軍陷入了徹底的瘋狂之中,反擊的部隊與陷入瘋狂反攻的日軍部隊迎頭相撞,中**隊佔據了火力與突然性的優勢,而日軍則佔據了兵力方面的絕對優勢,城內的中國守軍除了七十五毫米口徑的山野炮還在轟擊之外,就只有各種口徑的迫擊炮火力支援了,而日軍則調動了全部的炮群試圖封閉摧毀中國守軍的防禦陣線。
高飛哪裡想到一面日軍的聯隊旗竟然會引發如此意外的強烈反應?四個師團的日軍部隊不惜一切代價向南昌城實施猛攻,這個猛攻根本不是什麼計劃好的攻勢,更不是什麼總攻擊,而是因為日軍步兵第二十三聯隊失旗造成了被動攻擊。
半個長沙城已經燃起了大火,以至於在城東,似乎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供燃燒了?日軍幾輪的特種燃燒彈與凝固汽油彈的攻擊早就將一切可燃物都燒得一乾二淨。
就在這慘烈如同地獄一般的環境中,中國守軍的輕型坦克與日軍堪稱所謂完美之作的九五式輕型坦克的大交鋒,這將成為中國戰場上迄今為止最大坦克大決戰,bt26輕型坦克在交火中對付日軍的九五式輕型戰車並為佔有什麼絕對的優勢,中彈起火的中日兩軍輕型坦克冒出了滾滾的黑煙,昂貴的戰車成了鐵棺材。
而與此同時城東中正廣場以西的愛國公園的兩座小丘陵上,李少伯又一次舉起望遠鏡,在望遠鏡中出現的依然是一片廢墟焦土,殘破的涼亭垮塌了半邊,精忠報國石在風中發出嗚嗚的響聲,彷彿在述說著這個民族昨日的輝煌和今日的悲哀。
最讓李少伯不能接受的是,團部給他的援兵竟然是一群學生?而且其中還有政訓處的幾名女軍官?這到底是來打仗還是來添亂來的?整個東城處處在激戰,李少伯這個小小的上尉連長在大規模的激戰中是那麼的不顯眼,不過他最為擔憂的是師部野戰醫院的前敵分院,據說她們撤退不急被日軍進攻部隊切斷的後路,他們連所堅守的愛國公園是野戰醫院前敵分院唯一的退路了。
不過李少伯擔憂的是這個所謂的「通道行動」還存在相當的不確定性,因為誰也不知道野戰醫院前敵分院究竟是否會走這條路?所有接應分隊都是劃分了指定區域,完完全全是在碰運氣!這也是一向以作風嚴謹著稱的李少伯所不願意承擔的任務,此時李少伯最願意的事情恐怕就是與日軍來上一場遭遇戰了!
萬般無聊的李少伯回頭向師政訓處派來的督導員的方向望了一眼,什麼都沒看到的他有些不甘心,但就是打死他也不敢打這些美女督導員的主意!
昨天進入潛伏的時候李少伯怕督導員們不習慣春寒,於是親自送去了幾套防潮的雨衣,結果其中一位軍銜為少校的大眼美女督導員美目頓時一瞪訓斥李少伯道:「你這個上尉連長是怎麼當的?潛伏的紀律都不懂?跑來跑去的,要是暴露了目標回去讓你喂一輩子豬!」
好心被人當成了驢肝肺,一想起自己在師醫院的女朋友,李少伯就少不了一陣的擔憂,這些新送來的學生兵讓李少伯感到一陣陣的惋惜,但是戰爭就是戰爭,任何身處之內的人都無法避免,唯一的辦法就是將自己變成野獸去消滅對方。
對於師部政訓處的女督導員李少伯每次看見都感到有些自卑,因為這三名督導員除了一名少校外,其餘的二名督導員軍銜均為中校,讓上尉軍銜的李少伯有一種情以何堪的難堪。
李少伯仰臉朝天的躺在公園山坡的掩體內,夜空中飄蕩發出慘敗色光芒的照明彈讓李少伯眼中的星星全部消失,被日軍撩過白磷燃燒過的泥土有一股刺鼻的怪味,而震耳欲聾的槍炮聲顯示著愛國公園的左右兩翼都在與日軍激烈交戰,愛國公園這裡遲早就會變成戰場,沒有人能夠例外。
突然,啪!啪!兩聲清脆的槍聲令李少伯的神經猛的繃緊起來了,因為李少伯清楚的知道,那是日軍的三八式友阪步槍獨特的射擊聲,方強拿起望遠鏡向對面的公園之外的黑暗中望去,槍聲似乎距離自己很近是從那裡傳出來的?由於角度的關係方強所在的位置什麼也看不見。
但是,槍聲就是戰鬥的命令,李少伯所指揮的步兵第五連立即進入了戰鬥狀態,砰!砰!砰!幾聲手槍的射擊聲後,又是幾個衝鋒鎗的短點射?熟悉的聲音讓李少伯大喊一聲道:「機槍手準備,迫擊炮排發射兩枚照明彈!」
一名少尉頓時質疑道:「連長!照明彈在照亮日軍的同時也會暴露我軍自己的防禦陣地和火力配系。」
李少伯在望遠鏡中很快發現了逃散的這支幾人小分隊穿著特種部隊作戰旅的制服,他們一邊有序的架著傷員撤退,一邊交替用精準的射擊交替掩護。
撤退的戰術偵察分隊似乎從日本人那裡取得了什麼特別情報一般?撤退途中連續射殺多名日軍追兵,但是卻遭到了日軍火力的猛烈反擊,大正十一年式輕機槍與九二式重機槍的射擊聲使李少伯意識到追擊的日軍部隊很可能不是一支小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