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衛行額頭上急出了汗,直愣愣地望著滿臉凶相往日柔情蕩然無存的程雨蝶顫巍巍道:「你是日本人?」
影本佳子突然掏出手槍指著錢衛行的額頭道:「我就是日本人,叫做影本佳子,是梅機關專門滲透來刺探你們情報的,上幾次你給我提供的情報,我都報告了特務機關本部,他們很賞識,尤其對皇軍攻略南昌幫助更大,你的功勞不小啊!」
面對手槍錢衛行連連後退,語無倫次,恍然忘記了他第一次與程雨蝶在舞廳相遇,他以請吃飯為名義,用一支手槍將程雨蝶強行頂在房間內進行施暴,這支勃朗寧馬牌擼子就是之後他留給程雨蝶的那支,錢衛行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這支槍竟然會頂在自己的腦門上?
作為資深特務,影本佳子對於人性的軟弱之處把握得非常之好,於是立即緊逼一步道:「怎麼,你怕了?放心!只要你聽我的,我不會把事情說出去的,不然的話,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後果。」
說著影本佳子又換上了那副媚人心魄的嬌態道:「錢先生,人生苦短,歲月如光,短短幾十年的工夫,就不要辜負大好時光。只要你效忠於大日本帝國皇軍,自然會前程遠大,聰明人都知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國民政府很快就要垮台了,到時候就是汪精衛先生主政,你就是和平建國的英雄啊!」說完,影本佳子又將那雙白嫩的手鉤住了錢衛行的脖子,主動將嘴湊了上去。
錢衛行望著眼前的美女金錢,他實在很捨不得,影本佳子給他的錢每次看著不多,但是最少的一次也相當於他二、三年的薪金,於是心裡一橫,什麼國家民族,都滾到一邊去吧!事情已經做了,被發現也是死,一不做,二不休,他拿起筆填上了那張表。接著又一臉笑的解開了影本佳子的衣服,在旗袍下那雙讓錢衛行熱血沸騰燃燒的絲襪!
影本佳子也不失時機的在錢衛行耳邊灌輸一個可以破壞南昌戰役的計劃,並且要其幫助搞自己完成滲透任務。
高飛哪裡想得到,自己在前方浴血奮戰之際,後方竟然有人在預謀將自己置於死地?南昌保衛戰至今高飛看來還是比較中規中矩的,日軍的一切戰略戰術還都在他的意料範圍之內,日本人耍的那點把戲對於高飛來說已經都是明睜眼漏的玩意,只有白癡才會中日本人的白癡伎倆。
不過高飛也非常無奈,因為明明知道日本人的陰謀與把戲,但是自己卻偏偏無可作為?自己的新一師原本應該作為各路援軍中的一路,發揮自己機動性方面的優勢,結果自己的新一師成了南昌孤軍固守的主力部隊?這一點高飛確實想不通薛岳到底的怎麼考慮的?
實際上,高飛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因為薛岳對蔣介石的認識要遠遠深刻與高飛,因為蔣介石很多時候都喜歡直接指揮師一級的部隊,而高飛的新一師被蔣介石視為絕對的嫡系主力,而且又不許陳誠等中央軍內部派系的人染指,作為自己的御林軍進行的裝備和建設,否則也不可能高飛要什麼就給什麼,高飛嘗試組裝新式坦克在幾乎所有的人的眼中都是一張極端的敗家行為,但是蔣介石卻偏偏非常支持,這裡面說明的就不僅僅是一個支持信任的問題了!薛岳自問能指揮得動高飛這樣的驕兵悍將?如果被人來一個陰奉陽違怎麼辦?
所以,薛岳就三番五次的請求讓新一師死守南昌,為了就是不讓蔣介石進行遙控指揮,也避免高飛藉機所謂保存實力消極避戰,新一師固守南昌與日軍三個師團血戰二晝夜陣地一寸未失,這已經讓從最高軍事委員會到下面的各軍、師震驚不已,這個高飛果然是個妖孽一般的存在啊!
雖然,新一師的編制武器裝備都要優於**各部,但是與日軍相比並不佔據優勢,不過擅於分析的軍委會高參們敏銳的發現,如果在武器裝備相差條件不大的情況下,即便沒有制空權,**部隊對日軍進行大兵團分割合圍乃至殲滅都算不上什麼問題啊?而且是極有可能實現的。
**方面在緊鑼密鼓的實施部署,日本國內的軍政鬥爭卻到了勢同水火的境地,近衛文縻內閣因對華戰爭結束遙遙無期,罷免了叫囂三個月解決支那事變的陸軍大臣杉山元和次官梅津美治郎。
召回了華北戰場上接連吃了大敗仗的板垣征四郎擔任陸相,關東軍參謀長東條英機為陸相次官,但是東條英機可不是一個老實傢伙,很快與不擴大派的另一干將參謀次長多田駿中將鬧翻,結果兩人雙雙出局。
板垣征四郎在日本陸軍青年軍官中雖頗具人望,但在陸軍中央卻被視為徒具熱血之輩,上任不久就因為在張鼓峰事件中妄動被裕仁天皇罵的狗血噴頭,只是最後天皇將其視為蒙滿功臣既往不咎才沒有立即辭職。
板垣征四郎反對外相宇垣一成大將以蔣介石下野為條件的中日和談,在任上擴編十個師團,發動了超越國力許可的武漢會戰,妄想一戰定勝負,但經過四個多月的大戰後,國民政府軍主力安然撤退,日本的戰略決戰計劃破產,中日持久戰態勢終於形成,一再三番宣揚不以中國為對手的近衛文縻終於自己先行下台,如同喪家之犬的板垣征四郎卻有厚顏無恥的在平沼騏一郎內閣繼續擔任陸軍大臣,並兼任對滿事務局總裁。
此番,南昌作戰就是板垣征四郎對其策劃的武漢會戰諸多遺憾的延伸,但是顯然岡村寧次和寺內壽一以及畑俊六都沒能理解他的戰術意圖和整體戰略思想,可以說此時此刻板垣征四郎最懷念的人就是被東條英機那個白癡給邊緣化的石原莞爾了。
當岡村寧次意識到七十二小時似乎無法攻取南昌之後,也不得不厚顏給板垣征四郎發去了一封近乎厚顏無恥的電報。